瑟西惊讶地扬起脸看着他:“这是,……茶香?”
“嗯……大概就是你说的香水味吧,我在办公室喜欢泡凤凰单丛,这种茶叶带着一股馥郁的蜜兰香。还带点苦涩,你说的是这个味儿吗?”
她笑了笑,“对,你身上的香气很重,略带些微苦涩。”
她缓缓地松开了环住他的双手,没有一点不好意思的解释自己方才失态道:“夜店里面的香氛都是我亲自在挑选,所以会对气味敏感。不过我这人不常喝茶,才会对这香气陌生。”
就在他温笑连连颔首眨眼时,忽然又听到她皱眉很纠结的说了句。
“不过你身上这香味我似曾见过,就是想不起是在哪……”
似曾见过?是在哪里……他浑身僵住。
她走到门口了回头,用着十分笃定的口吻笑道:“干嘛用这种表情看着我?你可别门缝里瞧人把人看扁了,我这狗鼻子对香味非常敏感,能辨识一千多种气味。我非常确定你说的这种蜜兰香,我确实闻到过,真的。”
顺着她的目光,他一怔,他也非常肯定的是,在她回国之前,他们从不曾见过。
在每次去见她之前,他都特别的洗漱换过衣服才走到她眼前。
然而今天……
他忽然豁然开朗,今天接到母亲的电话之后就一直在忙着处理工作,然后吃过午饭便出发前来海岛,也没想起要换身西服或是衬衣,所以他在办公室薰了一上午的,有着“茶中香水”美称的凤凰单丛的茶香,所以今天她才会经过他身边时敏锐的嗅到。
而因为他不喜凤凰单丛的苦涩,只喜欢它的香,于是助手林北每天一进办公室便会细心的用他发明的独特泡单丛茶的方法,去掉了绝大多数的苦味而留下了浓郁香气。
所以她是对这个独特的香味着迷了一下下?
女人就是娇,总是会忽然莫名其妙的对某种气味来了兴致。
这也成了他们之间忽然而起的异样情愫。
他笑了笑,走出去将柔媚温婉的美人搂在怀里霸气道:“这么说,我以后得天天在办公室薰这个香味让你牢牢记住!不过你确实要记住,这是独属于我的味道,不可以在别的男人身上闻到。”
他一面温笑叮嘱,用着手指弯儿轻刮她秀美鼻无。
这女人脸蛋生的太过精致,一双明眸镶嵌在瓷肌脸蛋上,为她平添了几抹灵动气质。
瑟西轻轻抬起双臂试图逃离他的怀抱,没好气冷哼:“奇怪了,我不是你的谁,你也不是我的谁,我为什么要记住你身上的香水味?莫名其妙,我回去了。”
“你这女人一点都不会享受,我这样俊的男人在眼前都不知道珍惜!非得我给你明说我在追你,你才懂?嗯?”他眼中的邪肆更盛,轻轻的将纤瘦身躯搂住,然后撅住了她惊讶的唇。
这一次,她没有拒绝,没有推开他。
呆呆的任由他亲吻。
傅雪鸿吻着毫无感情的女人,停下来看着她。“怎么了?”
他很怕看到女人这副模样,完全没有了前几次的热情或者是愤怒的情绪。
毫无感情的冰冷机器人似的,完全没有任何温度。
没有灵魂。
瑟西缓缓地抬起眼睛,眸中的冷意加深,“我们以前是不是在哪见过?”
他被这话问的一瞬不瞬的注视着她。
“难道是我记错了?”瑟西凝思了片刻,又抬起杏眸端详他近在眼前的冷峻脸庞,缓缓的用双手捧住了他的脸庞,在他脸颊,唇上,迷恋般的亲吻……
微微闭上了眼,脑中像放电影似的一幕幕过往闪过,她希望自己是多想了。
她不愿是自己多想了,又希望是自己忽然生出的毫无理由的异样情愫,苦苦的在记忆深处努力搜索可能存在过的记忆……
忽然,一道模糊的记忆自尘封的深处乍现,令她瞳仁骤缩。是了,就是这迷人的蜜兰香。
她眸含惊恐,微微抬眼定定地看着他:“我们,……在很久以前见过么?”
“我们——”傅雪鸿扯出一抹无奈的笑,容色动情,“或许见过吧,但是我这人一向不记这些,不过,你为什么纠结这样可爱的问题呢?”
瑟西心里说不出道不明的崩溃。
但她始终不知这份奇怪的情绪从何说起。
从他怀中挣脱开,转身走到茶区,呆立了小会,倾身下去拿起包包回头,眼神复杂的凝着他。
这样远望他的时候,她感觉自己太奇怪,太震惊!
下一刻,头也不回的转身朝外面走。
“瑟西!你怎么了?”
傅雪鸿紧跟着女人从贵宾别墅出去,“我们一起回城。”
“我自己打车回去。”她走得心不在焉,脚下忽然被什么绊了一下,身躯斜斜的滚到了男人身上,她慌忙推开他搂过来的双臂,“不用跟着我。”
“岛上没有出租车!”
两人从贵宾别墅出去,一路你追我赶的穿行在绿荫下。
恰好这时,林北紧张的过来拦住了傅雪鸿,恭敬道:“傅总!新加坡金棕榈酒店那边的客人临时决定下午要来岛上,他们大约在半个钟之后到达,傅董说让先生留下来接待贵宾。”
傅雪鸿静静的立在当场,浑然天成的贵气染上冷峻,面容拧了一下。
贵宾什么时候不来,偏偏在今天下午来岛上!
“嗯,我知道了,你安排车送瑟西回去。”傅雪鸿拉住了身边要走掉的女人说。
原想两人回去途中的一个多小时借此卿卿我我的幻想也只能泡汤了。
有了第三者声音的加入,瑟西的混乱神志这才从记忆深处拉回来,轻轻点头,“有劳傅总了。”
她垂眸,客气、疏离。
望着酒店的车载着女人渐渐远离,逐渐消失在视野,傅雪鸿心中被阴郁填满。
可是,越是这样的时候偏偏会遇到不想见到的面孔。
才侧身,便看到他的坡脚邻居不知从哪个方向走出来,正好从他背后经过。
秦寅也斜瞥了郁闷中的男人,鼻腔里冷哼了声,带着鄙夷:“这就已经难分难舍了么?”
只见傅雪鸿慢条斯理的解开了西装纽扣,略显尴尬的问:“我谈恋爱似乎不关你什么事吧?”
“谈恋爱?呵……好一个谈恋爱!”
秦寅慢行的脚步停下,望着午后日光点点的海面,带着几分轻蔑冷笑道:“倒是会痴心妄想啊你!你是不是还没告诉她,关于孩子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