鲍聪聪觉得自己真是信了个邪。
她努力想要将身体支撑起来,但是四肢无力。她想要怒骂梦筑,但是只能发出低微的呜呜声。她想要睁开双眼,但是双眼似乎被粘住,无论如何都睁不开。
有湿热的舌尖从身上舔舐而过,让幼小的身体微微发麻。鲍聪聪轻轻哽咽了一声,听到自己喉咙发出是幼兽的低鸣声。
她就知道,随机驾临世界这玩意不靠谱。
几天前,梦筑找到她,提出要打赌的建议。双方构族进入鲍聪聪临构的世界,看看最后世界攻防结果如何。如果世界被保全,那么从这次起,梦筑再也不会找锦翡和鲍聪聪的麻烦。但如果世界被毁灭,那么一年只能构建一个世界,并且不能阻止梦筑的降临。
“我知道你是能够在其他人的星核临构世界印记的。”梦筑说,“把你的世界印记临构到我的星核,让我的构族降临你的世界。你们全部降临随机,看看你们谁能力更强一点。”
鲍聪聪本来想说我要不要打赌,干你屁事。但是梦筑下一句话让她改了主意。
美貌的男子笑着,带着一种邪魅的感觉:“当然,如果你赢了这个赌注,我就告诉你一个关于锦翡的秘密。比如说,我为什么要坚持毁掉锦翡的临构世界,比如说,锦翡为什么这么畏惧流焉。”
这一瞬间,鲍聪聪觉得这个赌还是值得打一下的。
“成交!”
按照梦筑的打赌方式,鲍聪聪把文同期完结发到了梦筑小说网上。在完结的同时,她和梦筑的构族同时随机进入兽人世界。不过,鲍聪聪没想到的是,她随机运居然这么差,居然变成了一只幼兽,还是一只没有睁开眼睛的幼兽。
按照她末世兽人文的设定,兽人出生都是幼兽的模式,在半岁之后雌兽会变成人形,而雄兽成为人形则是在一岁后。而且这个世界,雌兽数量较为稀少,也会被好好保护。女主第一次被带回兽院,就是来养育幼兽的。
临构世界毁灭的方式,就是男主女主全部死亡。鲍聪聪自己的文,自己清楚。她笔下男主虽然是个很强的病娇,但是还算不上世界第一。女主则是一个娇娇软软傻白甜,被兽人们抢来抢去那种。
没办法,要是大女主,男主就病娇不起来了啊。
理论来说,她进入的点应该剧情已经开始,女主已经被救回来了。但是她在这个世界还没睁开眼,怎么才能找到女主,保卫剧情呢?
身为一只幼兽,她难啊。
身为一只幼兽,更难的是她还没睁开眼睛就要和一大堆兄弟姐妹争奶吃,实在是太羞耻了。
因为幼兽不能睁眼,鲍聪聪也不知道时间过去了多久。她只知道过了很久,后来她能睁开眼了,而后能够听到东西了,再然后她终于支撑起四肢,能够跌跌撞撞的从兽院里跑出去了。
她跑出去的第一件事是去找女主!
别提第一件事是什么照镜子了。人才去照镜子,作为一只幼兽,毛绒绒的,四只爪子的,有尾巴的,再怎么照镜子她也是幼兽。
还没有从兽院跑出去,鲍聪聪就被其他的幼兽咬住了尾巴。鲍聪聪回头就是一巴掌,把那只咬住她尾巴的圆鼓鼓的幼犬推得打了个滚。
滚犊子,别打搅我找女主。
幼犬兴奋的呜呜着,似乎觉得鲍聪聪在和它闹着玩,又开心的跑过来。其他的幼犬似乎注意到这里,也开开心心的跑着,呜呜叫着往鲍聪聪身上扑。
鲍聪聪都快炸了。她是猫党,她不是狗党!谁能把这些黏人的小东西弄开。
“哎呀,你们在欺负人啊。呀,这小家伙真可爱……”当鲍聪聪被一群幼犬压在身下时,一个轻柔的声音响了起来。然后她眼前一亮,一双柔软白暂的手把她从那堆幼犬里抱了出来。
鲍聪聪鼻子嗅了嗅,闻到一股淡淡的香味。她眼睛一亮,喜悦溢于言表。身为兽人,基本都会有一点体味,这个没有体味,闻起来还有点香的女人,看起来就是女主了。
“这就是兽院,所有半岁以下的雌兽和一岁以下的雄兽都在这里集体养育。”刘京旭看着面前抱着一只雪白幼犬的秀美少女,说话的声音都忍不住放得轻缓:“从今天开始,你需要的就是帮忙照顾这里的幼兽。”
“好啊,”少女的声音又轻又软,甜美的笑容像是春天的溪水沁入心脾,“我最喜欢这些幼兽了,这么可爱。”
鲍聪聪眨了眨眼。这就是她设定中女主第一次进入兽院。那么在半年之后,女主就会和病娇男主相遇啦……不过男主身边这个男配,谁来着?
柳依依轻轻揉着鲍聪聪的耳朵,觉得小家伙看着自己的表情简直萌化了。如果不是兽院中幼兽不让带出去,她都恨不得将小家伙抱走了。
能够将女主放在自己眼皮下面,鲍聪聪总算松了一口气。每个女主都是自己的亲女儿,鲍聪聪也很开心看到自家女主上任铲屎官为自己鞍前马后。
在和自家女主相亲相爱中,半年的时间转瞬即过,兽院这一批的雌兽,已经到了化人的时候了。
这天所有的饲养官都准时到了兽院的化形室。除了饲养官之外,还有很多想要养育雌兽的家庭守在化形室门口,想要领养一只化形的雌兽。
柳依依也站在化形室门口,有些紧张的守着。她来到这个世界不过半年,第一次看到所谓的兽人化形。想到那个朝夕相伴的白色幼兽马上就要成为一个小女孩,她也不清楚自己是个什么感觉。
有些开心,又有些酸楚。
正当大家都在翘首以盼,等着这些小雌兽从化形室出来时,一个衣衫褴褛的少年踉踉跄跄的冲了过来,看到这里汇聚的人群,他声音带着哽咽的喊着:“快,快走!虫族,是虫族过来了,快走!”
喊完这句话,那个少年重重扑倒在地上。他的后背上有着一道深可见骨的伤痕,蓝色的制服已经被鲜血殷红。
一片哗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