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滚!”王夫人刚摔了一个描花的官窑茶杯,一转头就看见金钏儿在一旁偷瞄自己,更加气不打一出来,一巴掌摔在金钏儿脸,“给我滚!一个个都是些没用的!”
金钏儿大气也不敢出,捂着脸轻手轻脚地退出去,又慢慢地关好门,眼泪这才慢慢地落下来。
贾政则是一大早又教训了宝玉半天,给他出了一大堆课题气哼哼地走了。
“李贵,李贵。”宝玉苦着一张满月脸,小声朝外面喊着,“快去找老祖宗,就说我肚子突然疼的厉害。”
“二爷,你就消停点吧。”李贵垂着手站在外面,小声劝到,“二爷每次请老祖宗来一趟,小的就挨一次打,小的的屁股至现在还疼呢,小的这次可不敢了。”
“快去!你替主子挨一下打又怎么了?再说了我每次不是都补偿你了吗!”宝玉火了,“你要是再不去,等我见了老祖宗就让老祖宗把你赶出去!”
“小的这就去,还不行嘛。”李贵皱着眉头,一脸生无可恋,谁摊这么个主子谁不得生无可恋啊。
“琥珀姐姐,老祖宗呢?宝二爷说他肚子疼的厉害,让老祖宗赶紧过去。”李贵拖拖拉拉地到了贾母院里。
“宝玉怎么了?”贾母在屋里头听到外头李贵的说话,大声问到。
“老祖宗,”琥珀进去回禀到,“宝二爷说他肚子疼的厉害,让您赶紧过去呢。”
“这个政儿,每天把个孩子拘在屋里硬是箍着让读书,”贾母不满地嘴里念叨着,“这次他要是还不听我的话,非得箍着宝玉读书,我就带着宝玉回南边去。”
“老爷也是为了二爷好,”琥珀赶紧过去扶住贾母,“今天三爷和兰儿少爷都下场考试去了,老爷这不是心急嘛。”
“咱们这样的人家,又不是非得靠着读书求取功名。”贾母生气地顿了顿拐棍,“有环儿和兰儿进还不够吗?非得让宝玉也苦读?那十年寒窗的苦是人受的吗?”
“老祖宗说的是。”琥珀见贾母心情不好,赶紧陪笑说到。
“可是老爷走的时候又把钥匙带走了,总不能每次都砸锁吧。”李贵跟在贾母身后为难地说到。
“这次我就去了把房子拆了!”贾母十分霸气,“咱们家有环儿和兰儿用功读书就行了,宝玉就算了吧。”
“李贵,去前院喊人来。”贾母坐着软轿到了贾政书房外头,瞪着房门明晃晃的锁子喊到,“今天我就让人砸了这间房子。”
“老祖宗,这使不得啊。”琥珀劝到,“再砸开锁子就行了,这房子紧挨着老爷的书房,要是砸的过程连带着老爷的书房怎么办?”
“不怕,一起倒了才好呢。”贾母这些日子被贾政顶的是憋了一肚子火气,再加贾环又要走了最机灵的鸳鸯,贾母要是再不发泄就快要爆炸了。
“老祖宗,我以为再也不能守在你身边了。”宝玉一被放出来就抱着贾母嚎啕大哭,贾母也是一把搂住宝玉,祖孙俩哭作一团。
不一会儿功夫,王夫人也来了,过去也和宝玉贾母抱在一起,三个人痛哭了一阵,最后琥珀实在看不下去了,过去扶住贾母的胳膊,“老祖宗仔细哭坏了眼睛。”
“宝玉,走!跟老祖宗回去!”贾母和宝玉一起挤在软轿,一脸傲娇地走了。
留下正在砸房子的几个小厮面面相觑,其中一个机灵点的苦着脸跑去问琥珀,“姐姐,这房子还砸不砸了?”
琥珀看了一眼前面的贾母,“老祖宗发话让砸,你们就继续吧,不过小心一点,别连带倒老爷的书房。”
等贾政晚回府,发现不仅宝玉不见了,就连自己书房旁边的小隔间都拆的没影儿了。
“母亲,宝玉呢?”贾政站在原地发了一会儿愣,甩甩袖子去了贾母那里。
“宝玉今天生病了,我让他早早休息了。”贾母坐在座冷冰冰地说到,“怎么?你是不是不把宝玉折腾死就不算完?”
“母亲,我这都是为了他好。”贾政苦口婆心,“环儿和兰儿都比宝玉小,可是他俩人如今都去考举人了,就宝玉还是白身一个,母亲,这……”
“白身又怎么了?”贾母这次可不打算再认输了,“宝玉可是我堂堂国公府的嫡子嫡孙,岂是兰儿环儿能比的!”
“母亲,”贾政一着急,“扑通”一声跪倒在贾母面前,“日后咱们都死了,宝玉怎么办?”
贾母脸色大变,“你这是想要咒我死呢?”
“母亲,儿也想母亲你永生不死,那儿子我背靠大树好乘凉,哪里还用这么苦苦逼着宝玉进!”贾政说着涕泪齐下,“可是母亲啊,是人就总有死掉的一天,到时候宝玉靠谁呀?”
“自然是环儿和兰儿了。”贾母一副理直气壮的模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