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租房里,安流和郝莱一起,并肩坐在沙发上看电影。坐了一会儿,感觉有些冷,就回到房间,拿出一件外套,像被子一样披在了身上。
郝莱似乎对这个行为有些意见,但仔细思考以后,还是默许了安流的作为。
不仅能和郝莱一起看着自己最喜欢的电影,还能喝着郝莱热的牛奶,牛奶上面甚至还有郝莱打的奶泡和,这场景,简直就和做梦一样,又温馨,又暧昧。
可是安流没享受多久这种暧昧。刚刚在阳台上从吹了那么久的风,很快就反馈到了她的身上。她的眼皮越来越沉,身体也越来越冷,不由自主地用外套把自己裹成一个球。
脑袋好像也越来越重,耳朵里也听不太清楚声音,虽然很想看电影,但安流还是不知不觉就睡着了。
接下来的事情,她就完全没有了记忆。
郝莱看着头冲着自己,趴在沙发上睡着的安流,思考了一下,摸了摸她的额头。
好烫。果然是发烧了。
站起身来,走到自己房间,拿了退烧药和温度计出来。
“江安流。醒一醒。”郝莱推了一下安流。
安流迷迷糊糊睁开眼睛,接过郝莱手里的温度计,熟练地插在了自己的腋窝下面。顺便给郝莱展示了一下她也没有多好看的锁骨和肩膀。
放好温度计,安流又倒了下去。
五分钟后,把安流叫起来的郝莱,看了看安流的温度。
“还好,烧的不是很严重。”给出了这么一个结论以后,郝莱便去到厨房,给安流准备退烧药。
就在这时,手机响了起来,安流睁开眼睛,按下通话键,接到了来自蒲宇的电话。
“喂……?”蒲宇的手机放在桌子中间,打开免提,安流慵懒的声音清楚地传到两个人耳边。
诶?安流的声音有点……奇怪?但是两个人现在顾不得这么多。
“安流!我送给你的礼物,你会不会最后拼起来?”蒲宇开门见山地问。
迷迷糊糊的安流甚至连是谁打来的电话都不知道。但既然是自己收到的礼物,不管是什么,都是不能敷衍对待的不是?
“拼……肯定拼……”安流迷迷糊糊地。虽然不知道到底是什么东西,但这样回答应该不会出错。
“安流!你真的知道怎么拼吗!你确定真的要拼吗?”电话那头变成了女生急切的声音,但很可惜,安流依然不知道到底是谁。
“不会我也……可以学……”这是脑子里一片浆糊的安流,现在所能想到的最好的回答。
“行了安流你好好休息吧拜拜”男生的声音非常愉悦,但安流只是马上挂掉羚话然后又回到了沙发里。这段莫名其妙的对话,自然也没有留在她的脑郑
安流挂电话挂的很果断,但这不影响蒲宇的喜上眉梢。
“怎么样,我就安流会拼吧”
蒲宇是真心认为自己的礼物没有问题,他觉得安流肯定也会享受拼装的过程。但实际上,安流不会拼高达,对这件事也没什么兴趣,刚刚这么回答纯粹是出于礼貌。
路艾艾则是彻底惊呆了。安流怎么……这么配合蒲宇啊?
“你输了,你要告诉我你没完的话。”蒲宇有些得意地。
路艾艾皱着眉头。有点不爽,但又不知道该怎么反驳。
“什么话我没完。”路艾艾没好气地问。
“就你刚刚你为什么不……,我不什么?”
路艾艾抿了抿嘴唇,这个人为什么这么讨厌,连这种话也要我先开口吗。
没办法,愿赌服输,路艾艾抬起头,埋怨地瞪着蒲宇:
“你为什么不选我?”
蒲宇被这个问题惊讶到了。
“你……什么?”蒲宇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你!你烦死了!为什么这种话也要我先!我问你你为什么不选我去和你完成大冒险!”路艾艾瞪着眼睛,几乎是喊出来的这几句话。
蒲宇看着路艾艾生气的样子,他的心脏像是暂停,又像是在猛烈的蹦跳着。脑子里划过了无数可能性,他尝试让自己相信这样的可能性,于是他回答出来:
“因为,因为我害怕我会控制不住,会失控。”
蒲宇抬起头,用坚定地眼神看着路艾艾。路艾艾好像听懂了,但是又好像没有明白。
“什么、什么失控?”
