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轩堂内。
侍奉的嬷嬷试图将汤药送进许烟雨的嘴里,却只能看着那汤药又吐了出来。
这些嬷嬷可是知道王妃是安瑾裕心尖上的人,看着汤药不入口,如同那热锅上的蚂蚁一般,在房间内来回打转。
朝阳刚到清轩堂的门口,仅仅只是看了许烟雨一眼后,便不知觉地倒了下去,幸好有忠月接着,才免得倒在了地上。
回到了清轩堂,安瑾裕便看见了一直吃不下去药的许烟雨尝试着将药灌进许烟雨的嘴里,却依然是吐了出来。
安瑾裕接过嬷嬷手中的药碗,自己也尝试着将汤药喂进去,却依然眼睁睁看那药汁吐了出来。
许烟雨已经安稳了许多,至少已经踏踏实实盖好了被子,但依然心律不齐,脉象紊乱,额头细汗也随之低落在枕头上。
安瑾裕擦拭着许烟雨额头上的细汗,看了一眼堂下双膝跪地的太医问道:“还有其他的法子吗?”
太医有些迟疑,但抬眸之间,尽答:“若非男女欢爱,很难压制。”
听此,安瑾裕也有些迟疑,微微叹息一声,道:“打盆凉水来。”
不会儿,便有侍女将凉水放在床凳上。
“你们先下去吧。”
众人纷纷退下。
安瑾裕也没有别的办法,暂且只能用凉水冷却许烟雨发热的身体。
看着神志不清的许烟雨,安瑾裕一时间也难以下手,眼神中似有躲闪,“得、得罪了。”
安瑾裕说着,还是将手伸向了许烟雨的衣带,可躺在床上的许烟雨根本没有任何意识。
……
次日,辰时已过,清轩堂依然没有开门,也无人传唤,侍女们也早已在门外候着。
光线很是刺眼,许烟雨缓缓睁开了眼睛,帷幔上的祥云也有些迷糊不清,所幸继续闭眼。
抬臂之间,却能感受到全身酸痛不止,怎么会这么疼呢?自己应该是在微雨阁,对了,是银杏树……
银杏树是好着的,是什么呢?当时……是朝阳好像倒了下去……然后呢?是单律?对,当时很热,特别热……
现在什么时辰了?辰时了?旁边好像有人在?是殿下吗?许烟雨用手试了试,也对,安瑾裕睡在自己身边也没什么不对。
“恩?”像是婴儿伸着懒腰的声音,是安瑾裕的声音。
许烟雨不解侧过头去,睁开眼睛时,安瑾裕也正是侧身,而自己的右手也正在拉着安瑾裕的头发。
许烟雨微微向下看了自己一眼,她身上的衬衣,不知何时已经有些松松垮垮,不少地方已经,袒露无遗,坦然相待。
“啊!!!!!”许烟雨的叫声已经响彻到了整个清轩堂,更是叫醒了安瑾裕。
“何事?”安瑾裕缓缓睁开眼睛,就那一眼就已经看见了许烟雨那已经是血红般的脸色。
许烟雨几乎是条件性反应过来,捂住自己的胸口,“等一下……”便用手遮住了安瑾裕的眼睛,“你不能看……”
这话,说的是不是有些晚?昨晚该看得已经看了……
安瑾裕倒是十分配合,任着许烟雨遮住了眼睛,那略有些温热的小手不禁让人想起昨晚的温度。
许烟雨将手放在安瑾裕的眼睛上,那波动的心才算是缓缓停了些,“现在这样,是发生了什么?”
“昨天晚上,我做了什么事,你不记得了?”安瑾裕反问道,虽然的确有些得罪,但自己也算是费神费力了,许烟雨就这样不记得了,那可是整整三个时辰。
“你?你……”许烟雨自己的脑袋,完全不记得了,昨天发生了什么,“昨天我、我怎么回事?”
“先,能先松手吗?”安瑾裕深呼了一口气,语气之间也更为松缓了些,自己的眼睛还被许烟雨用手捂着呢。
“背过去,”许烟雨深呼了一口气,“我穿衣服……”
堂堂齐王殿下竟然也有听之任命的时候,乖乖背过身去。
许烟雨这才缓缓下床,将衣服穿戴整齐,又将安瑾裕的衣服也收拾完整,背着身子,将衣服放在了安瑾裕身后,“殿、殿下,”许烟雨缓着一口气,“穿衣了……”
安瑾裕接过衣服,这才开口讲述昨天所发生的一切……
听完,许烟雨也镇定下来,才算了松了一口气,“这么说,昨夜什么都没发生?”
原以为许烟雨关注点会在于衣服上面,但似乎和安瑾裕想的有些偏差。
安瑾裕渐渐走近许烟雨的身边,看着许烟雨的脸色,饶有趣味问道:“遗憾了?还是你在期待什么?”
听此,许烟雨面容极为羞涩,总不能说出自己脑海中想的事情吧,“没,没,我怎么可能、可能会、会期待什么?”
可能是期待她许烟雨能得到安瑾裕的人……
许烟雨假装不在意的样子走向堂门,辩解之间便要去开门,全然忘了自己连鞋还没穿……
“王妃。”候在门外的侍女看见已经出门的许烟雨行礼道。
最怕空气突然安静,更是看见了侍女的恭候,许烟雨的行动也是戛然而止。
见此,许烟雨不觉干笑,心中更是羞愧,“今天,天气、真好。”许烟雨指了指已经升起的太阳。
顺着侍女的眼神,许烟雨才发现侍女都在盯着自己的脚看,她,没穿鞋。
许烟雨的面色渐渐羞色,又慢慢退了回去,重新关上了门。
安瑾裕已经下床穿衣了,许烟雨看着还未穿戴整齐的安瑾裕,更是不知进退,干脆直接钻进帷幔中去,口中喃喃自语。
“没脸见人了……”
看着如此窘迫的许烟雨,安瑾裕还是劝哄道:“是吃饭呢?还是要脸呢?”
许烟雨这才转过头来,噘着嘴,“先吃饭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