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式的四开门宾利慢速驶向别墅区大门方向。
后座上男人轻靠着在看文件,此刻出奇安静,纯白的衬衣手腕处松松挽起,露出浮着淡金色光芒的腕表,显得简洁而略带华美,有着几分说不出的性感。
他从上车接到助手递来的文件,便是眼睑低垂,沉浸在自己营造的世界里。
修长而优美的手指夹着一支德系钢笔,时而略作思索的撑在几缕黑发的前额,长长的睫毛形成了诱惑的弧度,人随音而动。
“你说什么?”
那双深黑眼中忽闪而逝的某种东西,让坐在副驾的人抓不住,却想窥视。
“我是说啊…那个……那个咱们真的不用停下来和瑟西小姐打个照面?”
宾利副驾驶座上的人有点坐不住了,他不时看一眼车外后视镜,并在心里估算着两车之间的直线距离。
回头对着安静看文件的矜贵男人试探问道。
在秦寅抬起头来时,手指朝后方扬了一下。
那意思再明显不过了。
秦寅扭头望向车窗外的晨光,光洁白皙的脸庞,透着棱角分明的冷峻,乌黑深邃的眼眸泛着令人着迷的色泽,轻抿的唇像蘸了水的掀起。
透着无可奈何的意味。
“我还能和她寒暄什么呢?”
“呃……”
“是庆祝我终于出狱,还是该对她回国这个决定鞠躬致谢?”
“好吧,算我多嘴。”郭助理缩回脑袋,心里面感慨着幸好没有当面问两人是否要寒暄。
“人常常都是这么误会自己的。”分开了这么多年,哪里还有什么值得寒暄的。
淡笑了下,秦寅又收回眸光继续看文件:“以为自己念旧,以为自己长情,其实只是说明你现在过得不好罢了。”
郭助理:“……”
心道,老板!希望到时候你不要自己抽脸。
看到前面那辆宾利疾驰开上了宽阔马路,闵瑟西在后面车里如坐针毡,情绪翻涌。
“池晋,你没什么对我说的吗?”她看向开车的池助理,觉得他一定知道秦寅住在傅家隔壁这件事。
而且池晋作为荷莉的完美助手,当年也是非常清楚她和秦寅之间的恩怨纠葛。
池助理不慌不忙地开着车,余光瞥了后方一眼,“说什么?”
“……”瑟西无语凝噎。
是啊!
旁人有什么可说的呢?
从很久以前开始,她就在努力学会无所谓,就像那个男人或许明明也知道她回来了。
“算了!我们去医院见见荷莉吧。”
池晋默默的将驾驶路线调到去医院的网格线。
傅家别墅。
傅雪鸿还在草坪上轻叱弟弟总是不分场合的冒冒失失、口没遮拦,把弟弟训斥地灰头土脸嘟囔着。
这时,玛丽医院血液科重症监护室打来电话。
他眉峰微蹙,拿着手机走到偏僻处:“张医生请讲。”
“傅总,昨天照的结果显示患者肺部积液严重,所以,需要侧切气管以导出痰和积液。”
“你是说需要切开气管?”
“是的傅总,今天上午刚好人手充足,所以我们待会儿准备上午做这个小手术。”
“切开了气管,她还能说话么?”
电话中传来张医生的沉声解释:“当然能说话,只是患者目前的状况,气管一旦打开,想说也说不出来的……傅总您放心,这只是个重症患者的常规小手术,会打麻药,患者不会感到很疼。”
“手术时间先往后推一下,我还有事要和她当面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