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兰出声反驳,“那还不是娘在村里的所作所为,因为娘的悍名,她们都怕和你攀上关系!”
金氏膛目结舌,不怒反笑的说:“你这是在责怪娘的不是?”
“对!”楚兰哏着脖子,“有的时候,我多么希望我能和楚兰转换一下,她举止粗鲁,像个爷们儿似的学打猎,尽管她做的这般出格,毫无女儿家的样子。可孟大哥就是拿正眼看她,连孟家奶奶和莫婶子都喜欢她。”
“而我呢?”楚兰说着,苦笑:“好不容易将楚桐那个绊脚石给嫁了出去,以为孟家也能接受我,可是她们看不上我,还不是因为娘平日在村里的风评,影响到了吗?”
“啪”
随即一巴掌,扑面落在了楚兰的脸上,被打的左脸瞬间就微微红了起来。
“老娘生你养你,你就这般没了出息,这个世上,除了孟骏生,其他男人都死了吗?让你这么不要脸面的扑上去?”
“昨天的事情,你不是没看到,那孟家是如何对待我们的,要是你在敢提去孟家提亲的事情,老娘就当没你这个女儿。”
金氏说完,便甩袖而去。
“呜呜……”
楚兰抽抽噎噎。
她不能再等待下去了,她必须主动出击,只有真正嫁给了孟大哥,自己才不是被人嘲笑,也不会这么患得患失……
溪水村,后山的山脚下,傅锦仁带着王柱依旧探察着,只是两件命案至今都仍无头绪。
“头儿,再这么下去也不是办法啊?”王柱气馁的说道,他们已经将村子里的人,还有和两名死者的关系都逐一排查了,什么发现都没有。
傅锦仁看着后山的山头,第一位死者就是在这座山上被人发现的,而第二位是在河边,那条河水围绕着这座山头,这两者定然是离这座山不远的,又或者是这座山藏着什么不为人知的秘密。
“近日来,我们县里就有通缉令说,又逃落县里藏匿于此的朝廷要犯!而且这条村子本就不富饶,一夜之间所有的猎户都不在了,其中必然有蹊跷。”傅锦仁沉着冷静的说,今日他已经做好了准备,再次进山瞧瞧。
“头儿,上回儿我们进山时,单一就伤了伤,而且这山中凶险莫测,之前若不是遇到那位姑娘,以我们对此处并不熟悉,怕是会在山里迷了路……”王柱皱着剑眉,不由得担忧道。
“你若是害怕的话,就回去照顾单一吧,我自己一人足矣。”
傅锦仁说完,握着别在腰间的佩剑,就迈步进了山里。
“头儿,我不是那个意思……”王柱连忙跟上去。
此行进山,会遇到怎样的凶险,傅锦仁并不知晓,上回看到那位楚姑娘似乎对这里比较熟悉,若是找她领路自然方便些,不过人家毕竟是个姑娘,且已为人妻,还是他们自行摸索探究得好。
入夜,窗外的弦月如钩,草丛中有蟋蟀的鸣叫,辽阔的夜空之中,只有稀疏的几颗繁星伴随着闪烁的冷月。
即将二更天之时,夜空的云层厚重,将月光彻底的遮住了,掠过的清风也带着些许凉意,空气之中夹杂着泥土的气味。
而这厢,屋外正有个人影鬼鬼祟祟的猫着身子,脸上蒙着布,不时还四下张望着,昨儿个他就正要爬进屋,却下了一场雨。不过好在,这病秧子家里他家不离,整得曲三牛只好躲回了家,错失了下手的机会。
屋外的曲三牛可是特意等到了二更天这个时辰,这次他应该不会像是昨晚那般狼狈了,而且他若是长久的待在家里,又不能青天白日出门的,实在是让他憋得慌,他想好了今晚就在病秧子家拿点好处,然后就连夜出村子逍遥去。
于是,他搓了搓手,将一旁的石块,垒起来,正要动作的时候。奈何天公不作美,如墨的夜空闪过一道白光,紧接着“轰隆”一声响起了惊雷,曲三牛吓得脚下一软,从石块上摔了下来,他仰躺在地,豆大的雨水砸到他的脑门上,随即大雨就倾泻而下。
“个天爷的,咋又这么对我?”曲三牛连忙爬起来,浑身都湿了,落荒而逃的模样好不狼狈!
这一声打雷,不仅打破了曲三牛的计划,更是惊醒了楚桐和曲景之。
楚桐翻身起来,摸着黑走到了窗边,她站在窗边推开窗户,外面的雨下很大,她伸手到了窗外,冰冷的雨水飘洒在她的手上,淋湿了地,也临时了房屋。她忽然就想起了曲景之的屋顶被他弄出了一个窟窿,这会儿八成在漏水。
思及此,她连忙披上一件外衣就出了房门。
此时的曲景之裹着被褥,窝在床的角落,屋顶的窟窿漏着雨水,他叹了口气此时此刻的场景还真是屋漏偏逢连夜雨,而且窟窿的位置就在他平日读书的书案处,好在他留了个心眼,昨晚的那场雨他可没忘,自然也怕今晚会下雨,所以他就将书籍及书案都搬到安全的角落里。
而且,这里本就是他的书房,这里就一张矮榻,还是紧挨着书案的,雨水无声地飘洒进屋自然也淋湿了他的榻,才迫使他不得不窝在角落里。
下一瞬间,他屋内的门被人推开,黑暗中一抹姣好的身影闯了进来,楚桐点亮了他房间的烛火。就看到窝在床脚的曲景之。
“你怎么能随意进出男子的屋子?”曲景之语气不太友善的道。
他觉得这个女人就不是个姑娘,若是一般的姑娘家怎会大半夜的闯入男人的房屋,难道她就不怕自己对她做点啥?
楚桐要是知道他脑子里在想这些七七八八的东西,定然在他脑壳上一弹。按照力量来说,曲景之应该担忧楚桐会对他做什么才是!
借着烛火的亮光,楚桐看到矮榻上已经湿了大片,根本就无法入睡,她蹙眉就说:“今晚这场雨已经会下很久,你这床榻都被淋湿了,你若是生病了,我还得照顾两个病人。”
她寻思了一下,就说:“这样吧,你去我屋睡吧。”
“我睡你那屋,你又睡哪里?”
“你这是废话啊,自然睡你旁边啊!”楚桐想都没想的将这话说出了口,她的想法是,就一张床榻,而且那榻本来就能睡两个人,因为今天窟窿一事还曲景之遭了罪,那她不得弥补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