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蛮烟伸出手指轻触了下手心结痂的创口,蜻蜓点水似的碰触了两下,秦戚却跟过电似的。
她碰了几次,他的心房处便跟着悸动了几回。
这种频繁的悸动感觉让秦戚又是茫然,又有些坐立难安。
“有感觉吗?”姜蛮烟突然问秦戚。
秦戚的反应还处于恍惚中。
不过除了恍惚之外,他还有点微不可察的局促。
一种小秘密被看破的狼狈感。
“没感觉吗?”姜蛮烟没等到答案,新换了个问题。
而且这回问的时候姜蛮烟抬眼睨向了他。
眼神往上一勾,突如其来又准确无误的勾住了人。
“”要不是理智尚存,秦戚都要顺着她的话摇头了。
她的问题实在太模糊了,是什么感觉,哪种感觉,要不是这些问题在脑袋里转悠着,秦戚可能真的端不住了。
但秦戚是端住了,他身旁的郁应可就不行了。
之前的问题还没得到解答,现在又画风突变,都听听她说的是什么虎狼之词!
有感觉?她要的是什么感觉?
眼看她还抓着秦戚的手不放,郁应顿时觉得姜蛮烟就是那调戏良家妇女的恶霸,秦戚就是那不知恶霸的孱弱小白花。
现下,孱弱小白花已经被占了很久便宜了。
身为小白花的经纪人,郁应忍不下去了。
下一秒,郁应将秦戚的手从姜蛮烟手心里扒拉了出来,妥善的放回原位。
他这举动惹得秦戚和姜蛮烟都去看他。
郁应冷着脸张口:“姜小姐,你到底有什么目的。不如开诚布公的说出来吧。”
“开诚布公吗?”姜蛮烟直起身:“好的。我的收费标准是这样的”
姜蛮烟自认是个童叟无欺的人。
她办事讲究难易等级收费,按等级划分一共有五个等级,简单、有点麻烦、有点棘手、挺困难的,以及很困难。
前三个等级收费等级以十万起翻倍,不过最后两个等级不同,是以百万翻倍,而且翻的不是一倍,而是原价再加双倍。
也就是说,“挺困难的”收费一百万,“很困难”收费三百万。
按照秦戚现在的情况,姜蛮烟给他定的级别是“挺困难的”。
“一百万?!”郁应简直不敢置信。
“这也是我们主动开价才这么便宜,要换成是你们反过来找我们老板办事,那价格可就不是这样谈了。”姜正青在旁吹捧自家老板。
姜蛮烟虽然表情淡淡,但清凌凌的眼睛里满是“他说的没错”的自豪小情绪。
秉承着“要么不开张,开张吃三年”的良好原则,姜蛮烟故意将前三项收费标准定的高于市场价,以此来确定生意方向主攻后两项。
原因嘛,一是因为要给同行们留口饭吃,二是因为姜蛮烟觉得接小s既影响她有限的业务指标,还会显得掉价。
高人更得注重保持身价,要不然跟燕京这些钱眼里的同行有什么区别,都不高人了。
此外,如果只是小问题,大把的同行可以解决,根本不必找上姜蛮烟来费这事,一旦透过门道找上姜蛮烟的,必定是外头那些风水师们搞不定的事儿,问题棘手。
而这种情况也代表着一种很普遍的情况,那就是其他风水师们已经动过手了,奈何实在搞不定,再来找姜蛮烟就属于替同行擦屁股,收拾烂摊子。
是以,那些个主顾或者同行们都会在姜蛮烟的收费基础上多添一笔辛苦费。
至于这辛苦费的厚薄程度,肯定会让姜蛮烟愿意出这趟手。
这么一算,姜蛮烟都许久没有这么中规中矩的收费了。
感觉她还有点儿吃亏了呢!
不过这情况也有客栈的一份责任,她还是拿出点诚意来好了。
但旁人可不跟她一个想法。
郁应一张天生冷脸,现在还因为加入了难以置信,使得表情分外精彩。
“姜小姐。”郁应几乎是咬牙切齿的说:“我知道外界对演艺圈这一行有颇多误解,但你也不必真把我们当智障二百五看待。”
哪怕是负面新闻需要公关,也不至于开出这个离谱的高价来,除非那负面新闻已经荒唐到极点。
可秦戚这人哪会做出这样程度荒唐事情。
所以没必要,真的没必要。
姜蛮烟不太理解郁应这话的意思。
“你有什么问题吗?”
“老板,我估计不是他有问题,而是他觉得我们有问题。”姜正青凑近姜蛮烟,偷偷地同她咬耳朵。
姜蛮烟转身反问姜正青:“我们有什么问题?”
姜正青耸着肩,一脸“你真要我说吗”的无奈表情。
也不用姜正青来开这口,郁应接下来就自个儿把话说明白了。
“姜小姐,我可以确定,我本人,以及秦戚,我们的智商都没有问题,然后,我们也不信这一套。”
“想来你也没做过功课,秦戚从国外归来,与其信你这套说辞,不如你同他说上帝那一套,或许他还能信上几分。”
言下之意说的很明白了,郁应完全拿姜蛮烟当招摇撞骗的神棍看待。而且还是那种骗术非常不到家,才说几句话就迫不及待暴露贪财的小尾巴的蹩脚神棍。
被质疑了,姜蛮烟并没有急着翻脸,而是望向了一直没怎么开口的秦戚。
“你信上帝?”姜蛮烟肃着脸问他。
而没怎么开口的秦戚也终于多说了几个字:“说不上信。”
只是身处在一个满口上帝的氛围里,自然提上帝的次数就多了许多。
姜蛮烟小满意的点点头:“上帝救不了你,别浪费感情信他。”
秦戚竟是有点想笑。
真是奇怪。
明明才亲眼见她施展蹩脚到爆的骗术,可竟然没觉得太生气。
或者真是印证了一句话:长得好看的人,总能让人多生出一点耐心。
“我可以帮你解决问题,一百万,六号我走前就能搞定。”划算吗。
秦戚:“”
“姜、小、姐!”郁应实在看不下去了,他决定现在就叫保镖把他们轰出去,再也不许让他们靠近病房一步。
姜蛮烟皱了皱眉,抬眼看向郁应:“你到底是不信我能搞定,还是不信他会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