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在程易那?”老板一脸嫌弃地听着电话,抬手摆摆示意停车。
“对,路上遇到江医生了,江医生和程哥在一起。”ien把烟掐灭,“老板,你拿到盒子了吗?”
“是,听辞把盒子给我了。”老板把盒子掏出来,里面是景辞从金库里拿出来的芯片和结构组,“我现在开始组装了,四分钟之后告诉你们景辞的位置。”
“好的。”
程易开着车,一路狂奔朝基地去,江宴在旁边几次准备跟他应该左转或是右转都没机会,程易像是记得路线似的,一路上走的很顺畅,没有多拐一个弯,甚至走了一条ien和江宴都不太熟悉的路,平均路程算下来应该会少十分钟。
也不知道是车速快,还是这条路真的是一条捷径。
“程哥,已经定位了,辞姐就在基地旁边。”
程易没话,眼前的视野逐渐模糊,他咬着牙集中意识继续往前开,他深吸了一口气,抬手扯了一下上衣领口。
“程哥?”江宴率先发现程易有些不对劲,“你是不是不舒服?”
“没樱”程易的眼睛憋得通红,话的声音也沙哑到极致。
江宴这才开始真的仔细观察他的状态,“程哥?”
ien也朝程易看过来,“怎么回事?”
“程哥,你的药呢?”江宴开始翻找扶手箱,“药在哪儿?”
程易深吸了一口气,然后缓缓地把车停在路边,俯身趴在方向盘上,捂着心口大口喘粗气,沙哑着声音,“在我口袋里。”
“程哥?”江宴伸手掏他的口袋,摸出来药盒,连忙倒出来塞到他手里。
ien拿起旁边放着没喝的水拧开递给程易,但是程易已经把药填进嘴里吞下去了。
程易接过来他递的水,一口气喝下去半瓶,仰躺在驾驶座上,大口喘了几口气,然后闭上眼睛,“谢谢。”
“程哥,要不我来开车吧,你歇一下。”江宴解开安全带,下车后绕到驾驶室把门拉开,“来。”
程易又缓了两秒钟,然后动作迟缓地下车,由江宴扶着到后座坐下,他全程都在紧紧地捂着自己的心口,脸上都是极力压抑痛苦的表情。
ien没敢多问,但是看他这个痛苦的样子,免不得让他想起来几年前景辞中毒之后的样子。
他回忆了一下,程易应该不会有什么疾病的,于是他很声问程易,“程哥,你这是怎么了?”
程易没有理会他,只是在尽力调整自己的呼吸。
“程哥,我记得六点钟左右你吃过药。”江宴轻声提醒他,担心耽误他休息。
“现在什么时候?”程易的声音稍微恢复了一点。
ien往手机上看了一眼,“快十一点了。”
“嗯……”程易淡淡地嗯了一声,也没有做出继续的解释。
“之前听过一种病毒,中毒后并不会立刻产生反应,而是在几个时内先逐渐麻痹精神,之后随着时间退役,不及时治疗的话就会对身体各项机能造成损伤。”
ien背课文似的重复这些定义,引来程易的侧目,“你的是什么?”
“一种合成的病毒,目前只有拥有这种病毒的合成手段,而且他们有足够的能力保证这种病毒不流失到市场上。”
程易把剩下的半瓶水一口气喝完,“。”
“我刚才提到的这种病毒被命名为22,研发之初就被联邦国安部定为一级危险武器,限制使用,不得用于损害个人健康。”
“呵……”程易低笑一声,掀眼时脸上的血色尽褪,“不得用于损害个人?”
“所以程哥你就是中了22吧。”
程易看向他,定了好一会儿后才答道,“嗯。”
“之前辞……”ien一秃噜嘴差点就出来了,很快又转移话题,“磁带里提到过这些常识点,我就背下来了,没想到……”
“辞什么?”程易敏锐地察觉到他话语里的吞吞吐吐,“景辞?”
“磁带,基地的磁带,有关行业对手的资料总结。”
“景辞之前也中过22?”
ien看着他,默默摇了摇头。
江宴没插嘴,只是在顺着老板发过来的定位往景辞的方向开过去。
“哎呀”
“是不是?”
ien脸上带着的笑逐渐僵硬,最后沉默着点零头。
“什么时候?”
“也没几年,但是很痛苦,也像你这样痛苦,连续半年都没离开药。”
ien的眼里铺陈着对这件往事所感到的悲伤,以及对现在正在遭受痛苦的程易的同情。
“程哥,我们快要到了。”江宴低头看了一眼定位上逐渐靠近的两个点,声提醒道。
“还有多远?”
“三公里。”江宴看着眼前一片荒芜,这样一眼就能看到边的无尽旷野,景辞怎么会在这儿?
ien闻言后开始往前面看去,很快他就皱起眉头,“前面这么平坦,辞哥不会在这儿吧。”
“定位上是这样显示的。”江宴抽出手把手机递给ien。
ien再三确认之后,开口,“往左拐一点,十点钟方向继续行驶两公里,看到了吗?”
程易揪紧了心,在车子停住的那一刻就推开了车门,然后踉跄着下车去找。
四周是一片荒芜之境,要是白的话,这里是一望就能望得到头的空荡,根本不用谈及藏人这个问题,尽管借着夜幕的加持,这个地方依然不是一个藏身的好地方。
程易借着才刚刚开始恢复的视力,在夜幕中借着车灯开始四处看,他没喊出景辞的名字。
从他下车的那一刻开始,他的嗓子就一阵阵发紧,一个字也不出来,更何况是叫她的名字?
ien和江宴紧跟着下车,随着程易踉跄的步子跟住他,一直到他直直地跪倒在瓦砾之上,ien赶忙叫江宴扶他起来。
“程哥,你刚吃了药,还要缓一会儿,我们俩找就行了。”
程易觉得头一阵阵发懵,自己的意识又开始模糊起来,心里越发坚定要找到景辞的想法。
“景……”程易摸着自己的喉咙,四处看去,咳嗽了两声,然后才发出声来,“景辞!”
“景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