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请原谅我浅薄的见识，无法分清现在的情形……古夫林大师，这些都是什么……人？”

当我看到眼前站在桌子上，或坐或卧，仪态万千的三位小人……没错就是小人，这些闪着蓝色光芒，看起来像是由纯粹的魔力构成的小人，慢慢出现在了古夫林那本典籍的附近，就像是之前偷偷藏起来了一样，这是召唤吗？

“霍夫曼·古夫林？许久不见，你的样子似乎越来越苍老了啊，身为朕的私人顾问，保持自己的健康，也就是避免我财产的流失啊！你，知道了吗？”

小人们互相见面之后，仿佛很是开心的互相问好，还有的在和古夫林打招呼……比如古夫林面前这位，她头戴冠冕，身着长袍，手中还拿着一把象征着权势的权杖，看她对古夫林那颐气指使的蛮横模样，不会是把自己当成皇帝了吧……

“尊敬的陛下，愿您的赛里斯帝国永远繁荣昌盛，军队永远所向披靡，宝库永远丰厚殷实，人民永远安居乐业……我的皇帝，您还是这样的体恤下属，真让我等欣慰……”

古夫林对这位小人展示出了，只有在面对王室之类的贵族时，才需要的重大礼仪，这种单臂贴胸，单膝下跪的礼仪，由他这老朽的身躯来做，恐怕很是困难的吧？

“古夫林……你不必对这个赛里斯亡国皇帝言听计从，她的帝国可是早就消逝于上个时代的那场战争中了，而在下所创立的歌莉娅女巫王政，可依然保存至今啊……”

这时候，另一位身着板甲，腰间挂着一把远超正常比例大小的骑士剑，但却在板甲外披着古老样式的女巫袍的小人，她直接指出了刚才那位小皇帝最痛心的一点，然后得意洋洋的看着古夫林，似乎在夸耀着自己的文治武功

“你们两位都是历史上有名的君主……君主会为了这些无聊的事情而争执不休吗？还是说，待在书本里太久，你们已经无聊到这个地步了？”

第三位小人，是一个身着白色长袍，头部披着画有奇怪花纹的白纱，背负着一个被亚麻布给包裹着的……看不出是什么物体的人，她摆了摆手，充当起了两位权势滔天之人之间的调停者，她看向了我这边，怎么办？我该表示惊讶吗？

“洛丽塔……你不必这么惊讶，这三位是我的老朋友，她们本身早已经消逝在历史的尘埃中了，你看到的只是借助魔法留存下来的一些人格……或是灵魂之类的吧？她们对历史的了解比我可清楚多了，毕竟那就是她们的生活啊……”

他看着这三个小人，关于他们之间的事情，那就是另一个故事了……看得出这三位和古夫林的关系很不错，可能古夫林能够走到今天，也离不开她们的帮助和支持吧？我很好奇……洛丽塔本身对于历史的知识比较贫乏，关于她们的身份，我现在还真的猜不出……

“哟？这位就是被古夫林所看好的那位庶民？发色居然和朕一样，同为高贵的银色？难道是朕的后辈吗……可这不太可能啊？古夫林卿，给朕解释一下？”

这位小小的皇帝居然也有着一头近乎于白的秀发，她仔细的打量了我一下，表示对我的头发感到兴趣，看着她那只有一个巴掌那么大的身体……这还真是各种意义上的有趣，古夫林擦了擦汗，解释着

“洛丽塔·伍尔斯特的家族数百年前分支与伊利亚的王室，而王室的先祖是曾经的旧帝国……也就是您的赛里斯帝国的皇家贵族，她们流落在当时尚未开发的歌利亚荒岛，换句话说……洛丽塔与您，有着可信的血脉联系”

我去……古夫林大师，饭可以乱吃，但话不能乱说啊？难道我和眼前这位疑似为古代某帝国末代皇帝的小人，有着微弱的联系？她是我多年前的先祖吗？不会有这么不科学的剧情吧！看她那冠冕下的白发……也许还真有这个可能也说不定……

“这样啊，那就不能称呼为庶民了呢？洛丽塔小姐，既然有着这层关系，那朕就告诉你，现在站在你面前的，是庄严的奥古斯都，世人推崇的天下共主，统治四极，管理八方的，伟大的赛里斯皇帝……凯瑟琳陛下，怎么？不为皇帝的归来感到激动，并且表示你的效忠吗？”

我看了看她，又看了看古夫林，古夫林他点了点头，花白的胡子也随着摇摆，看样子我面前的这位……还真的是一个皇帝啊！虽然人家的帝国已经消亡了，但皇帝就是皇帝，就算当今的歌莉娅之王，法理地位都未必有这位皇帝高

“额……很荣幸见到您，尊贵的皇帝陛下，请原谅我的无知，关于您和您那伟大的赛里斯帝国，我知之甚少，不过……就是因为缺乏这些方面的知识，所以我今天，才提起勇气向您请教……”

我微微弯下腰，右手握拳置于左胸，将自己的视线与这位小皇帝平行，她似乎对我尊敬的态度很是受用，就连拿着权杖的手也微微向我倾斜……我在后来才知道，皇帝的权杖垂落与何人，那个人就是得到了皇帝的认可

“洛丽塔……能够让古夫林郑重其事的呼唤我们出来，想必你也是一个有着明确目标和追求的人，那边那个皇帝对除了征服和建筑之外的事情一窍不通，问她也问不到什么，说吧，你想问什么，身为歌莉娅所有女巫和人们的领导者，我会回答你的问题……”

皇帝她似乎正想说什么的时候，突然就被这位像骑士，也像女巫的人给打断了，原来如此……她就是那位最初的觉醒女巫么？将女巫从被人压迫和利用的最底层解放出来，并且一手缔造了歌莉娅这个，属于女巫的国度……

“哪有啊!你这个以革命为借口谋叛君主的叛乱分子，要是现在还是属于赛里斯帝国时代的话，你这样的人，可是会被我直接钉上十字架的!怎么样？做好觉悟了吗!”

