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这都是一种缘分,来来,我给你介绍一下,这位兄弟姓上官,日后便叫上官兄弟就成。”随即,曲东又给上官弦介绍道:“这位呢,是咱们村子里唯一会打猎的人了,楚桐。”
曲东热情的给二人介绍着,楚桐却是淡淡一笑,坦然的迎上上官弦那探究的目光,不过,她更好奇的是,上官弦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
那日在山洞之中的人,她后来想一探究竟他是否是她认识的那人,只是等她再次进山洞时,出乎意料的是,她在山洞里没有发现那人的踪迹。
楚桐眉眼一凛,那日他貌似受了很重的伤,按理说是没能力自己下山的,不成想,却被村里人给误打误撞给救了。
“我似乎在哪里见过楚姑娘?”
上官弦的目光落在楚桐的脸上停留了片刻,随即便转头对曲东说道。
一旁的曲采儿却开口说道:“上官大哥,你莫不是记错了,楚桐这几日一直在家里头帮着她婆婆做家务呢!”
“是吗?”
上官弦对曲采儿的话,似乎感到很意外,挑着眉头上下打量着楚桐,眼神之中带着探究。
不知为何,这个女人让他有种熟悉的感觉,尤其是她的眼神似曾相识……
楚桐被他这般看着,一瞬间想起了七年前,那时他不过是个十八岁的少年吧,因为魔教在京城出现的事情引起了皇帝的担忧,便在私下将这件事情给她调查,并且抓住魔教之人。那时他也是用这样审视的目光打量着她,还挑衅的说,女子就该在闺阁之中绣花待嫁,出来打打杀杀的那是男人的事儿。
谁又料到,当初他们那一场架,却是他输了……
如今再次看到他,褪去了年少时的稚嫩,五官轮廓都已经有了棱角,她像是隔这如今的这副十几年躯壳在看一个旧友。
还是个一直想要取她性命的旧友。
思及此,楚桐勾唇笑了笑,转头对曲东说道:“今日我是来还酒的,既然里正不在家,那只能拜托了曲东兄代为转交家父了。”
“还酒?”
曲东想了想,似乎是想起了这么回事,听他娘提到过。
“拿好吧!”楚桐将酒壶递给了他。
“哦,好。”曲东伸手接过,便又道:“对了,楚桐妹子啊,上次咱们在山上打猎时,那二头野猪比较大,买到了不少银子。没个两天,兄弟们便将礼物拉到了镇上去卖完了,大家一人各得二两银子,你和景之统共是四两银子。”
“原本这银子早该给你们家送去的,可我那几个兄弟见猎物能卖到这般高的价钱,便想着进山多弄些,没成想就山上遇到了受伤的上官兄,就他救下便忘记了这事。”
今儿个,若不是瞧见楚桐,他都想不起来,忙道:“你稍等一下,我这就进屋去给你拿。”
还未等楚桐言语,曲东便提着酒壶自顾自的进了屋,准备拿出那备好的四两银子的钱袋。
“方才是在下的不是,将姑娘错认成了他人,还望姑娘莫怪!”
楚桐并不打算继续搭理上官弦,但他却是饶有兴趣的走上前了两步,看着楚桐说道:“方才曲东兄弟便说姑娘是村里的唯一会打猎的,楚姑娘还真是与其他的女子不一样,在我看来女子就是应该在家中绣花待嫁相夫教子的,楚桐还真是别具一格啊。”
楚桐哪里听不出来他话里的揶揄,倒是立在院子门口的曲采儿轻声说道:“上官大哥,楚桐姐姐可是外来妇,嫁进了村里有些时日了,听闻她的娘家便是猎户。”
见上官弦如此与楚桐说话,曲采儿不满的看向楚桐,这个女人还真是浪啊,勾男人都勾到她家里来了。
不要脸!
前几日,她爹娘去了地里做活儿,曲东也不在家,家里便剩下了曲采儿和曲枝儿两姐妹在家,等到曲东回到家时,就瞧见他身上背着一个衣着华丽,且浑身是血的男人回来,可她给吓了一跳。男人奄奄一息的仿佛只剩下了一口气在,曲东和曲全水又是花钱请大夫,又是花钱买药的,这才勉强将这个男人救活。因着家里其他人都要忙活事儿,曲采儿偶尔照顾一下,然后她的这一颗心便一下,被仪表不凡,面如傅粉的男人所吸引住了。
姐姐?楚桐起了一身起皮疙瘩,在这曲采儿的眼里不是一直针对她的吗?上回进山时,曲采儿将她推下山的事情,她可一直记着呢!现在她竟然叫自己姐姐?
随即,楚桐瞥了一眼一旁的上官弦,想来她是知道这是怎么一回事了!
她原本以为,这曲采儿是真是喜欢曲景之的,情比金坚的青梅竹马,如今看来也不过如此嘛!
不过,这曲采儿变心的速度快得都要赶上变脸的孙猴子了吧?
虽然上官弦身着一袭白衣,不浓不淡的剑眉下,狭长的一双狐狸眼似潺潺的流水般,是那么的晃眼,却又似带着不曾被人觉察的凌冽,墨发被一条雪白的丝带束起,一半披散,一半束缚,尽显优雅贵气。薄唇的颜色偏淡,嘴角微微勾起,更显得男子的风流无拘。
不过,上官弦却是长得比她那小丈夫曲景之要俊朗几分,更是比女子都要美,只是不似女子那种阴柔的美。
只听曲采儿又是说道:“俗话说龙生龙凤生凤,老鼠生的儿子会打洞,楚桐姐姐是猎户的女子自然会得一手打猎的本领,与别的女子自然有所不同。”
楚桐微微拧起眉头,她承认曲采儿说得这话并无半分差错,亦是句句属实,可连在一块儿听着,落在她的耳朵里怎么听就怎么刺耳呢?
更何况这上官弦是个误入村子的外人,有必要将她的事情说得这般清楚吗?
楚桐抬眸正要狠狠地瞪上曲采儿一眼,却见曲采儿正仰着脑袋双眼满是爱慕之意又有些羞赧的盯着上官弦看。
这种眼神儿楚桐是再清楚不过的,以前她便是用这种眼神看着赵偃的。
上官弦是个外乡人,对于原本一辈子只能接触村里男子的曲采儿来说,无疑似充满了好奇心般的存在,即使她不想承认但也不得不承认,上官弦的这副皮囊确实是英俊过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