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姐,你是不知道,卖这饼子的东家就是个女人。”说着,纯儿凑到秦氏的耳边,低声道:“不仅如此,她亦是住在这条村子里的。”
“她也住这条村子?”
秦氏瞪大着杏眼问。
“是的。”
纯儿接着又说:“小姐,你是不知道。此女姓楚,听村里人说,楚氏嫁到这条村子没多久,而且她的夫家可是这条村子最穷的一户,而且身子也不太好。她也不知用的什么门路,在镇上开了家铺子不说,还是她一个女人家经营的,她的名声似乎不太好,村里人说她在外不守妇道,净做些抛头露面的事情。”
“这楚氏倒是个性子烈的,还曾反驳别人说,若是连肚子都填不饱,要什么脸面这一类的话语。不过,她那早点铺子请了几个村里的人当伙计,在极短的时日内就经营了起来,不仅自家的日子富足了,还连带着那些个伙计都能吃香喝辣。”
纯儿从小就生活在深宅大院里,见到的女子都是恪守规矩的,倒是头一回儿听说有这般的女子,做事显得出格的。不过她今日去买饼的时候,那家店铺的生意确实比其他的早点铺子的要火热。
饼,秦氏方才也吃过了,味道很好。
不过,女人从商这倒是头一回儿听说,秦氏只好奇一点,“她即是有夫家的,那为何要自己抛头露面,不让自己的夫君来经营?”
纯儿回答:“听说,她夫君还在书院里念书,是村子里的秀才公,只不过不像其他村子那般受人尊重,不知其原由。”
秦氏蹙眉,读书人无论是在什么地方都是受人拥戴的,这里倒是别出心裁。那个楚氏是个女人,光是这一张饼子就做得挺好吃的,若是其他的定然也不会差,若是她能与其合作的话
“她的为人如何?”
既然秦氏的心里已经有了盘算,那么她自然得了解一下对方是个什么样的人。
“小姐,她的为人如何,听这些人口中的话未必有自己亲自感受来的真实。”纯儿说道。
实际上,那个楚氏是个什么样子的人,她并不清楚,更没了解过。
而且,她在秦氏身边这么多年,多少知道她此次想要做什么。
秦氏点头,在纯儿打听到的消息得知,楚桐一般过午时左右才回来。
于是,未时。
秦氏带着纯儿来到了曲家。
阿元将她们二人请进了堂屋,便去喊楚桐来。
楚桐来到堂屋时,见到秦氏那张陌生的脸,微微皱了皱眉,她貌似不认识这位妇人。
落座后,楚桐便问,“不知二位是?”
她仔细打量着秦氏,身上穿着的衣服绸缎料子很好,一看就不是什么小门小户的人,而且,秦氏的身后还站着一个丫鬟。
纯儿正欲替秦氏答话,可秦氏却抬手示意她莫要出声,则是自己说道:“我姓秦,是赵初平的妻子。”
楚桐哦了一声,了然的说,“原来是赵家刚过门的新妇,话说那天我还去了你们的喜宴。不知今日来是为了何事?”
她们家和赵家向来没什么交集,赵初平的妻子突然而来,定然是有什么事情的。
“确实是有一事。”
“不妨直说。”
“那我就直说了。”
秦氏犹豫了片刻,既然别人都这么说了,索性自己开门见山的说道:“听闻你在西街开了一家店铺,生意也还不错,我想出份钱,可否带我一个?”
她看楚桐不像是那种两面三刀的人,而且她的第一印象就是很容易相处。
“你的意思是想要与我合伙?”楚桐抬眸看向秦氏,问道。
秦氏点头,“正是。”
楚桐转动着眼珠子,秦氏可不是第一个与她说此话的人,只不过,她并不想与人合作什么的,无论怎样以后多多少少会牵扯到利益,处理起来很是麻烦。
见楚桐似乎在思考,秦氏就将自己的情况简要说了一下,“实不相瞒,我听纯儿说你是自己经商的,一个女子能够打破常规,自己成就一番属于自己的家业,其实挺了不得的,我打心底佩服你。”
“而我想要参与起来,也是想要赚些银两,赵家本无田地,相公与公爹都是做木匠活的,入不敷出的其中艰难只有自家清楚。一来可以有些银子傍身,二来在家中需要之时也能拿的出来。”
“这”
楚桐并不认为她这个说法没有道理,只不过她有自己的想法,“不如让我考虑两日吧。”
她还有很多的事情没有想好,确实是需要时间好好的想清楚。
“好。”
在秦氏带着丫鬟离开之后,楚桐便回了屋,此时柳柳并不在屋内,不用猜就知道她又去了后山。楚桐走至桌前,自顾自的倒了杯水喝,最近村里的王瞎子与其闺女都不在了,她总觉得这个事情不太对劲,好好的怎么会一夜就消失不见了?
而且,连东西都没收拾的。
她刚将茶水一饮而尽,房顶上就传来了一些细碎的响动,楚桐立马放下茶盏,追了出去,她只看到一道模糊的身影消失在了拐角处,并未看到那人是谁!
但这并不代表她就没有怀疑的人!
难道,他们要有所动作了?
而彼时,上官弦回到自己的住处,只见有一人早已在屋内等候多时。
见是他,上官弦径直走进屋,在桌边落座,不耐烦的问道,“最近这条村子可不太平,来此你就不怕被这些人给发现了?”
如此,李彦这才抬头望着他,反问,“是怕你那个小情人给发现了吧?除了她,还有谁会来此?”
“说吧,来做什么?”
“长老让我带句话给你,那个女子的事情尽早下手,还有就是已经找到转移之地,要你动作快些。”
李彦说道。
毕竟有人发现他们在这里的行踪,自然是要尽快转移的,不然等事情闹大了,怕是会引起朝廷的注意。
“我这边已然有所动作,让长老不必担心。”蛊已下,于上官弦来说,需要等待的便是时日。
“她呢?”李彦又问。
上官弦拧眉,他自然知道李彦所问是谁,满不在乎的说,“不过是个玩物罢了,届时弃了便是,管她作甚?”
闻言,李彦呵呵一笑,“江湖上有名的青花,不愧是个贼,采摘了就随意丢弃,像你这样的人也不怕将来有一天会死在女人的手里?”
“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风流。”上官弦一笑置之。
真是可笑,他怎会死在女人的手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