“嗯？你这个早就湮没了不知道多久了的老古董，还想着把我钉到十字架上去？你问问歌莉娅的女巫和人们答不答应，我手中的利剑答不答应？时代早就变得文明了，请收起你那动不动……就要把人挂到十字架上的野蛮言辞吧……”

看着这两个人的架势，不会是只要待在一起，就会自动吵起来的那种吧？一个是封建的皇帝，而另一个却是革命的领袖……果然啊，这两个人无论怎么看，都很难好好相处……这算是天生的冤家吗？

“那……请问您，尊敬的前辈，能够告诉我来自远古的知识吗？你能够回答……我这个可能没有答案的问题吗？”

这两个已经开始了不友好的辩论，眼看就要刀剑相向的前人，显然无法回复我任何问题，那么，只剩下了这位披着白袍的前人……她一直在带着满足的表情看着周围的一切，仿佛对眼前的景物很是喜欢，也有些不舍

我在面对她那淡然的眼神之时，我想起了另一个人……就是那个永远都喜欢让人保持贵族做派，但自己却会偶尔放松的时间女巫，爱丽丝·伍尔斯德……这种偶然性的直觉已经帮助我完成了好几个魔法公式，我选择相信它，爱丽丝的身上，还有很多我不清楚的秘密啊……

“嗯，当然可以，我很乐意回答你的问题，据古夫林说……你想了解关于世界之外的情况？你想知道些什么呢？”

终于碰到了一个比较靠谱的了，我很欣慰，既然连已经发明了蒸汽轮船和浮空飞艇的歌莉娅人，都没有办法前往那以太汪洋和边界山脉之外，而这位历史上的人物却知道的话，不就是说明……这造成世界隔绝的现象，是后来才出现的？

“我想知道，以太汪洋的西方，以及边境山脉的东方，那已知世界的外面，到底有着什么？那里会是大陆还是海洋？据说那是伊甸园的所在……那是真的吗？是神明阻碍了我们前往伊甸的道路吗？”

看她的穿着和打板，有点像法学院历史课上看过的，远古时代神职人员的样子，她可能和当今的教会有着某些联系……我的提问中也掺杂着关于信仰和伊甸的事情，可以通过这个问题，试探一下，这位对我，以及教会的态度

“海之西，山之东……说起来，那场战争之后，就没有人能够跨越这些天险了，天险之外，还是无穷无尽的海洋……”

什么……还是海洋吗？难道这个世界除了这片大陆之外，就没有别的陆地了吗？据她所说，海洋的辽阔足以让旧大陆感到汗颜……按照比例来看，这个世界，恐怕是一颗属于海洋的星球……那，我们还有必要前往以太汪洋之外吗……

“不必灰心，据说在更加古老的时代，人类的航海家曾经发现了一片面积和旧大陆比肩的新大陆，还有人类的殖民队漂洋过海去到那里，不过那只是一个传说罢了，现在已经成了没有人知道的故事，而且……”

她说着这些故事，存在时间可能比北地人的赛尔特诗集，还要古老不知道多少年，随着古代赛里斯帝国的没落，帝国遗民向古歌莉娅的迁徙，以及后开所谓的蛮族……也就是德斯洛帝国那些金发碧眼的家伙

他们明明有着和旧帝国不一样的信仰和血统，却认为自己继承了当初旧帝国的遗产，他们的征服，不过是取回帝国曾经的遗产罢了？多么可笑的借口，当初旧帝国的灭亡，也有他们的一份功劳，现在却以新帝国自居……我看了看她，她应该还有话要说

“……？而且，还有什么限制吗？以太汪洋的形成，还有如何破除以太边界的方法……这些您知道吗？”

这位看起来和鸣游诗人与神职人员的形象都可能符合的历史人物，肯定知道一些关于古代世界的密辛，原来这世上还有另一片陆地……不知道那里现在处于一个什么情况，和旧大陆一样是工业革命时期？

“嗯……虽然现在的我不过是一段虚拟的人格，但关于这个……想要破除以太的隔绝，人类需要一把钥匙，而想要成为钥匙，需要了解到很多方面的事情……包括这世界真相的一角……”

她的目光转而看向了三个地方，先是在那已经亡国的末代皇帝手中停留，而她的手中只有权杖，转而看向了歌莉娅的缔造者，她腰间绑着的那把利剑，然后看向了自己……摸了摸背后用亚麻布包裹起来的物品，她口中的钥匙……到底是什么呢？

“钥匙？……虽然有些不清楚您在说什么，不过我也觉得自己知识的贫乏，世界的真相啊……这种事情随着时间的流逝，会变得越来越扑朔离奇……不知道我能不能有幸知道，您的名字呢？”

大概是没有想到我会直接问她的名字吧？她想了想，沉默了一会后，说道

“我早已经忘记了自己的名字了……如果非要以一个称呼来叫我的话，我想想……以前有很多人，叫我救世主呢？”

“……!救世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