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哥?我可以这么喊你吗?”
安薇薇脸上没有任何尴尬的表情。
程易没有正面回答她的问题,反问道,“安小姐来这儿有什么事吗?”
“我听到楼下有声音,所以来问问怎么了。”
姜平接着说,“现在是揭开谜底的时候了。”
说完,姜平走上前去按了门铃。
景辞正在收拾房间,她看着屋子里的陈设总觉得有点别扭,索性就拖着病躯直接上手挪家具。
“楼上又来了?怎么这么多事?!”景辞有点不耐烦地挪到客厅,然后戴上口罩。
……
程易?他怎么在这儿?不会是我认错了吧。
……
“景!”程易一眼就看出来眼前人是景辞。
安薇薇笑着跟他介绍,“Jenny,我们的邻居。”
姜平表示:emmmm
程易表示:????!!!!
景辞表示:?…………
安薇薇表示:大家快都认识一下!
“你结婚了?”
程易这句话一出口,在场所有人都陷入了沉默,尤其是沉迷吃瓜的姜平。
“你们认识?”安薇薇脸上的笑再次有点僵硬,而且她忽然察觉到气氛有点很不对劲!尤其是姜平的吃瓜表情!
“你是谁?”景辞不假思索直接否认。
程易忽然看破一切,恍然大悟道,“不好意思,认错了,把你认成我女朋友了。”
“你有女朋友?”安薇薇说话的音量忽然放大,像是有人一直在按着音量加键一样。
“对啊,你不知道吗?”程易看了她一眼,惋惜道,“哦,对了,我跟我女朋友太低调,所以知道的人不多。”
“……”安薇薇皱起眉头。
“我可警告你啊,我女朋友不好惹,她要是知道你现在这么对我示好,肯定会揍你一顿的。”
程易说话时往景辞的方向看了一眼。
景辞闻言,不动声色地把眼睛眯起来,“不好意思,你们围在我的门口有什么事吗?”
“是听到你家有声音,怕出事,所以来看看。”安薇薇笑着说。
“我家没事,是我在挪家具。”景辞说完,就把门关上了。
又只剩下安薇薇,程易,姜平三个人面面相觑。
“就这?”程易耸肩问姜平。
“就这。”姜平也耸了肩,看向安薇薇。
安薇薇有点心虚,“看我干嘛?”
说完她就走了,朝电梯走去。
于是,安薇薇坐电梯上楼。
程易和姜平坐另一部电梯下楼。
景辞依旧在屋子里收拾东西,挪家具的声音也不休止,直到十二点才停歇。
“所以?”姜平打开一瓶酒,给程易倒酒。
“所以她已经结婚了,楼上练琴小姑娘就是她女儿。”程易垂眸看杯子里的酒,看起来有点垂头丧气。
“我说,程哥,你不至于这样吧?像是被抢了老婆一样!”
程易瞪了他一眼,“难道这不是同一性质的吗?”
“那你怎么就能确定她结婚了?”姜平饶有兴趣地坐好,准备听一个高材生进行逻辑分析。
“首先,安薇薇见过楼上小姑娘,其次,我在电梯里碰见过小姑娘的爸爸,跟景辞还挺……不般配的!”
程易端起酒杯一饮而尽,大有被夺妻的愤懑样子。
姜平只能继续给他续杯,音量尽可能放低,“那说不定是你误会了吧……”
这话说出来,姜平自己都觉得有点说不过去。
随后,他马上找到破绽,“景辞才十八岁唉,楼上小姑娘都会弹钢琴了?”
“……”程易思考了一下,“说不定她给人当后妈……”
“程哥,你不要总纠结着景小姐结婚的事情好不好?”
“那我应该纠结什么?”
姜平看着他这副样子,冷漠地戳破他,“可是你下午的时候还在说,你当时是脑子抽了,一时冲动。”
程易抬眼看着他,“我现在看起来是什么样子?”
“有一种怨妇的失意感觉。”姜平实话实说地告诉他。
“那我可能不是一时冲动,我是看到她就冲动!”程易斩钉截铁地说,一拳锤在桌面上,酒杯里的冰块叮当响。
姜平咽了口水,“而且你这么纠结她结婚了这件事,说明你心里也是很纠结结婚这件事的,只能说明……你也想结婚。”
!??
好像忽然被人点破了心里的小想法,程易恍然大悟。
“我?想结婚?怎么可能?!哈哈哈哈……”
姜平淡然地看着他。
“程哥,我本科修心理学的。”
“……你学心理的?”
“是的。”
程易脸上的苦笑渐渐消失,像是走到柳暗花明处似的笑着说,“说不定是我看错了,楼上那不是景辞。”
“楼上确实就是景小姐,我也看到了。”
“但是她说她叫……Jenny?”
姜平端起酒杯,轻轻晃了两下,“可能是化名,方便隐藏真实身份,在外国,当然要有一个外国名字。”
“姜平,我怀疑你是不是我爸派来折磨我的。”程易看着他。
“呃……不好意思,你终于看出来了。”姜平微微一笑。
程易有些头疼地拍了拍额头。
“程哥,我觉得吧,你对景小姐就是一时冲动,其实要是不见面,过段时间也就平淡了。”
“我也觉得是这样。”程易点点头,转眼看向窗外的夜景,长呼了一口气。
姜平抿了一口酒,“不过吧,偏偏你现在见到她了,你俩还上下楼邻居,这是天意啊,缘分啊!程哥,好好把握。”
“把握。”程易若有所思地盯着酒杯里的酒,“会不会掉面子?”
“面子能值几个钱?是不是?缘分这个东西,错过就没了。”
“说的是。”
姜平喝完这杯酒,站起来拿起外套,“程哥,我走了,你自己好好想想这件事,大不了明天去问问到底怎么回事,行的话就去追!明天八点我来叫你上班。”
“行。”程易朝他摆了摆手,“你回吧。”
。
程易又喝了两杯。
又喝了两杯。
又喝了两杯。
又……
“叮咚,叮咚。”
十六楼的门铃在凌晨一点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