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得不说,赵有钱在骂人这方面有着绝对的天赋,骆英才被他几句话,便怼得哑口无言。
黎逢春也看不下去了,说道:“赵有钱,大清早的不去放你的羊,跑到村委会来瞎逛什么,家里钱多了没地方放了?”
赵有钱知道他们蛇鼠一窝,沆瀣一气,冷冷的笑道:“黎主任,咱们赵家塝十年前的老账还没算,你以为我们便忘记了?”
黎逢春神色一冷,说道:“怎么,你不服气?”
赵有钱哈哈笑了,说道:“这账自然有人与你算,不过话又说回来,十万块钱的收益,确实是我们普通老百姓几十年的存款,但是在弘毅面前,根本就是个屁,你就等着看好了!”
骆英才笑了,好像听到一个天大的笑话一样,说道:“你这口气,也不怕把你家隔壁赵老三的牛给吓死了,他要是有那个本事,怎么全身连一件20块钱的衣服都买不起?”
就在这时,一个冷冷的声音说道:“是么?”
骆英才见赵弘毅走了过来,此刻撕破了脸皮,浑然不惧,说道:“赵弘毅,北大毕业生有什么了不起?你以为成立个合作社,就能为大山村脱贫致富了?”
“我不能,难道就靠你这张见谁就咬的嘴?”赵弘毅嘴角浮现一抹不屑,冷冷的道。
骆英才气急败坏,气得想打人,可在村委会这里不得不掂量掂量,说道:“赵弘毅,敢不敢打个赌,今天若是能来50人,你要多少鱼腥草、车前草,我帮你弄,要是没有50人,外面的世界广阔无垠,你自己想飞多远就飞多远吧!”
赵弘毅心中好笑,这是要赶走自己的意思,想来他们已经开始不安了,说道:“打赌这事也不是一次两次了,莫说50人,100人我也能赌,只是怕你输不起。”
骆英才知道赵弘毅只要呆在村里,迟早是个定时炸弹,若能借机把他逼走,那老表黎逢春竞选村支书,就是十拿九稳的事情,眼见赵弘毅上当,说道:“我若做不到,我就是狗娘养的,你若做不到呢?”
赵弘毅一笑,这骆英才自称英才,原来却是个废材,当下说道:“我赵弘毅从不做没有把握的事情,你早点回去准备准备吧,货要得不多,也就二三十万的量。”
骆英才牙齿咬得“格格“作响,眼里闪着一股无法遏制的怒火,好似一头被激怒的苍蝇,嗡嗡作响。
懒得理会黎逢春与骆英才,赵弘毅和赵有钱自去村委会办公室了。
骆英才看下黎逢春,咬牙切齿的说道:“这口气你们就咽的下?”
黎逢春神色异常,脸色一阵青,一阵白,不知道在思考着什么。
挂牌仪式是在上午十点,眼看九点多了,就赵家塝来了十几个人,村支书谢刚坐不住了,跑到大门口等了起来。
张和田递了一只烟过来,谢刚接了,慢慢的点燃了,说道:“和田啊,看这架势,黎逢春是准备十足,非要把我们拉下马不可了!”
“谢书记,你就放宽了心,弘毅都安排得妥妥的,保证把他们整得明明白白。”张和田道。
谢刚吸了一口烟,烟缓缓的舒出,心情却没有平缓一下。
“谢书记,你看谁来了?”张和田用手一指远处小路,说道。
谢刚视力有些不佳,瞧了半饷看不清人,待他们走得近了,忙扯着大嗓门笑道:“老王啊,你可来了啊,再不来,咱们村这精准扶贫,可就凉凉了!”
老王全名叫做王云鹤,六十多岁,眉发须白,是一名老党员,也是王家塝的组长。当下见了谢刚,哈哈笑道:“谢支书啊,我这一听说村里要成立合作社,立马召集了村民过来积极响应,有了赚钱的路子,可别忘了我们王家塝啊!”
