冲喜?
官弦没想到那个丫头那么厉害竟然是给那穷书生当冲喜新娘的,而且他观察她有几日了,二人至今都是分屋而居的,有夫妻之名却并无夫妻之实,如此正中下怀。
继而,曲东又说道:“我们村子里没有猎户,正好楚桐是别村猎户的女儿,她打猎的本事真是一绝。傅捕快和王捕快不见踪影,到现在都没下落,就怀疑在山中找线索迷了路,可我们村子里的人都是手无缚鸡之力的,哪个身手能和楚桐比的?说到进山寻人一个个的都怂了,这么个苦差事就落到了楚桐一个小女人的身……”
说完,曲东不由得叹了口气,像是楚桐那本事,他要是能学一半过来就知足了!
“曲东兄,你刚才说楚桐进山了?”官弦挑眉问着。
“是啊。”曲东点头,“我们村子没人敢进山寻人,楚桐虽说是个女人,可她的胆子和本事都大,所以就拜托她进山一趟了……”
官弦摸着下巴,至于曲东继续说了什么,他都没再听下去了,他唯一感兴趣的就是那个小丫头,此刻她去了后山正是抓住她的好机会。
“曲东兄,你带着乡亲们忙活了这么久,而且我的身子也好多了,不如我也帮你们尽份力吧,我也出去找找傅捕快他们。”话音刚落,官弦就起身迈步出去了。
“唉……”曲东都叫不住他。
罢了,他要找就随他去吧!
这么想着,曲东继续吃着面条。
赵初月朝着里正家走去,如节玉藕般的胳膊挎着一个小篮子,里面装着的是她的心意。刚才她从田间回来,就看到了只有沈氏和曲采儿在地里忙活。她就找曲采儿问了二句,才知道她爹和大哥都忙着找傅捕快去了,家里的活儿就只能她们母女俩忙活,而后赵初月就回了自家的地,趁着爹娘和二哥不注意偷溜了。
回家取了这小篮子的东西,就要去里正家,因为她知道官弦的病刚好,肯定是在修养,趁着没人打扰,她得做点什么。
赵初月满心憧憬着等会儿官弦受到自己心意时的心情,不经意就嘴角微微扬着,再拐一个弯就到了里正家,她的右手紧紧抓着左胳膊挎着的小篮子,心里宛如乱撞的小鹿,紧张极了。
临出门前,她还特意抹了点胭脂,让自己瞧着更可人些。
就在这时,一个高大的身影迎面走来,赵初月低着脑袋没有看着前面的路,一下子就撞到了前面的‘墙’,她吓了一跳脚下没站稳。幸而那人扶住了赵初月的腰肢,才幸免了她跌坐在地。
赵初月抬头,一双大大的杏眸对了一双黑白分明的眼睛,官弦连忙松开了手,暗自皱了眉头,像是在嫌弃什么一般。
“谢谢,官大哥。”方才二人亲密的举动,以及官弦帅气的容颜,都让赵初月羞赧。
她原本想着,见到官弦该怎么送出自己的心意,以及一会儿该说什么样的话?都没没有想好,下一瞬间就与他撞了个满怀,好羞涩!
“嗯。”官弦礼貌性的笑了笑。
赵初月脸泛着浅浅的红晕,双手将小篮子递到了官弦的面前,她紧张地要了下下唇,低着脑袋,小声的声:“官大哥,你来我们村子有些日子了,身的衣物都是阿东哥的旧物,穿着并不合身。我给官大哥亲手做了双鞋,也不知道合不合适,不知道官大哥可否喜欢?”
官弦左手背在身后,身姿挺拔伟岸,不浓不淡的剑眉下,狭长的一双狐狸眼宛如潺潺的流水,那么的晃眼,嘴虽然挂着浅显的笑容,笑意却不达眼底,带着不曾被人发觉的凌冽,视线一垂落在赵初月递过来的篮子。
“不必了,多谢赵姑娘的好意。”
官弦委婉的拒绝着,赵初月眼里的爱慕之意,他都看在眼里,对自己身的魅力也从未怀疑过。要是在之前的话,这等送门的女人玩玩就是了,可是如今,他遇到了个更好玩有趣的,对于这种庸脂俗粉的女人就觉着乏味。
赵初月抬起清泉般的双眼,失落之色充斥在眼底,模样委屈的说,“我知道官大哥家世好,瞧不我做的东西,可真是我的一份心意,无论如何都请你收下。”
话说完之后,赵初月直接将小篮子塞进了官弦的怀里,随后她就不好意思的跑开了。官弦看在篮子里的东西,这双鞋子虽然料子不是很好,但针线活儿倒是细致,看着也还是凑合,本想将这鞋子随便丢到一处,可是他忽然想起了曲采儿那个小丫头对自己也有意思……
赵初月跑了一会儿,见官弦没有追来把东西还给自己,顿时送了口气,同时也是雀跃的,她已经开始期待官大哥穿自己缝制的鞋子了,一想到官弦那俊俏的模样她的脸蛋就开始发烫了。
她摇了摇头,双手捧着自己的脸颊,告诫自己不要想这些,怪丢人的!她是个姑娘家,得矜持些才是!
“初月,你在这里做什么?”
早就看到赵初月在这里一会儿摇头,一会儿脸红的样子感到奇怪,曲采儿就走近了,但赵初月也没看到自己,她就歪着脑袋好奇的看着赵初月。
听到曲采儿的声音,赵初月被吓了一跳,拍着自己的胸口,缓声道,“没做什么。”随即就想起了此时,曲采儿已经在地里做活儿,遂是问,“地里的农活儿都做完了?”
“还没,我娘口渴了,叫我回来取水喝。”曲采儿回答,其实她还顺道回来看一眼官弦呢!
“哦,这样啊,那你先去忙吧。”她送官弦鞋子的事情还是晚些时候告诉采儿听吧,而且采儿是自己好姊妹,她的事情肯定会帮的。
这般想着,赵初月就借口说有事儿,回家去了。
曲采儿也无心管她,还是看自己的官哥哥要紧!
后山。
楚桐这次什么都没戴,因为带其他的东西太过累赘,山林间的灌木密集,周遭除了鸟鸣声就再无其他的声音,一切都静得诡异。
她借助树干来飞身树,只有站得够高,再能看到她要得人在哪里,她穿行在树与树之间,一层层的找,生怕会有疏漏。
此时的官弦已经站在了后山的二层,在这里并没有发现楚桐的踪迹,他想定然是在山中的某处,凭他一个人在这么大座后山是找不到她的,所以在村里时他就发了鸽子叫来了李彦。
约莫一盏茶的功夫,李彦带着一群穿着夜行衣的人而来,他不知道官弦为什么飞鸽传信要他带人来,遂是好奇:“阁下今日召集我等来,所谓何事?”
官弦:“衙门的捕快都已经在山中待了一夜了,你们不会是不知道吧?而且楚桐也进山了,若是你们的秘密被朝廷发现了,我想其中的利害,你们应当很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