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辉辉被当成大型人偶整整三天,直到窦太医再次秘密来给她把脉宣布自己已无大碍,这才解了禁。林辉辉当时拉着窦太医的手,差点泪奔。
“您就是我的亲爷爷啊!”吓得窦太医白胡子抖了两抖。
林辉辉和妙妙走在大街上,换成两位姑娘的打扮。
妙妙:“小姐,你这刚好就出府,合适吗?”
林辉辉:“妙妙你这就不懂了吧,距离产生美。婚姻也是需要保持神秘感的。”
妙妙:“小姐你是趁着姑爷去忙偷溜出来了,可是你的行踪,暗卫大哥们都知道呢,估计还没等你回府,姑爷就知道了。”
林辉辉一拍脑门,“对哦,你倒是提醒我了。”
酒楼包间里,两个穿着素色衣服的姑娘和一群暗色衣服的男人们共坐在一个圆桌上,这群男人衣着各不相同,有黑衣黑裤的、有粗布麻衣百姓打扮的,都是萧靖派在自己身边的暗卫。
“人都到齐了吧。”林辉辉询问左手边的人,那是暗二,暗一被她派到穆木身边了,暗一便把暗二简单介绍给她。
暗二不知道王妃这葫芦里买的什么药,今日自己明明潜伏的好好的,只见王妃突然拐进小巷大叫一声,自己赶来之时看见王妃和身边的小丫鬟不怀好意的笑。
“回王,回主子,人都到齐了。”在外不可过于声张王妃身份,恐隔墙有耳。
“嗯,”林辉辉端起茶杯,“今日叫你们出来不为别的,你们日常工作辛苦啦,这顿饭我请,大家好吃好喝。知道你们办公不能喝酒,一茶代酒,聊表敬意!”说完一饮而尽。
暗卫们哪见过主子请他们吃饭的,当下犹豫,见到二老大也跟着举杯,便一同举起面前的杯子。
“别愣着啊,吃菜。”
暗二抱拳:“主子,奴才不能和主子同席。”
林辉辉放下筷子,“我问你,你叫我一声主子,可是真心?”
林辉辉没等暗二回答,便接着说,“我知道,在你们眼里我可能就是需要你们保护的一介女流。你们可能都不喜欢现在的差事。”
“属下不敢!”暗卫门纷纷抱拳。
“不必如此,萧靖派你们来护我安危,是为了让自己能放下。而我之所以能配合默认你们长期在我身边,也是为了让他安心。毕竟谁都不喜欢自己的行踪,被一五一十的汇报给别人,你们说对吗?”
“属下惶恐。”暗二低头。
“不用惶恐,在座的各位都是努力讨生活的人,大家都有苦衷。我只是希望,你们如今既然在我身边,便能过得好些。”
“属下多谢主子。”
“先不着急谢,我还有一件事,需要拜托你们。”
暗二:“主子请讲。”
“我的行踪这种小事,不用汇报得那么清楚,他如今事务繁多,别因为我的事再去分神。”
暗二了然,当下应道:“属下懂得。”
孺子可教,林辉辉拍了拍暗二得肩膀,“老二你放心,大家请放心,就算以后出来什么事,都由我先担着。你们如今都是我的人了,有什么难处受了什么委屈都可以跟我说,能帮我一定帮!”
暗卫们集体抱拳,“属下多谢主子!”
一顿饭吃的宾主尽欢,林辉辉带妙妙去买饭后甜点,暗卫们则各自回到岗位。
“老板,来份糖炒栗子!”林辉辉把钱递给老板。
“哎,姑娘您的糖炒栗子拿好。”
林辉辉接过纸包,刚炒好得栗子泛着甜味,她将纸包递给妙妙,自己拿了一个在手上,三下两除二的剥开,塞进妙妙嘴里。
“呼,还挺烫,怎么样?”
妙妙:“唔,好吃。”
正打算再剥第二个时,突然冒出一个矮小的身影将妙妙手中纸包抢走。
“嗨呀!怎么这种事总让我遇到!小贼站住!”林辉辉还没来得及去追,被妙妙抱住,
“小姐忘了!你现在不能跑跳!”
事实上小贼没跑多久,便被暗卫捉住。
小巷里,林辉辉霸气蹲在地上,“说,小小年纪为什么偷东西?”
小孩子力气小,被妙妙圈在怀里钳制住。她穿着粗布麻衣,衣服上破口的地方还没有缝补,脸上脏脏的,一双眼睛倒是晶亮亮的。
小孩子半天不言语,林辉辉剥开一个栗子,举到她面前,
“想吃吗?”
