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歌莉娅联合王国由四个共主联邦组成，那就是哥特兰王国，高起兰王国，居鲁士王国，以及外格兰地区，王国国土广袤无垠，各地女巫都会有不一样的地方，希望你们能够抛弃地域偏见，端正自己的学习态度，为自己的法学之路打下良好的基础……”

一位看起来很没存在感，长相普通声音普通，似乎丢到人堆里就找不出来的普通老教师，教授我们这些新生第一节法学课，因为他那没什么气场的做派，在场的女巫们也没有对他报以该有的尊敬，这些我行我素惯了的天之骄子，并没有把这位年迈的老人放在眼里……

“同学们……早上好，我是……咳咳，未来教授第一课堂法学这门课的教师，你们可以叫我老霍夫曼……”

我看他刮得干干净净的下巴，不免有些怀疑，学院派这样一个畏首畏尾的老师来，能压的住这些心高气傲，被人们赋予重视和希望的的年轻女巫们吗？

“来自王国各地的女巫们，你们有的来自遥远的边境，有的来自繁华的王都，甚至还有的来自于海外殖民地……但无论如何，人的人格和女巫的能力是没有高低贵贱之分的，无论是多么不起眼的能力，法学院都可以帮你们将它的潜力发掘出来，而你们需要的，只不过是学习而已……”

没想到老霍夫曼的开场白是这样的，也许是学院里曾经发生过针对女巫的地域或能力进行歧视，他的话得到了很大一部分外来女巫的认同，而对伊利亚本地的女巫，依然苍白而无力

“好吧……那我们开始上课，同学们，众所周知……每个女巫都会在觉醒之初获得一个自己独有的能力，而这也是女巫最根本的力量，但只靠这种力量，是远远不够的……”

他摇了摇头，似乎对我们这届学生的个人素质表示遗憾，不过在这里，并没人会在意一个老教师的感受，也许一位水平低劣的女巫教师，也比这位资历深厚的老人要更受尊敬

“我们为什么要学习法学？法学的最高境界是以凡人的智慧，洞察这世界的奥秘，古人在这方面做的远远超过我们这些后辈，他们创立的铭文，可以以神奇的方式……代表现实的一切!”

“以魔力为代价，用魔力去驱动，重现这世间万物和任何的自然现象，这就是魔法公式，而想要编纂自己的魔法术式，了解并且掌握尽可能多的铭文，就是你们学习法学的任务……”

他清了清嗓子，拿出了在法学院几乎没有女巫教员会使用的，凡人的小玩意……粉笔和板擦，引的下面的学生一阵嗤笑，拜托……我们这里可是魔导学院，您老还拿这个粉笔来写板书，还当我们是地面上的那些普通人吗？

“铭文……是古老的智慧，虽然……咳咳，虽然很多人都猜想，铭文在古代是否也是一门完善的语言，但由于缺乏关键的证据，所有至今为止没有结论，任何魔导公式……都要以这两个固定铭文为开头和结尾，无一例外……”

因为粉笔粉尘和可能存在的哮喘，老霍夫曼时不时会发出咳嗽的声音，年级一大把了看起来颇为可怜，本着人道主义精神，我敲了敲正在后脑勺充当发夹夏洛特，确保她能够听到我接下来的话

“夏洛特，这里是洛丽塔，洛丽塔呼叫夏洛特～听到请回话……”

没过多久，我如愿以偿的听见了夏洛特的声音，从声音来看，她现在无精打采的，兴致不怎么高，也许夏洛特并不喜欢在教室里上课？

“我在……为什么要用这种奇怪的方式呼叫我？是什么新的修辞时尚吗？”

夏洛特会这样想也无可厚非，毕竟这时代的潮流和时尚还是向上流社会看齐的，而上流社会的代表就是贵族，女巫掌权不过百年，尚属新兴阶级，还没有发展出自己的思想文化，贵族依然是社会风潮的标杆

“没什么，不要在意这个细节……你能看见讲台上的那个老教师吗？”

“能……我的能力足以让我观察到四周的所有角落，所以说，那个啰嗦的老头怎么了？”

天啊……我不禁扶了扶额头，你们就不知道什么是尊师重道吗？身为从小在红旗下长大，讲究五讲四美和礼义廉耻的大好青年，怎么能放任一位尊敬的老者遭此痛苦？就算他看起来是窝囊了点……

“那？你想让我怎么做……”

不愧是曾经当过职业间谍的夏洛特，说的话干脆利落，不带一点毛病，还有着帝国人能动手就绝不说废话的性格，我就欣赏这种人

“能不能用某种方法，将那位老者手中粉笔的粉尘隔绝开来，至少不会到让他咳嗽的地步……？”

之前说得好听，其实这样做对我自己还是有好处的，老者咳嗽会影响他的讲课效率，也变相的影响了我获取知识，进而了解这世界的速度，而且我这也算是做了好事，如果这世界真有神明在看着人类的话，那我应该算是一个好人吧？

“……我可以在他身边纠结一小股魔力，充当风的作用将粉尘吹到一边去，这样应该可以达到你说的效果”

