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的生命已如风中残烛。”
自信且自满的人面疮自然听得到李春在说什么。
“何必还要再做无畏的挣扎呢?你倒不如祈求那个疯女人过来救救你。”
已经想到接下来要如何口胡,不,是如何操作的尚川自信地回答。
“所累哇多卡呐。”
尚川从背着的包里摸出了一把小刀,紧紧地握住它的刃口。
我的回合(划掉)
尚川在脑海中迅速过了一遍现在的情况。
他现在所拥有三个可以用来被“污染”的素材,而对方现在算上场中那个在现形的缝合怪物也只能算的上是三个。更何况那个蓝冬要时时刻刻地抱住对方,实际上只是两个。
而且他还有最强的手牌姜宓还没有加入战场,与其说是如何战胜对方,不如说是怎么熬到姜宓赶到这个地方而已。
这里的变化如此之大,想必她也收到了信号,在全程地往这个地方赶了。
三十六计有一计就叫做围魏救赵。
即使是尚川自己也打不过李春,更不用说那个连人的躯体都不完善的人面疮了,就算是那个寸步不离的蓝冬,早就在天湖交手的时候也证明了这一点。
只要想办法拖着这个没有什么办法的缝合怪物,然后绕过去攻击对方就行。
短时间之内无法战胜对方可能是一个问题,但是想要拖住一段时间是完全可行的。
尚川把自己被割伤的手递到李春的面前。
说实话被人舔着的感觉有点痒痒的,有点想要缩回来,但是为了能召唤出青眼白龙也只能忍了。
“到时候你不要管我,全力去攻击那个婴儿。”尚川朝李春吩咐道。
人面疮只是微笑着说道,“这样真的有用吗?先不说你们能不能突破它的封锁了,就算近了我的身,我的身边可不是没有人可以用啊。”
一直匍匐在他面前的圣母站了起来,露出了一张已经开始变形了的人脸。
那个印象里风度翩翩的圣母此时已经失去了双眼,干涸的血泪在凝固在她白皙的脸上。
一眼就看得出来这个家伙已经开始同化成尚川的样子了。
这个家伙怎么什么都知道?
这种方法的副作用就是饮用了尚川的鲜血之后,免不得会被同化成尚川的模样,时间长了,又频繁无故地增加了一个新的敌人。
尚川没有给其她两人属于尚川的血的原因就是为了避免发生这样的情况。
根据李春所说,她已经喝下了疑似开始异化的姜宓的鲜血,那么早晚她都要变得,也就不差快慢的问题了。而且在日常相处里尚川就明显感觉地出来,他对于李春的影响是肉眼可见的慢。
伊默都已经会产生嫉妒的情绪了,可她还像是个没事人一样。
“交给你了,如果不能赶快回到现实里,你也要被迫真的死亡的。”尚川叮嘱道。
“放心,交给我吧。”
饮下了新鲜的血液之后李春只觉得自己的身体里充满了力量。
一切的推测都没有错,一切都如同预料的那样。
抬起头看了一眼那个巨大的缝合怪物,把从五金店里拿到的斧头拿在手里。
李春想的却完全和尚川不同。
滚烫的血液在体内涌动着,它们都在欢呼。
神经已经蹦到最紧,肌肉已经兴奋到充血。
此身为剑骨……
不,我看到你们了。
作为敌人,就要有死亡的觉悟。
现在站在这里的是李春,尚川最强的骑士,必将为他带来一场又一场的胜利。
李春已经高速启动,在地上留下了骇人的脚印。
空气在脸颊刮过,十几米的距离,在起速的阶段已经转瞬即至。
这不知道是多少人构成的怪物是如此的庞大,以至于站起来有好几个人高。
但是人也好,是怪物也罢。
只要是活着的东西……
也能杀给他看啊。
让任何人都没有想象到的是,在怪物面前显得渺小的李春一拳打在缝合怪物的身上,当真能一拳把它打坐在地上。
不过说是坐在地上也不正确,这个由尸体组成的怪物像是一个圆不溜秋的肉球,如同街机游戏里的经典怪物,李春这样鲁莽的攻击只是让它变得倾倒了一些。
它用来支撑身体的腿部相比较它庞大的躯体是如此的瘦小,倒也有些能理解这样的结果了。
不过接下来的一切倒是确切超出了尚川的预料。
一击得手的李春审视着这个对她来说有些臃肿的可怜家伙,庞大的怪物都显得蠢笨,尤其是在转身这个方面。
她是个聪明人,自然明白单单是用拳头无法造成实际上的伤害,只不过作为开场的第一击一定要显得有些气势才行。
李春平静地看向那些因为受到了攻击,表露出各种神态的人脸。
她们有的露出了愤怒,有的露出了茫然,有的面无表情,但就是没有一个人在笑。
肆意地玩弄死者,屈辱她们的身体,玩弄她们的灵魂在哪里都是不容饶恕的大罪。
就让她来超度这些不甘屈辱的亡灵,让她们回归本来的样子,身为一名光荣的骑士,必然为这些人带来安息。
她必将打倒这个长相丑陋的怪物,再去捉拿那个造成这一切的罪魁祸首。
将从这里开始,将从此刻开始。
没有人可以恃强凌弱,没有人可以倒行逆施。
没有人可以违逆意志,没有人可以带来压迫。
我是正义,也是至理。
所有挡在面前的邪恶,尽管哀嚎吧,逃吧,然后死吧。
李春再度启动,这一次就不是简单的下马威了。
虎虎生威的斧头准确地砍在肌体与肌体的交汇处,像是劈断了木材一般的轻松,轻易地砍下了一截由人构成的肉腿下来。
将对于无辜者的怜爱化作愤怒。
攻击,攻击,不断的攻击。
满眼都是炫目的金属反光还有乌黑的鲜血。
牺牲者的血液因为感激而颤抖着无法附在惩罚罪恶的斧头之上。
正在超度那些死去的亡灵的李春仿佛在教堂中跳起了属于特有的舞蹈,这是为逝去者跳起的舞蹈。
斧头剁入肉中不断发出噗噗声,是死者的哀鸣,也是死者的解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