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的最后，在我的据理力争和软磨硬泡之下，莉莉丝终于还是松口了……不过她熟练的掏出了一叠，专业性很强的保密协议和专利知情权协议，不签就免谈……我看了之后表示没有任何问题，这协议和后世某些劳动合同比起来，要良心多了……

“原来如此……和我想的差不多，……和诺贝尔发家致富的炸药差不多，这拿来开山还差不多，但做不了军工的发射药啊……”

硝**油其实早在几十年前，就已经被人发明出来了……几乎没有人敢把它应用到工业开发上，平常也就是实验室做实验的时候会制备一点点，几乎没什么价值

“……这是真的吗？洛丽塔你居然真的猜出了父亲的配方？好吧……我没有异议了，那按照你这样说……父亲的发明可是能够开创一个新时代的，虽然不能够运用与军事上，但在民用领域，还是很有效果的吧？”

合着你以为我在逗你玩呢？我没好气的瞪了一眼莉莉丝，以前学习化学的时候学到的东西，现在终于能够有用武之地了，在莉莉丝这种对化学一窍不通的人面前，装一装门捷列夫之类的大化学家，是完全没问题的……

这种甘油只能拿来当工业炸药，而军用的无烟火药，那玩意制作不并难，但无烟火药的运用，会让军事工业跟着飞速前进……

“您父亲的火药……在效果和成本上，确实是一种完美的工业炸药，但专利对这项发明的保护，显得很是苍白而无力，只要其他人发现了稳定剂的奥秘……想必就会有各种各样的烈性炸药应运而生……”

对于面临着帝国军事压力的歌莉娅来说，能够把枪械射程提高数百米的无烟火药，才是最要紧的，这也是我敢给武器强化技术和新魔法开出五千万天价的底气

王国每年对军费的投入都是一个天文数字，在场的这几位军工大亨，没有一个不想独占这一块大蛋糕，想必这些资本家们，一定会疯一样的争夺这一专利吧，这可是有很大可能，会成为女巫未来理想单兵武器的技术

“所以说……是很容易被人仿冒和超越么，歌莉娅有那么多优秀的化学家，为什么是偏偏是我爸这样一个，普普通通的军需官……发明了这种炸药？就算能够招标成功，也吃不了多久的专利费……是这样吗？”

莉莉丝的脸色有些发白，她难受的靠在座位上，闭上眼睛不知道在想些什么，原本打算靠这个专利，先吃五十年专利费用的她，顿时受到了现实的重击……她可不愿意自己的既得利益被后人夺走，哪怕是一个格兰都不行！

“没错，而且只要出现了第一个吃螃蟹的人，接下来的仿制就自然而然了，您父亲有天赋不假，但永远会有比他更加勤奋和天才的人在努力，这样等于是给他人做嫁衣而已……”

台上的招标会已然开始，不过刚开始展出的，都是一些小额的项目和产品，我的兴趣点此时在莉莉丝身上，发明虽然靠的是运气，但其中的艰难险阻也是常人无法想象的……不知道莉莉丝的父亲，会是个怎么样的人呢？

“那……洛丽塔，你刚刚说的明路，又是什么意思？我父亲他对这次的发明很有信心……我不想看到他的智慧别人剽窃的那一天，也不想看到本来是自己的钱……变成了别人的钱……”

她这样默默的说着，我看不出她到底是担心父亲，还是担心自己的钱包，算了……我就当她更加在乎自己的父亲好了，至于她之前企图萌混过关的事情，我就不追究了！

因为相关法制的不健全，那些发明专利的持有者，有时候甚至会沦落到穷困潦倒的地步，因为现在的专利都是些简单的初级科技产品，非常容易被仿冒，这也是没办法的事情

“除非你们能掌握一种他人连原材料都弄不到的先进炸药，并且能够在军事上应用……这样的话，王政肯定会以国家机密为由，对这项专利进行特殊保护……就没可能会有仿冒这种事，而你和你父亲，就可以吃独门生意……”

