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这却阻拦不住莫少风开口,“是严一恒,你应当认识吧,之前他也曾去过你家的铺子。”
曲景之瞠目结舌,他想不明白的是莫少风怎么就开口说给楚桐听了。
“严一恒?原来是他啊。”
她对此人倒是有印象,之前来铺子捣乱过两回儿,而且之前殴打曲景之的人也是他,而这次又是他,当真是没完没了的!
“这事儿你们山长可知道?”楚桐扭头看向曲景之。
曲景之根本不想让她掺和进来,遂是又道,“我已经说过了,我的事情我自己可以解决,况且同窗之间有摩擦和矛盾皆是正常的,我想他只是对我存有误会而已。”
“你自己可以解决?就你这细胳膊细腿儿的,你是能打他啊还是能撂倒他啊?你所谓的解决该不会是光凭一张嘴,把人说死吧?”
楚桐的问话,成功的戳中了余择的笑点,噗嗤一声就笑出了声。他脑子刚有那个画面,便没忍住。莫少风连忙用胳膊肘戳他,余择便看到曲景之沉着一张脸在看他,就立马收住了笑容。
“你还是赶紧回去吧,这里本就不是你该待的地方。”曲景之这话摆明了就是不想让楚桐多管闲事,催促着她赶紧离开。
楚桐起身,目光紧锁着曲景之,他和严一恒在同一个书院,抬头不见低头见的,而且之前这个严一恒就一直在找他的麻烦,这是就说是捆起来了,若是哪天严一恒玩心大了要了他的狗命。
反正楚桐是无所谓啊,他们之间本就没什么感情可言,只有夫妻之名罢了,夫死她大不了就守活寡她还觉得满意呢,起码不用想着嫁人生孩子什么的。但是周氏呢,周氏就他这么一个儿子,让她老人家伤心难过吗?
“我忽然觉得我将你送回来跟着夫子念书仿佛是个错误。”沉默了半晌之后,楚桐倏然说出了这么一句话来。
“什么意思?”曲景之不明。
楚桐轻抿了下唇角,言道,“本来寻思着你要科举要考取功名,也许书院的夫子能给你更好的指导,银子对我来说本就是身外物,没了可以赚,但是一个人的才华学识没个夫子指教那都是片面的。让你回来是希望你能为自己,为婆母博个更好的未来,倒是忽略了你就是个手无寸铁的人,在面对危险之际毫无抵抗之力,还被人欺负成这样……”
昨天的事情到了今日才有人同他说曲景之被人绑了关到后厨杂物间,而且今日他还有很多的事务没处理完就听说,有一女子闯入了书院。这不,刚到门外就听到了这话。
“就算你真的功成名就了,在别人眼里还是个任之摆布的,没成功那就更惨了。定然还得带着婆母一起吃苦,跟着我这么久半分被人欺负了就要立即讨回来的道理都学不会,还能指望你做些什么?倒不如学着怎么种地,日后也不至于饿死。”
“……”
曲景之缄默不语,话说她方才是在叫他回去种地?
余择和莫少风觉着此女子的话在理。
忽然门外传来一声轻咳,随后便是山长迈步进了屋,看见他们都在,还有那个闯入书院的女子,没想到竟然是曲景之的正妻。不过她这打扮和前些日子来的时候,改变了很多,不说山长,就连余择和莫少风也险些没认出来,若不是她一来就盯着曲景之打量着还不知她是冲着谁来的。
“原来是山长啊。”楚桐见到来者,便问道,“山长来此定然是为了曲景之的事情吧。”
“算是吧。”山长回答,只不过他对于细枝末节的事情还是要了解一番之后,才能给出定论。
随即山长将目光投向了曲景之,“说说,这是怎么一回事儿?”
曲景之将昨日发生的事情阐述了一遍,只见山长皱起了眉头,对莫少风说,“你去将严一恒叫过来。”
莫少风作揖,“是。”
他的书童见状,连忙将东西放下,就跟随着自家主子出去了。
“咕噜噜……”
曲景之的肚子在这个不合时宜的时段响了起来,他一脸窘相,山长也在这里,可是他实在是忍不住了,而且他也无法控制。
“你饿了?”
楚桐问他。
“嗯。”
曲景之点头。
虽说很不好意思,但他确实是饿极了,从昨日到眼下一粒米都未下肚实在饿到眼冒金星,前胸贴后背的状态了。
楚桐见自己带过来的食盒被放到了桌,于是她就打开了食盒,一股食物的味道顿时弥漫在空气当中,而且这个味道令山长觉得熟悉。
她将自己做的酱饼取出来,打开了油纸递给了曲景之,“快吃吧。”
他结果便大快朵颐的吃了起来,楚桐瞧着他这样,哪里还像个斯文的书生,分明是个饿死鬼啊!这是饿了多久?
“咳咳……”曲景之吃得着急,被噎住了。见状余择立马给他倒了一杯茶水,他接过就一饮而尽,话说他还未曾在别人面前吃得这般狼狈过!
余择闻着这味,不禁咽了咽口水,顿时也觉得饿了。
楚桐瞥了眼屋内的人,便说,“我做了很多,不如山长和余公子也吃些吧!曲景之他胃口小,怕是吃不了那么多。”
“这……”
山长正欲拒绝,他为人师长的应当做好表率,怎么可以吃别人的东西。哪料余择已经奔到了桌前,道了句,“那便多谢啦!”
曲景之抬眸看向余择,那是楚桐带给他的,眼下他饿得能吃下一头牛了,他居然有人跟他分食!
他们吃的那酱饼味道浓郁,而且口感薄脆,前些时日他的妻儿就买了好多这种饼子回来,吃饱得连午膳都省了。山长也尝过,确实很唇齿留香,而且那个酱汁的味道独特。
见山长还愣在原地,余择忽略掉了曲景之不友好的目光,将山长拉了过来,“山长莫要客气,这可是景之他请咱们吃的。”
说着就将一份酱饼油纸包塞进了山长手里,山长干笑着,“那我……便不客气了。”话音刚落,就拆开了油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