一直把母牛的奶全喝完后,小丑鸟才心满意足地不喝了。
“啾啾啾……”
它抬头张开嫩黄色的喙,冲着叶羲发出一连串清脆悦耳的鸣叫,那乖巧的样子,让人完全想象不到之前饿鬼索食的模样。
叶羲擦了擦丑鸟喙上沾着的奶渍,点点它鼓鼓的肚子,失笑道:“原来你吃饱了还会换个叫法啊。”
丑鸟的肚子鼓胀得近乎透明,它现在没有毛,可以清晰地看到乳白色的牛乳在它肚子里晃荡的样子。
断翎好奇地盯着它的肚子:“它怎么吃这么多,肚皮不会被撑破吧。”
“它应该没这么傻……吧?”叶羲盯着它胀到极致的肚子,不确定地道。
“大人,您是准备养它吗?”
“嗯,这鸟应该不简单,先养着,看以后能不能收为战宠吧。”
现在是深秋,已经快要入冬了,看丑鸟没毛的样子,叶羲有些怕它冻死,心里琢磨着该怎么给它保暖。
想了想,叶羲还是决定用兽皮给它缝制一件兽皮小袄。
他花了点时间猎杀了一头杂血凶兽级别的白色短毛兔,又磨了一枚骨针,再拆了自己一角麻衣拉成线。
一连串事情折腾下来后,时间已经到了晚上了。
夔雷兽磨磨蹭蹭地跑了回来,见丑鸟不叫了,浑身都放松了下来,趴在篝火旁闭目睡觉,那高大的身躯就像一堵墙一样。
深秋天气寒冷,很多虫子都钻到地里休眠去了,而稍微强大些的没有休眠的巨虫又有些灵智,知道王种凶兽的厉害,全都不敢靠过来,所以他们今夜就在篝火旁过夜。
温暖的篝火旁,叶羲盘腿坐在那里,低头借着昏黄的火光一针一针地缝起小袄来。
丑鸟吃饱后就犯了困,它爬到了叶羲的怀里,把自己缩成一团,眼皮耷拉着开始打瞌睡。
小丑鸟圆滚滚的,体温高达五十几度,浑身还一股奶味。
这样冷的夜晚,叶羲感觉像抱着一个小火炉,倒也没有把它赶下去。
叶羲的缝制水平处于中下流,试了几次才终于把小袄做出来,但成品歪歪斜斜的,不甚美观。
叶羲把丑鸟弄醒,想给它套上兽皮小袄。
小丑鸟不太愿意穿衣服,急得叽叽叽地叫,扇着翅膀到处躲,还在叶羲身上拉了坨屎。
叶羲看到衣服上的污迹,脸都黑了,一把按住它,磨着牙把小袄硬生生套进它脖子,然后把它两片小翅膀从衣服洞里掏出来。
叶羲站起身来,把丑鸟放到一旁,拿出水囊清洗身上的污迹。幸好工陶部落出品的麻衣不容易沾污渍,用水稍微冲冲就冲掉了。而罪魁祸首却无辜地用爪子勾着叶羲的衣服,要往他身上爬。
可丑鸟的爪子极其锋利,只听撕拉一声,叶羲那堪比杂血凶兽皮的麻衣被撕裂了。
丑鸟噗通一声从叶羲裤腿上掉了下去。
叶羲看了看破裂的麻衣,又低头看了眼它。
丑鸟穿着雪白的兽皮小袄,圆滚滚的就像个雪团,眼睛滴湿漉漉的,像黑宝石一样熠熠生辉,正一眨不眨地瞅着自己。
叶羲实在气不起来,于是认命地把它抱了起来。
“给你起个名字吧。”
“啾。”
小丑鸟歪了歪头。
“嗯……你饿起来时的叫声就像鸭子。”叶羲微笑,“就叫你嘎嘎好了。”
“啾啾,啾啾。”
嘎嘎一脸懵懂地叫了两声,还不知道自己被取了这么难听的名字。
第二天早上。
叶羲是被恐怖的叫声给吓醒的。
原本熟睡的断翎身体抽搐了一下,一脸惊恐地直接从地上弹了起来,雷夔兽则咚咚咚地一下跑得没影了。
“嘎嘎嘎——嘎嘎!”
刺耳的叫声充斥林间,简直能把死人叫活。
而发出恐怖噪音的嘎嘎正蹲在叶羲胸口,张大嘴巴冲着叶羲狂叫。
叶羲一听这声音就打了个哆嗦,他腾地一下站了起来,举着小丑鸟看着它崩溃地道:“小祖宗!你等一下再叫行不行啊,这就给你找奶去!”
“断翎!”叶羲转头道。
“哦,好好……”断翎手忙脚乱地站起啦要往林子深处跑。
“等等!”叶羲突然又叫住了他,三步并做两步走到断翎身边,一把将小丑鸟塞到他怀里,“我去吧,我速度更快些。”
说完,拔脚就朝林子里冲去。
断翎懵逼地抱着嘎嘎留在原地,突然感觉手背一痛,低头一看发现自己的手竟然被嘎嘎啄了一个深深的血洞。
然后就见嘎嘎探头又朝他手上啄去,速度极快根本让人没法躲,断翎虎口处被啄被一小块肉。
断翎手条件反射的一抖。
嘎嘎扇着小翅膀掉到了地上,还跟球似的滚了两圈,晕头晃脑地站起来后,跌跌撞撞地朝叶羲的方向追去。
这小丑鸟是叶羲交给断翎看管的,断翎怎么敢让它跑掉。他大步追了上去,剧痛的双手让他不敢再抱它,只是拦在了它身前。
不想再被啄的断翎,把自己的骨刀拔出来,用刀柄把它给戳了个仰倒。
却没想到小丑鸟站起来后愤怒地对着刀柄猛地一啄,骨刀刀柄登时被啄了一个凹坑,再一啄,叮地一声又是个凹坑。
断翎目瞪口呆。
这可是用纯血凶兽的骨做成的骨刀啊,这丑鸟才刚出生,喙还没长硬实呢,怎么就这么厉害了?!
虽然心疼自己的骨刀,但没有其它办法的断翎只好忍痛把它牺牲,继续拨弄着嘎嘎,把要追去的嘎嘎推倒再推倒。
刀柄很快被啄成了马蜂窝,嘎嘎怒气值也在不断上升。
但幸好叶羲来得很快,他打晕了一头纯血凶兽级的银鬣猪,扛着它飞快地跑了过来。
银鬣猪尚在哺乳期,它有七对乳頭,奶水丰富。
“嘎嘎嘎嘎……”
嘎嘎摇摇晃晃地朝叶羲冲来,叫声透着一股委屈。
叶羲把银鬣猪放下,把闹腾的嘎嘎抱起来,心急火燎地给它喂奶。
过了十分钟,肚子鼓鼓的嘎嘎,叫声又恢复成了啾啾啾,乖巧可人地依在叶羲脚边。
叶羲抹了把汗,看到断翎血淋淋的手,皱眉道:“你的手……是嘎嘎弄的?”
“嘎嘎不知是什么级别凶兽的幼崽,您看。”断翎把刀柄递给叶羲看,不怒反喜地兴奋道,“这也是它啄的呢!”
断翎虽然手和刀都有损,但他心中却很高兴。在他看来,嘎嘎是巫的预定战宠,当然越厉害越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