谢刚脸上哈哈笑道:“就冲着王老组长这股子干劲,别人我能忘了,也不能忘了王老组长啊!”,心里却道:“打了几次电话都不来,一说保媒拉纤的王婆来了,跑得比谁都快!”
张和田一看来了十几人,心里高兴,忙引着进去了。
张白瑜和赵小山拍摄、直播的工具早就准备好,只等着人到齐,就可以直播开始。
时间已经是九点五十五,村支书谢刚知道不能再等了,转身来到会议室操场主席台前。
赵弘毅特意为赵得全买了一套西装,换了一身新的赵得全,坐在几张桌椅拼凑的主席台上,别是一番精神面貌。
村里的第一家合作社谢刚很重视,但看到这三十四人的场面,不由得郁闷不堪。
骆英才站在下面喊道:“谢支书,这成立个合作社也不需要搞得这么大阵仗啊,一下来了三十四人!”
听着骆英才的讽刺,谢刚脸色涨红,渐而发青,强忍着懒得理他。
骆英才自讨了个没趣,讪笑着看向赵弘毅道:“北大高材生,看来这次打赌是你输了,这里顶多也就40人。”
赵弘毅冷冷一笑,说道:“你这样心急,恐怕吃不了热豆腐吧!”
“呵呵,你难道还想反悔了不成?”骆英才讽刺道。
赵弘毅只觉得可笑,自己想要为村民做一件事情,当真便有这么艰难么?
骆英才继续道:“北大高材生,村里这块地,根本就不适合你,你的理想很丰满,可是在现实面前,瘦弱得不堪一击。”
“你这样信誓旦旦,不就是想看我的笑话,今天我便让你看下,无知与自大在你身上,到底是怎样完美呈现!”赵弘毅已经无法跟骆英才客气了,讥笑道。
“呵呵,我倒是想看看,现实能不能支撑起你的狂傲!”骆英才不甘示弱的恶狠狠的道。
赵有钱见这骆英才如跗骨之蛆,极其不悦的道:“骆英才,蝙蝠身上插鸡毛——你算什么鸟?皇帝不急,急死太监,一时半伙的不说话,难道屎会拉裤裆里不成?”
被赵有钱这样大庭广众之下一说,骆英才便是脾气再好,也忍将不住,骂道:“赵有钱,大粪缸里练游泳——真是不怕死(屎),给你三分颜色,你还蹬鼻子上脸,开起染房来了!”
赵有钱瞥了骆英才一眼,懒得理他,慢慢的站了起来,大声的说道:“乡亲们,这乡里的领导还没有到,咱们讲个故事打发一下时间怎么样?”
这山里人平时别事没有,就是爱在一起瞎聊,听见赵有钱要讲故事,都来了兴趣,说道:“那感情好啊,这样傻站着也不是事!”
赵老三见众人安静了下来,清了清了嗓音说道:“从前有个人,平时废话多,有一次去别人家做客,啰嗦个没完。与他坐在一起的人听不下去了,说道:‘你说奇怪不奇怪,我去年养了一头猪,在广东出了一趟差,七天没有喂任何东西,竟然没死!’这喜欢说话得人听了,也是好奇,问道:‘七天不吃不喝,你家的猪莫非学了别的本事?’”
赵有钱故意停了下来,大家正在兴头上,急不可耐的想知道答案,只听一人道:“钱麻子,你这也太能吹了吧,七天不吃不喝还没饿死,他家猪难道是天蓬元帅下凡?”
众人也是哈哈笑了,一人问道:“我怕是他提前就准备好了食物,不然七天,别说是猪,便是人也活不了!”
一人也是催促道:“你这讲个故事说一半的,也太吊人胃口了!”
赵有钱哈哈笑着,说道:“只听这人说道,我家猪别的本事没有,就是前世吃多了屎,这世喜欢嚼蛆!”
众人一听哈哈大笑,直把骆英才气得想杀人的心都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