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吗?”
李春端坐着,竖着拿着笔,眯缝着眼睛比划了一下尚川,似乎觉得不对劲,又握着笔伸出大拇指瞄了一下。
有些人看上去是比出了大拇指,实际上是想干他一炮。
“你在干嘛?”看到她的这幅举动,尚川好奇地问道。
“我想要把你画下来。”
尚川赞扬道,“看不出来啊,你居然会绘画。”
嘴里塞着东西,尚川一边咀嚼着,往她的那个方向靠近。
可李春一见到尚川靠近,就像是做了什么见不得人的事情一样往后缩着,把手里的本子合上抱在自己的胸前。
“有什么见不得人的地方吗?”尚川皱起了眉头,不怀好意地问。
“日记是不能随随便便拿给别人看的,即使是再亲近的人也不行。”
“反正都是和我相关的事情,有什么我不知道不清楚的地方吗?”
她一直都在尚川的眼皮子底下,还有什么事情是他不知道的呢?可惜的是尚川因为对自己太过于自信,一直都不懂得灯下黑的道理,越是靠近光明的地方,就越在灯座底下有永远也见不到也想象不到的阴影。
“就算是全部都和你有关,那你也不能看。”
实际上并不仅仅只是他的事情,更多的实际上还是从那个叫做姜宓的女人嘴里透露出来的消息。
面前的这个男人,和那个女人一模一样。
死亡也无法带走他的生命,甚至那些在逃命过程里遇到的怪物也只不过是他们的一种罢了。
虽然就是他把自己,把整个小镇以及剧组的人拖入了一个这么危险的环境里,可是看着他那张脸,实在是没法提起什么太大的质疑和埋怨他的想法。
只要哥哥长得好,三观跟着五官跑。
如果不是她尽可能的了解的稍微多了一点真相,可能一直到现在都还被蒙在鼓里吧。
不过……
有那个女孩子不喜欢冒险呢?尤其是在自己喜欢的人面前。
而且这么一段经历,也太酷了,不是吗?
冒险,冒险,这种天生就向往刺激、喜欢挑战的心理充斥在每一个女人的心中。
“尚川。”
“嗯?”退回到桌子边的尚川疑惑地抬起头。
“谢谢你。”
“干嘛呀?”
尚川总觉得有点微妙地不对劲,像是在立什么flag一样。
“我一定会带你从这里出去的。”她目光炯炯有神,肯定而坚决地说道,像是答应了什么不成功便成仁的任务。
他不知道李春到底说的是这里的这种环境,还是说关于他的宿命。
不过也没什么关系,总是有恋爱脑上头的人认为自己可以改变一切,或则是拯救另外的一个人。
但是这个世界上是不存在这样的人的,也不存在这样的事情,一个完全能拯救他人的人。关于这样的妄想,都是在某种程度上忽略了别人,而放大了自己的以为自己能做到的事情。
How dare you,说出能够拯救另外一个人的决心。
而且关于李春,对于他来说,李春只不过是在这人生旅途中遇到的一个暂时显得出彩一点的一个女性。
“那是肯定的,我们一定会赢的。”不过现在的状况也不适合说出其他的话,尚川也跟着点点头。
说实话与其在这个地方和那几个尚川勾心斗角,还不如回去现实世界里过过自己的小日子来得舒服。
他现在手里的牌很少,而就现在他所知道的两个尚川,一个坐拥剧组的上百号人,另一个可能魅惑了半个小镇的人,在硬实力的对碰上面他一点儿也不占优势。
不过这些也只是暂时性的情况。
毕竟尚川们之间的恶意不是行军打仗,而是凭借本能的讨厌,偶尔也会发生大优势突然落单了的这样的奇葩事情。
究起根本原因,尚川们本来就像是小孩子心性,对于死亡这些都没有什么明显的概念。
一个从来不会因为本能而害怕的怪物,怎么可能会和人类一样运用自己的智慧去解决需要去解决的事情。
“可不要觉得自己不会死,所以就真的不怕死了啊。”
这是尚川的一句经验之谈。
如果不是他的出身和其它的尚川不一样的缘故,本能地对死亡充满了恐惧,那他也不会作为一个独立的个体活那么长的时间。
正是因为会害怕,才会动用理智去解决一切导致恐惧发生的原因。
人类如果从来不感性,是无法正确地使用理性这一个工具的。
“放心吧,我会好好照顾好自己的。”说完了,李春还向尚川抛了个媚眼,“毕竟有人在等着我回来。”
“妹妹,我不吃你这一套。”没什么心情和她在下面玩暧昧游戏,再加上有点担心楼上的人,“我先上去看看他们到底怎么样了,现在的雾气这么大,要是真没了那个活地图可真不好办。”
说完尚川便提着几个袋子噔噔往楼梯口窜去。
“啊呀,尚川,你终于来了。”
上了二楼,在二楼的大厅里便看见伊默苦着一张脸盘腿坐在桌子上。被裹得和个粽子一样的卡多躺在沙发上,头上还盖着一张毛巾。
“不管我说什么,她都不肯进房间里去休息。”
尚川点头示意自己已经了解了情况,从口袋里掏出了一根棒棒糖。
“辛苦了。”
“嗨,我又不是小孩子。”虽然一脸嫌弃的表情,但伊默还是老老实实接到了手里。
来到沙发前,尚川这才仔细看到卡多的脸。
不停地冒着虚汗,脸色苍白得有些可怕。
“怎么不去好好休息?”尚川关切地问道。
只要短时间不闹出什么动静的话,应该可以在这个地方呆好几个小时来着。
“没事,就是老毛病烦了。”可能是稍微休息了一会,她终于有了一点精气神用来对话,“以前饱一顿饿一顿的习惯了,所以肠胃有点不舒服,而且我也不习惯睡好的地方。”
如果尚川没有记错的话,她是那个教堂的圣母捡来的流浪者,所以留下一些这样的病根也是很常见的。
“那你好好休息。”注意到有人在摸着自己的头,尚川拍了拍自己头上不安分的手,“别玩我的头发。”
“你的头发好漂亮啊。”伊默含着糖果,恋恋不舍地缩回了手。
虽然都说浓缩的才是精华,可伊默的发量真的不多,还好她的头发不怎么长所以看不出来。
“一般般吧。”
这可真不是什么好兆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