我聚精会神的看着讲台上，原本讲几句就会咳嗽一下，看起来很辛苦的老霍夫曼，慢慢的平静了下来，他好像也觉察到了这股不同寻常的风，看了看我们这些学生，然后继续他的教学

“夏洛特……效果看样子很不错啊，多谢你的魔力，老霍夫曼的咳嗽看起来好多了……”

夏洛特沉默了一会后……她的声音再次在我脑海响起，不过这次，我听出了其他的感觉

“……洛丽塔，你为什么要帮助那个老头？……算了，我换个方法问一下，你让我帮助那个老头，能得到什么利益？”

嘛……这也是没办法的事情，人文主义这种强者应该帮助弱者的思想，只有当人类经历过世界大战这种灭绝人性的战争之后，才会出现在战后的世界上，不过这世界，显然还没经历过那种规模的战争

这时候，人们应该还信奉着弱肉强食的社会达尔文主义，以自我利益为中心，对弱者的态度是蔑视和欺凌，而在海峡对岸，信奉****的帝国，这种情况估计更加严重，从小在那种环境下长大的间谍夏洛特，能有现在这样的正常的三观，已经是很不错了

“帮助他人能够使他人对你保持好感，并且获得一些看不见的好处，不过……最重要的是，人是有同情和怜悯这种善良的品质的，为什么没有利益，我们就不能够去帮助他人呢？”

“这就是你帮助别人的理由？就这些……？”

夏洛特显然陷入了纠结和思索之中，她从小到大的教育和经历都和我刚刚说的背道而驰，也许她曾经身处黑暗之中，所以对这些美好的东西更加看重和敏感

“没错，就这些……一切都因我之意，我也不是那种对什么人都报以善意的老好人，我愿意的时候会尽我所能，我不愿意的时候可以视而不见……前提是我的良知不会让我感受到痛苦……”

想了想，夏洛特也许是现在的我唯一的倾诉对象，我能够对她说一些我自己的感想和心里话，而不必忌惮影响到别的什么事情……也许我能够将一些现世中的近代思想讲述给她，让她能够帮助我理解这个世界

“这种事也能够随心所欲的去做吗？不会太随便了……？！”

“当然可以，为什么一件事情，必须要有理由和利益，才能驱动人们去做？我认为……这世界上总有自己愿意去做的事，只要你想做了就去做……”

“命运是不会被人随意决定的……我们都存在于宿命中，一个人能做的事情早就被决定好了，会有无数的条条框框和规矩约束着你，你说的并不现实……”

没想到夏洛特还是个宿命论者？帝国的教育到底都教给了她什么啊！逆来顺受忍受悲惨命运吗？不过这倒是有利于帝国的统治，驱使和夏洛特一样的年轻女巫死在帝国对我扩张的战场上，真是的……要不是这里还是课堂，我都有和夏洛特辩论一番的心了

“能够没有理由和利益驱使，仅仅是想就能去做……这才是完美的生活状态啊，当然，我还差的远呢……夏洛特，送你一首我写的诗，黑夜给了我黑色的眼睛，而我却用它寻找光明！”

再次剽窃了现世的一首诗，感觉这首诗应该能带给夏洛特一些感悟，夏洛特没有再回话，就让她继续自己思考人生吧……我还有重要的东西要学呢！

“想要行使魔法，这几个要素必不可少，想要提高魔法术式的强度和范围，最直接是方法，就是提升这几个要素……”

老霍夫曼在黑板上写下了四个名词，我掏出了从希特拉带来的日记本，就是之前被我胡诌成圣经的那本，里面记载了一些洛丽塔小时候的日记，看着字里行间充满童趣的稚嫩话语，我微微一笑，沉默不语，翻开新的一页来做笔记

“第一要素是魔力的总量和品质，根据女巫自己的经验和天赋，魔力的质和量都会不同，想要激活魔法术式，然后达成想要的效果，没有大量的魔力输入，可是办不到的，魔法不是神迹，无法做到无中生有……”

记下来了……这一点我在成为女巫之前都不用指望了，看样子只能借助其他女巫的力量，比如正在当一位称职发夹的夏洛特什么的？

“第二要素是铭文，女巫对铭文的理解程度，决定了魔法公式的品质，也决定了魔法最后的影响范围和强度，最低级的爆破术式，在强大的女巫手中，足以一击毁掉王国的海军骄傲……排水量达到万吨的威严级铁甲舰，而在初学者手中，恐怕连个火柴都点不着……”

说到要点上了，我环视了一下这个教室，在关于铭文的理解和应用上，我有着全世界女巫都没有的优势……对于她们来说，铭文是晦涩难懂的魔法符号，而对我来说……那么多年的语文都白学了吗？想到这里，我不禁偷偷的笑起来，这优势……简直是在作弊啊

“第三要素，则是关于魔法公式的编纂和铭文的运用了，公式想要达到效果，必须要以一定的规律将铭文排列，并且有始有终，然后再注入自己的魔力，就能够使用魔法……这也是你们未来这一年需要学习的法学知识，当然，和理解铭文的难度比起来，这不算什么”

这节课很快就结束了，在了解了所谓的魔法基础之后，我突然有了一个大胆的想法，赶紧把这灵光一现的想法记录了下来……于是乎，离我最近的女巫小姐夏洛特，似乎可以成为我的第一个实验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