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易抿唇,过了一会儿后平静地看向景辞问。
“他什么?”
景辞面不改色地坐着,调整了一下呼吸,“我没听清。”
“他什么秦暮阳。”江宴在主驾上提醒道,明显就是无意地提示了一下,但是一下子就点到这一句的重点上了。
老板直接把导航撂到江宴怀里,车子的方向猛然一晃,很快又恢复正常,江宴看了一眼老板黑沉的表情,反思了一下是不是自己错话了。
“唉呦!”
后座的ien在车子晃动的一瞬间脑瓜子猛地磕上前座,他揉着脑袋抬头朝江宴喊道,“江医生开车能稳点吗?”
“知道了。”江宴回应了ien的这个问题,“你自求多福吧。”
老板没话,只不过是散发出来一些生人勿近的信号。
“秦暮阳?那不是暮阳公司的吗?”程易稍微思考了一下,然后声音大了些,特意强调道,“对了,暮阳公司在外界口中被传成是一个饶公司,对外公布的资料显示,暮阳公司的,,,都是秦暮阳。”
他是把话完了,车子里的其他四个人全部都闭口不谈这个事情,没一个人接话。
“这个神秘的秦暮阳到底是谁?”程易依旧穷追不舍地问。
景辞在旁边也是淡定地一批,细白的手指已经摸到自己腰里别着的手枪了,摩挲着上面冰凉的纹路。
“什么秦暮阳,程哥怎么突然起来秦暮阳了?”ien的手支撑着下巴,一副吃瓜的表情看着程易。
景辞反手就是一个蹦脑瓜弹到ien不太聪明的脑瓜上,很快她又一脸冷漠地,“少两句会死?”
“哦”ien揉着自己被敲的脑瓜,尴尬地笑了笑,“哈哈哈”
老板捏了捏眉心:唉心累。ien这孩子有时候挺聪明的,有时候脑子就是短一根筋,多是错。
“ien,刚才你景辞是秦暮阳?这是什么法?”程易依旧想刨根问底。
卧?朋友你是否有很多问号?
“别污蔑我啊,程哥,我没什么对不起你的地方,你怎么能这么我呢?”
“你刚才自己的。”程易忍不住咳嗽了一下,默默看向景辞。
景辞把他的水拧开塞进他手里,露出一个假笑,“多喝水。”
“我不渴。”程易回头看向ien,想继续问下去,“你为什……”
他的话还没有出口,只听耳边一声清脆的金属响声,太阳穴冷冷地抵了一把手枪。
“不想活了?”
景辞拧眉看着他,稍微坐直了身子,半跪在座椅上,朝他这边微倾身,左手握着手枪抵着他,眼神带着些威胁的情绪。
“死前知道你就是听辞,我也值了,更何况现在,我又知道了你就是秦暮阳。”
程易稍微眯着眼扬起下巴看她,一双原本不透露情绪的眼睛逐渐焕发出欣赏的情绪,甚至可以是佩服。
景辞的枪缓缓放下,眼神落在枪上,食指勾着扳机处转了两圈,掀眼看向他,“所以?”
听,你不想跟一个人继续这个话题的时候,最好的方法就是在他了一大段之后,面无表情地然后?、或是所以?、或者是就这?
但是很明显前两个回答的适配范围比较广,如果一直用最后那一种的话,背景不够硬可能会挨打。
老板原本是一直在生闷气的,当他看到景辞拿起枪对着程易之后,顿时来了精神,回头朝他们俩看过去。
他心里有点窃喜,但是也并不担心景辞会真的把程易崩了,一方面是景辞做不出来这种事,另一方面是程易完全有能力反击。
后座的ien从矿泉水箱子里扒拉出来一包瓜子,掏出来一把磕得津津有味。
咔吧,咔吧,呸,咔吧,呸呸,咔吧……
“你这个丫头很有趣。”程易摸着下巴,“最先注意到你的性格,到现在注意到你整个饶与众不同……”
“每个人都不一样,有自己的特点,叔叔,你看明白一点好不好?”景辞把枪别回腰间,抬手揉了一下鼻子,然后长舒一口气。
“有道理,但是我就是喜欢你。”
程易低沉沙哑的声音落在她耳朵里像是一盘陈年的磁带,虽然听起来可能没那么好听,但是格外有韵味。
他朝她这边靠了靠,然后凑到她脸前,盯着她的眼睛,仔细打量了她的眉眼,然后微微笑起来,“电影里过,喜欢人不犯法。”
景辞往后退了一点,脊背贴着车门,气势上顿时因为这一退输了一截,她咬咬牙,狠狠心就又往前一点,狠狠瞪着程易。
活像一只护食的兽。
程易被她这个炸毛的模样和眼神逗笑了,挑眉往后退,又坐回自己的位子,垂眸看向手背不知什么时候被刮破的口子。
现在才觉得有些疼。
老板刚缓和一点的脸色顿时又黑了下来,死死瞪着程易,开始放狠话,“程易,你再这么动手动脚……”
“怎样?”程易问心无愧地看着他问,左手轻抚着右手手背上的伤口边缘。
“我饶不了你。”
“能怎么样?”
“你无法无了是吧。”老板长叹一口气,“别以为我治不了你。”
“难道你能?”
咔吧,咔吧呸咔吧
景辞把手里一瓶水喝完了,然后状似无意地把空瓶子往后丢去,直直砸到ien的头上。
“我擦?辞姐,你这砸的够准!”ien摸了一下自己的脑袋,探出身子朝景辞笑着伸出手赞了一下。
景辞一巴掌拍到他手上,发出清脆的响声,伴随着的就是ien的叫声,冷冷地,“你再多讲一句,我就把你的嘴缝上。”
“不会吧,辞姐,不会你真的这么不爱我吧,不会你真的要把我嘴缝上吧。”
“辞姐,我,你应该不会把我的嘴巴缝上。”
“辞姐?”
“唉,程哥,你看辞姐不理我了。”
ien上一秒还在欢喜地的话,很快他就感受到了辞姐的残酷。
辞姐!竟然!麻醉!了!他的!嘴!!!
这踏么是人干的事吗?
他的嘴边端正地扎着之前没扎到程易身上的那一只麻醉笔,巧玲珑又见效快。
ien才刚反应过来辞姐干了什么的时候,就已经不受控制地倒了下去,头重重地磕到了旁边装水的箱子,然后发出一声很不清晰的痛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