小孩子仍旧不肯开口。
“嘿,我说你,刚刚抢东西的时候理直气壮的,怎么这会儿不吃了。”
“看你才五六岁吧,你父母呢?”
小孩子闻言看了林辉辉一眼,又深深把头低了下去。
林辉辉被她弄得有些别扭,“咳咳,姐姐不是坏人,”把纸包递到她手上替她握紧,
“你告诉我你为什么要这么做,我便把这包吃的送给你。怎么样?”
等到林辉辉快要失去耐心的时候,听见小孩子弱弱的说道,
“饿。”
林辉辉和妙妙被小女孩带到城郊外的破庙,
“姐姐,就是这里。”
小女孩推开庙门,只见十几个和她年龄相仿的孩子齐齐围了上来,
“小音,你找到吃的了吗?大柱哥哥快晕过去了。”
“找到了,是这个好心姐姐给的,二丫,快给大柱哥哥吃下去。”
“哇,这么多啊,大柱哪能吃这么多,给我吃一个呗。”
“菜刀!大柱哥哥那么虚弱你没看见吗?”
“给我吃一个,我快饿死了。”
“我也要吃一个。”
五六个个小孩子吵吵起来,乱成一团。
“大家别吵了,大柱哥哥平常怎么照顾我们的,我们得先救他。”小音站出来喊道。一时间孩子们安静下来。
“等大柱哥哥吃了,剩下的我们再分!”
林辉辉和妙妙站在庙门口,她形容不上来此时的心情,这几个孩子流落破庙,皆是衣衫褴褛,蓬头垢面。
“小姐,这里怎么会有这么流落的小孩子啊。”
“我也,不知道。”
“暗二,你在吗?”
暗二从树上越下来,“主子有何吩咐?”
林辉辉解下钱袋递给他,“麻烦去买些干粮和水送过来,还有棉被。”
“还有,先不要告诉王爷,我来跟他说。”
“是!”
“妙妙,走,我们进去。”林辉辉拉着妙妙进了破庙。
“你是谁?”菜刀挡在两人身前。
“菜刀,这是救大柱哥哥的姐姐。”小音拉住他。
“姐姐,谢谢你。”
“切,一包炒栗子就是恩人了,那不过是她们有钱人见消遣的吃食而已。真是朱门酒肉臭死人。”菜刀叉腰。
林辉辉蹲下来,“你叫菜刀,你还挺有文化的。”
“且。卖弄,你以为只有你们有钱小姐会啊。”
“那我问你,你们这些孩子为什么在这里。”
“无家可归呗,这都看不出来。”
“你们爹娘呢?”
菜刀不言语,有人替他回答道,“我们的爹娘都被抓走了,他们要杀我们,是大柱哥哥带我们逃出来的。”
“什么人要杀你们,你们是从哪里来的?”林辉辉追问。这群孩子,竟然是逃命出来的吗?
“别说了!万一她们是坏人怎么办?”菜刀喝住那个刚刚替他说话的孩子。
“我如果想害你们,还需要等到现在?你需要把实话告诉我,我才能帮你。难道你们要继续躲躲藏藏生活一辈子?”
“我凭什么相信你?”菜刀瞪眼。
“你只能相信我,现在除了我还有其他人能帮你们吗?”
“有个大哥哥!”刚才的小孩接着插嘴。
“别说了!阿牛!”菜刀懊恼。
小音上前一步,“姐姐,我相信你不是坏人,我告诉你。”
“小音!”
“菜刀哥哥,那包吃的是我抢来的,如果这位姐姐要害我,我早就回不来了。”
“姐姐,随我来。”
小音把林辉辉二人带到庙中一处偏僻处,“除了我,大家都是从一个很遥远的村子来的。那个村子叫清水村,四面环山,村里的人世世代代生活在那里,是个偏僻的村子。听大柱哥哥说,有一天突然来了一帮人,在村里到处抓人,他们专门抓年轻的壮汉和妇女,那些老弱的人,直接杀了。村里的孩子被他们关了起来。后来大柱哥哥带他们逃了出来,大柱哥哥说,京都有皇上,只要他们见到皇上,就能救他们的爹娘。我是路上被大柱哥哥他们捡到的,我的爹娘也没了,才和他们结伴。本来有二十多个孩子,如今只留下了我们几个了。”
屠村!这么丧尽天良的事,到底是那个畜生做的!林辉辉想要详细询问,突然听到一个孩子高声喊道,
“大柱哥哥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