我开始向莉莉丝解释起来，既然个人和社会无法保护专利的话，那就只能和这个国家的政府……歌莉娅女巫王政合作，只要达到了她们被认可重视的程度，接受国家的保护，除了利润会被国家克扣一点之外，好处简直是数不过来

“……尤莉她说的对，洛丽塔你和我们确实不一样，想必以后肯定会有一番作为吧，我身为你的前辈，为自己在这些事情上的浅薄认知感到羞愧……很宝贵的建议！请接受我的致谢……”

想通前后关节之后，莉莉丝原本低落的情绪重新变得高昂起来，不过她站了起来，在我还没反应过来的时候，深深的鞠了一躬……慢着？这是什么情况？我不过是提了个醒而已，你这是干什么，其他人都在看着呢！

“额……不用这么正式，只要莉莉丝学姐心里面记得我的提醒就好，相信你的其他朋友，也会和我一样提醒你的……这不过是举手之劳，没什么大不了的……”

看着面前这弯着腰的小小身体，很难让人想象到这不过是，一个激动的师姐向一个师妹表达谢意而已，本来莉莉丝就没什么师姐的样子，这才不到十秒，就已经陆陆续续有各种各样的八卦……在我身边流传出去了……

“不！……你不答应我的致谢，我就弯着腰不起来了！夺人财路犹如杀人父母，你既然给师姐我指出了一条财路……那你就是我的大恩主，以后我发……发达……了，我……我会尽我所能答谢你的！”

没想到她还挺固执的啊？这倒是没想到……原来莉莉丝还有除了金钱之外的坚持和追求～既然这样的话，我摸了摸她的小脑袋，嗯～手感很不错，就像是在摸上好的安列卡丝绸一样

呵呵……难怪尤莉她老是喜欢，一整天对着莉莉丝可怜的脑袋摸个不停，这真是极好的娱乐，既可以得到触觉上的快感，也能看到莉莉丝师姐因为被摸脑袋而变得泛红的小模样～咦！你怎么哭起来了！

“莉莉丝！有话好好说……我答应！我接受你的致谢了！这儿可不是世界蛇里面，好多人看着呢……乖，别哭了啊～我的天，您老人家怎么突然就哭起来了？谁能告诉我我干了什么？难倒是摸头摸哭了？我的天……”

莉莉丝她回到了原本的座位上……但她不知道为什么，也许是想到了什么伤感的事情吧，总之她开始偷偷的抹眼泪……周围人对我的视线似乎都变得不友善起来，肯定有人认为我是欺负小女孩的人渣姐姐了！不成，这个锅我不背

“倒也没什么……只是突然想到了，自己以后要是按照洛丽塔说的做，岂不是就有了一个铁饭碗了，有用不完的钱？那我就可以衣食无忧了？再也不会像以前那样了吗？……呜呜，呜呜呜……”

额……只是这样而已吗？只是为自己以后衣食无忧的富裕生活，激动到痛哭流涕？这种事情对于莉莉丝来说，还真是有可能的啊～不对……应该还有我不知道的隐情？毕竟她刚刚说过，像以前那样……

“莉莉丝学姐，虽然我不清楚你以前到底经历过什么……但至少现在的你过得不错啊，成为了让人羡慕的法学院学生，即将就有一笔高达五十万格兰币的巨款到账，以后的生活更是无限光明……开心点，真是的，学姐怎么和小孩子似的？”

找了找我那个万能的小包，里面果然还有着上次那种，给小神棍擦眼泪的手帕，依旧绣着希特拉伯爵的蔷薇印章，莉莉丝很不客气的拿过来就直接用，感觉好奢侈啊……果然，身为现代人，没卫生纸用就是麻烦

“还不是你害的？学姐的威严……可恶，这种听着都觉得很好的东西，就算是我也想要啊～以前的事不说也罢，这些年也算不容易，别理我……让我一个人哭一会……”

