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辞姐?我怎么感觉有点不太好呢?”ien往前走了几步,脚下踢到一把枪,他没捡。
景辞大致看了一眼,淡定地说,“我倒是觉得情况还不算差。”
天已经要亮起来了,东方的鱼肚白默默泛起,推着万千星河逐渐隐匿。
“也不知道程哥知不知道我们来了。”ien揉了揉眼角,“辞姐,我能问你个问题吗?”
“问。”景辞手里拿着一根小木棍,随意地扫开脚步前的草丛。
草丛里经常有跳跃的昆虫,或是因惊吓振翅飞起的飞虫,幸运的是一路上走来还没遇到蛇。
“允许我在这种危机时刻依旧八卦,话说你跟程哥,怎么开始的?”
景辞站住步子,回头看向他淡淡地说,“不知道。”
“既然逃避回答这个问题,那就下一个。”ien继续问,“你跟那个靳正怎么认识的?”
“我不认识他。”
景辞昨天晚上听到靳正两个字的时候,有一刹那的疑虑,他为什么会出现在这儿。
ien又问,“我怎么觉得他对你好像很熟悉。”
“的确奇怪。”景辞深吸一口气,“我可能以前得罪过他,被惦记了。”
“……”ien小声嘟囔着,“靳正和肯定有点关系。”
太阳已经探出头来了,清晨的空气很清新,扑面而来的的凉海风让景辞的思维更加清晰。
“吉拉瓦与密切相关,程易是在给我扫平障碍。”
景辞手里把玩着那根手指粗细的木棍,目光放在膝前两米的一支出类拔萃的野花,忽然伸手漂亮地挥起那根粗糙的木棍,直接腰斩了那棵花细长的杆茎。
“辞姐,我有一种直觉,我觉得靳正对你充满了攻击性,他好像是……”ien顿了一下,看着她说,“好像是那种把你当成猎物的感觉。”
“猎物?”景辞重复了这两个字,回想了一下半夜与靳正接触之后的每一句话。
“你觉得呢?”ien手上的平板好像是失去了信号,一直处于空白状态,“反正我他让我觉得很不舒服。”
“的确。”景辞点了点头,格纹衬衫上落了一只蝴蝶,她抬手挥开,看着蝴蝶飞走的方向,若有所思地说,“靳正,这趟水可浑得很。”
“当然浑,不过他一个市的地下老大,为什么会来这个地方?”
“鬼知道他这个变态在想什么。”
ien轻笑:变态,果然,有些人你只需要看他一眼,就知道这个人是个变态。
ien手中的微型平板原本的空白忽然变了个画面,“有信号了!辞姐,你看,有了一个目标点位。”
“嗯。”景辞扯了一下领子,抬手挡了一下太阳,轻声说,“去看看。”
信号只是一闪而逝。
他们凭着那条转瞬而逝的信号到了目标点位之后,没见到人,只是能看出来有人待过。
景辞站在面前这棵大树下,抬头向上看着树冠,ien正坐在树下发呆。
“辞姐,半夜的时候,我记得那个女警官说什么上司?”
景辞撑腰站着,身上的衬衫已经不在整洁,整个人看起来格外风尘仆仆,“那是我给他们高官打了一个电话,所以他们才会那么用功地帮我们干活。”
“用功?我不觉得他们用功,我觉得他们干活很水,而且我觉得那一个铁栅栏根本困不住那个靳正。”ien苦笑了一声,“说不定我们回去的时候,靳正已经被人劫走了。”
“有道理……”景辞很满意他的这番话,于是下了一个决定,“我们回去。”
“回去?程哥或许就在这附近了。”ien指了指周边的环境。
一片草原,膝盖深的草绵延不绝,远处好像有几只野生动物,又或许是一整群。
草原的一边是海洋,运送着文明与邪恶。
在草原的另一边,是沙漠。
“真的要回去?”ien再问了一遍。
景辞点点头,指向他的腰包,“你那个里边有一个卫星电话。”
ien闻言后拉开包拉链,里面果然有一个卫星电话。
“拨一个电话出去,号码是……”
景辞指挥着ien把电话拨了出去,自己弯腰站在旁边整理衣服,拍了拍鞋子上的尘土,“通了给我。”
“。”
ien把电话递给她。
半个小时后,一架直升机悬停在他们面前,一个穿着迷彩服的人抱着枪跳下来,用英语跟她交流。
“你好,林多先生?”
“是。”
“请二位跟我来。”
ien直到坐进直升机里依然觉得很震惊,他看着景辞,但是一直没问。
景辞知道他的意思,淡淡地看着他,“好奇?”
“嗯,很好奇,好奇辞姐为什么资源这么强大,为什么人脉关系这么发达。”ien忍不住对她崇拜得五体投地。
一旦现在是在一个只有景辞和ien的空间里,ien肯定会五体投地……而且恬不知耻地询问景辞有关这一切的所有事情。
因为他现在也有一颗八卦之魂,随时随地熊熊燃烧。
“因为我是你辞姐。”景辞轻笑着看他,“听辞。”
ien若有所思地点头,“哇哦,的确,有这一个身份就够了,何况辞姐你……”
“黑白通吃,我的本事还多着呢。”景辞的脸上一直维持着神秘的微笑。
这也是让ien百思不得其解的一个地方,为什么辞姐的微笑可以那么神秘?
为什么秦姐就总说他笑得憨?
或许是因为他还不够强大,要是像辞姐这个样子强大的话,可能他的微笑也会很神秘。
ien在抵达终点之前还是忍不住问了一句,“辞姐,你这么厉害,可不可以传授我一点真经?”
“有一句话不知当讲不当讲。”景辞看着他微微皱眉。
“你尽管说,我听着。”
ien觉得可能是有点希望的,所以他很虔诚地稍微侧了侧身子。
“在国有这么一句话,”景辞顿了一下,又说道,“欲练此功……”
她的话忽然没了下文。
ien等了一会儿,见她没有说下去的意思,索性又问,“然后呢?”
只见他辞姐又露出了一个笑容,这次的不那么神秘,倒是很有嘲笑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