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口子若无意外是要过一辈子的,相濡以沫过一生的有,鸡飞狗跳的怨偶也有。
谁不是抱着好好过日子的念头开始呢。
相互信任坦诚是最难的,都有自己的小算盘小心机。
唐菲菲的神色变化被秦越看在眼里,那好看的秀眉蹙着,眉心拢了一抹愁绪。
秦越拉过唐菲菲的小手合在掌心:“菲菲,你心里怎么想的,不要憋着,跟我说好吗?这次事情有些复杂,如果你真的插手了,咱们得做好准备,嗯?”
唐菲菲感受着手指上的温度,抬头看向秦越,他眼神里满满都是她,柔情快要溢出眼眶。
“越哥,对不起……我没跟你商量”唐菲菲投进秦越怀抱里,抱着他腰哭着说道。
秦越回抱住唐菲菲的,手轻轻的顺着她的后背,听着怀里的人儿哭出声来。
他觉得唐菲菲的哭声里包含了很多东西,漂浮不定又不知道是什么,但他明白自己的妻子心里肯定藏了许多心事,心里背负了不少东西。他也困惑妻子为什么像压抑了很沉重的情绪,是什么事情给他那么大的压力呢?
怀里的人越哭越大声,最后抽抽搭搭的哽咽,慢慢的竟然睡着了。
人心里的委屈、害怕在亲近的人面前一分化作了十分,如果那个怀抱毫无芥蒂的向你敞开,诱惑你走过去,脚步也不由自主的迈进去了,人天生向往崇拜强大。
秦越等了会,眼见怀中娇妻呼吸绵长,显然已经睡着了。他修长的手指顺着眉毛滑到脸颊,白嫩的脸庞还残留着眼泪的痕迹,大拇指轻轻拭掉泪痕。
秦越俯下身子,嘴唇印在了那张娇艳欲滴的红唇上,略停留了几秒,便起身抱起唐菲菲放在床上,替她盖好被子。
他又顺便检查了睡在摇篮里的小时明,将小手放进去被子掖紧。
然后秦越出门将房门从外面锁好,便往刘军家的方向走去。
屋内床上唐菲菲睁着眼睛,听着外面越来越远的脚步声。大概猜到秦越是为自己擦屁股去了,又为自己逃兵的行为暗暗唾弃,气馁的长长吐出一口气,瞪着双大眼睛无意识的看着天花板。
眼前是一团黑,深深浅浅幻化成各种奇形怪状的野兽在搏斗,窗外树叶北风吹动的哗啦声像是在为它们喝彩。
唐菲菲猛地扯上被子盖住头,隔绝外界的所闻所见,仿佛就能骗过自己。
月亮又大又圆,像盏明灯挂在天际,闪烁的星星护卫在一边,调皮的眨眼暗示着什么?也许它们也在看热闹吧。
刘军家门口现在聚集就许多人,没有什么娱乐活动的乡亲们,发生一点风吹草动都竖起耳朵来关注。
人们低声交头接耳,无非是把今天的事情给还在状况外的人又描述一遍,然后获得同伴的点头摇头之类的回应。有些人兴奋的八卦秦家那个出息人老四在这里面的作用,被别人拍拍肩膀示意,掉头一看,哟,人正主儿来了,赶紧闭嘴。
人群见到秦越过来,默默分开一条线让他进去。
月光照进刘军家那张木门,在门口努力的延伸至屋内,却被门框限制了它好奇的光辉。
屋内刘军沮丧的坐在粮仓前边的桌子边上,脸上面无表情,几个孩子抱作一团,小点的被吓得小声啜泣。
村长与几个村干部打着手电筒正在翻箱倒柜,势必掘地三尺要找出人来。
屋里东西被移了位,柜子里的东西被翻出来扔到了床上地上,秦越见此眉头一拧,村长他们也闹的太过火了。
两间泥胚屋墙外挂着稻草,被翻的散乱在地,屋内也是一片狼藉,村长他们尽管找遍了每个角落,可还是没找到人。刘军几个一问三不知,嘴巴跟蚌壳一样闭的紧紧的。
“军伢子,你给我把人交出来,否则,你别怪我不客气。”村长气势汹汹的放着话。
刘军撩了撩眼皮,嘴角勾起一抹嘲讽,仿佛在说:“难不成眼前这一片凌乱还叫客气?”
门外有村民看见村长还是没找到刘军堂客,趁着天黑人多,瓮声瓮气的说:“这里没有,怕不是在秦技术员家吧。今天可是看着他们送了刘家几个孩子回来,有说有笑亲的很。”
咋一听闻这个声音,大伙又讨论起来话里的可能性。屋内众人神色各异,村长与几个村干部对视一眼暗自打了手势。
却不料闲坐在粮仓前边的刘军突然开口:“村长,你看人家也说了,是不是去秦技术员家找找呢?我家可是都被你们抄了,头发丝儿都没有,你们不去他那边看看?”
刘军突如其来的挑拨,让秦越被气笑了,这人这会自身难保还要祸引东墙。
“刘军,你是觉得我秦越不会多管闲事?看在几个孩子的面上你自求多福吧。”秦越本来还想着菲菲为他们伤脑筋,不如趁机帮衬一下,谁知人家当他是送上来的棒槌。
言毕,秦越看着刘军霎时黑红的脸,想到家里那个小妇人,还是放下了涌至喉头的恶语。
村长再次环顾四周,看到刘军坐在那里不动如山,正准备迈出去的步伐又收了回来。大步走向刘军,其他的人见状便也跟随进来。
刘军面上泛起得意还来不及撤下,便被打回马枪的村长惊住了!村长手一挥:“把他压住带一边去。其他人把这个谷仓给我打开。”其他村干部立马照做。
刘军被压住身子拖到了一旁,剧烈的挣扎着,嘴里的话语还未吐出口被机灵的人随手塞了一件烂衣服。
他的反应无疑给疲惫的人们注入了能量,他此地无银三百两的行为,是不打自招提示找到关键点了。
村长兴奋的搓搓手,面对着谷仓站在那里,像是要开启海盗们藏匿的宝藏,那一块一块扣着的仓门似乎等着一声“芝麻开门”就会应声而落,将人们心中所想呈现出来。
挤在门口看热闹的人也反应过来,大家是灯下黑啊,谷仓一年到头就是夏秋两季存储粮食的时候回不约而同打开,平时那就是家中宝地,一年的嚼头都在里面。
那里面漆黑的也不透气,藏人是藏不住的,还有不少飞蛾爬虫。刘军堂客不见了又找不到,如果说还在这间屋子里那也只剩下这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