既然这样的话，那就让莉莉丝自己冷静一会吧，我也需要安静的观摩一下，歌莉娅当今最高水平的招标会，也许会碰到我喜欢的东西……不过在提及师姐威严的时候，额，莉莉丝你在看哪呢？威严和胸围可不成正比的啊！

“莉莉丝……无论如何，师姐就是师姐，在我眼中，师姐们可都是很有威严的，只不过平常和更加有威严的尤莉比起来，差了那么一丢丢而已……”

不管她的反应是怎么样，我已经做了我想做，并且应该去做的事情，身为一个有担当的，具有绅士风度的女巫……不应该让你面前的女生，因为悲伤而流出眼泪，这也是一种，保持我自己本心的方式……

“尤莉怎么样我不清楚，不过我希望，哪天我能够听莉莉丝你，讲讲你从前的故事，尽管那可能是并不美好的记忆，但无论怎么样，那都是你的一部分，成就了现在的你……要知道，被信任的感觉，真的很美妙呢～”

莉莉丝没有说什么，但我知道，虽然现在的她有些贪财，并且还有些做事不找边际，但至少坚持着自己的原则和信仰……小市民的市侩和女巫的品德，在她身上居然毫无违和感的融合在了一起，只能说歌莉娅是个神奇的国度了

我相信，世上没有人是真正完美无缺的，就连救世主也是有缺点的人，我们这个世界……不就是由这些有着各种各样缺点，却充满激情和希望的人推动的吗？，而我现在所需要的，就是这样的人啊，想要干点什么，靠我自己一人可不成……

“……嗯，相信吧，那一天会来到的，我能，且一定会从过去走出来，这世上可还有很多的美好等着我们去追寻，比如小钱钱什么的……？我本来还想开导开导尤莉的，没想到却被你开导了，看样子我果然需要继续努力！”

看着破涕为笑的她，我想了想……还真是得感谢以前那些人，她们以同样的温柔包容我的鲁莽和过失，并且告诉我真正的快乐是什么，大概……就是这样的吧？

……

在解决了莉莉丝那隐隐约约的忧虑之后，我们可以用完全平和的心态，来享受这贵宾的待遇，就连稀有的热带水果，居然都无限量供应……不过我觉得，莉莉丝抱着要吃回成本的想法品尝那些水果，是吃不出什么滋味的～

“下面有请第三十六号投标者……他给我们到来的是一项新发明的专利，能够驯服暴躁不堪的火药，并且把其变成温顺绵羊的……新型温和火药！”

来了来了，顺着报幕员的声音响起，所有人的视线都集中到了台上，我之前看到的，那位穿着旧式军装的大叔走了出来，这就是发明了新型火药的莉莉丝父亲，看着台下一个个热切的眼神，他清了清喉咙

“其实……刚刚报幕先生所说的温和火药，其实并不太对，我的火药虽然在平常储存和运输的时候非常温和无害，但要是真正的把它们当绵羊的话……使用者会付出很高的代价……”

看见了自己的父亲，莉莉丝很激动，这份激动也许是来自于亲情，或者是来自于五十万的刺激，原本看起来没什么信仰的她，也在默默的在胸口划着十字，我说……对神明临时抱佛脚有用吗？

“哦？这样说的话……您的火药在提高了稳定性之后，还提高了起爆烈性和威力吗？这两种性质可几乎无法兼得好啊……您已经解决了这个难题了？”

这位报幕员，想必对炸药方面的知识也略有涉猎，他一下子就提出了专业性很强的问题，这也是台下这些资本家所感兴趣的，他们都在等着莉莉丝父亲，给他们一个满意的回答

“没错……根据我的配方制作出的火药，不受明火和撞击所引燃，稳定性极高，并且在爆炸的时候，经过专业女巫的测算……威力至少提高了一倍以上！”

一倍以上！这个字眼刺激着台下资本家的心脏，对于这些需要火药来开矿炸山的资本家来说，炸药威力的提高就意味着开采效率的提高，而开采效率提高了，赚钱的速度也相应的提高了

“还真是诱人的发明！那么，尊敬的先生……对于这项专利，您是打算出让所有专利权吗？您的最低价位……究竟是多少呢？”

很多产业离不开炸药的资本家，已经开始掂量起自己钱包中的资金，就连其他产业的资本家们，也对台上投向感兴趣的眼神，莉莉丝的父亲面对着这些热切的眼神，片刻后，他开口道

“我转让这项发明的完整专利权！……至于最低价格……五十万格兰币起价！”

他的声音不大，能够听到的只有前排的人们，现在麦克风这种方便的东西，还没有被人发明出来，报幕员拿着一个白铁皮喇叭，这种原始的扩音器效果还不错，至少在后面的我们，能够听清楚他的发言……

“我出五十五万格兰币！”

“我出七十万格兰币！”

“这个炸药我预定了……我出一百万整！”

“……我，我出一百二十万！”

“好～一百二十万第一次……还有人出更高价吗？”

随着此起彼伏的叫价声响起，这里顿时成了资本家为了金钱和利益而厮杀的战场，台上莉莉丝父亲默默的退了下去，他该干的事情已经干完，接下来的事情，就与他无关了……

自己的女儿究竟是什么时候变成现在这样，对金钱极度迷信，并且对未知未来没有信心的呢？他思索着这个问题，小时候的锦衣玉食，过来的流落街头，这次拿到了钱的话，他也能补偿一下，亏待多年的女儿了吧？

“真是的……艾莲娜什么时候才出来啊～水果都被莉莉丝那家伙给吃完了……”

之后招标的产品，就没什么我感兴趣的了，她们所谓的新魔法，在分析机编纂出的复杂术式面前，不值一提……其他的产品，也赶不上莉莉丝父亲的火药作用巨大……咦？那女巫是艾莲娜吗？终于到最后了？

“看起来……她很有信心的样子啊，能不能赚到五千万，拿到这第一把笔启动资金～就靠你了……艾莲娜！”

台上的她穿着典雅的精致裙装，但背上却背着一把步枪……这是那把已经经过改造，并且设置了安全机制的魔导步枪，这奇异的装扮，顿时收获了在场所有人的目光……

“也许会有人这样想，这位女巫为什么要在文明的裙子外，带着一把象征着战争的军械……但国家之间，褪下一切文明的外衣之后，就只剩下赤裸裸的武力，这是永恒不变的真理，资本之间的竞争也是一样，物竞天择适者生存……”

这是我不久前告诉她的道理……原本只是为了和她解释一下，为什么安列卡那边的红茶，移植到歌莉娅就会枯萎……没想到她居然用在了国家和资本之间，她在这些政治和大局观上的天赋，真是令人惊讶……

“各位都知道，帝国的狼子野心……值此帝国威胁日益严重之际，而我们军队的主要力量，战斗女巫们，却还使用着和普通士兵一样的装备……尽管女巫们拥有着神奇的魔法和能力，但有效范围却只有一里格，这已经达到了步枪的射程内……”

这就是女巫王政现在的心病了……女巫的能力有效范围，最大只有一里格，换算成现世的计量单位，也就不到一千米，各国都已经出现了很多这样的例子

普通的士兵……只要凭借先进的武器，就足以击毙强大的女巫，这些年战斗女巫直线上升的死亡率就可以说明，面对普通人，女巫再也不是不可战胜的神了，她们也是人，也能够被击败……

“只要拥有了我们这项专利，就能够彻底解决王政的这个心病……和王政合作有着多么丰厚的利益，在座的各位都清楚，能够来到这里……请允许我向你们的资本和权势致意……欢迎来到，这个利益至上的世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