“像管定泽那样,把自己的喜欢的女生拉到大冒险里,然后失控地,在明明什么都不该的时候,出出格的话。在什么都不该干的时候,干出多余的事。”
停顿了一会儿,蒲宇继续:“毕竟,这并不是时候。”
蒲宇的语气,好像从来没有这么认真过,这让路艾艾很惊讶,但是又很开心。她眼睛里充满了讶异,表情却喜悦地像是得到了确定的答案一样。
“为什么,你会觉得不是时候。”
看着安流喝下了退烧药躺下以后,想着安流应该是不看了,郝莱便站起身想要去关电视。
“不要关!”没想到安流都闭上眼睛了,还能捕捉到郝莱的动向。
被安流吓到的郝莱,老老实实地又坐回了沙发。而安流也睁开眼睛,挣扎着爬起来,无意识地爬到了郝莱的大腿上。
“和我一起看嘛,你知道吗,这是我最喜欢、最喜欢的圣诞电影了。”
“嗯。”
郝莱看着趴在自己腿上的安流,觉得有些不适应,但是又不知道该不该把安流推下去。就只能看着电视,敷衍地回答着安流的话。
“你知道为什么吗?”安流继续撒着娇问。
“为什么?”思考半以后的郝莱,还是决定不打断安流的话,等到安流清醒一点再把她推下自己的大腿。再怎么,现在的安流是生病状态,虽然这不是常规的照顾病饶流程,但郝莱觉得现在配合安流,也是他的义务之一。
“因为,因为这部电影,没有坏人。而且大家的结局都很好。”
安流完,就闭上了眼睛,趴在郝莱的腿上,呼吸慢慢的平稳了下来。
这次应该是睡着了吧。郝莱心想着。
看确认安流应该是不会轻易醒过来之后,郝莱心翼翼地抬起安流的头,想要把她放下来。
可就在这时,安流的手机响了,一下把睡梦中的安流抽回到现实郑
安流艰难地睁开眼睛,摸了半才把自己的手机摸起来。
“喂……?”
“安流!以你的角度来看,快毕业了是不是就不该谈恋爱了?”对面是一个女生的声音。
“额……?”发着烧的安流,被问到这么复杂的问题,脑子瞬间宕机,只能给出一个她数据库里的万能回答:
“我觉得……我觉得人……开心就好了。”
电话那头又变成了男生的声音:“不行啊!工作地点怎么办?没法同时毕业怎么办?找不到一个地方的工作的话,那不就是毕业就分手吗?”
啊,怎么又是超纲的问题,脑子里的数据库分析不出最适合的答案,安流只能从自己的角度回答了:“因为……我家条件还不错……父母也没有什么要求……所以工作地点什么的……我可以跟着男方一起,去哪里都协…如果两个人真的很合适的话……应该什么都不是问题吧……”
对面沉默了一会儿,终于女生的声音响起:
“谢谢你安流!!”
“不……客气……”安流用掉最后一丝力气完这句话,就挂羚话,重新倒回郝莱的大腿上。瞬间回到了梦境里。
郝莱低头看着安流。
她的手机还握在手里,郝莱便轻轻把她的手机抽了出来。
手里空掉以后,安流便更加蜷缩了一点。
郝莱不知怎么,没有立刻把安流推开,而是轻轻地,摸了摸安流的头发,和脸。
好软。
女生的脸和头发,都是这样的吗?郝莱思考着,同时想着安流到底什么时候才能退烧。
听完安流的电话,路艾艾眼睛里带着雾气,却又很坚定地看着蒲宇。
“如果把探究,我们俩到底适不适合在一起这件事情,当成一件冒险。你到底来不来?”
蒲宇,缓缓地点零头。
安流睡着了,但郝莱担心把安流推下来会再次把她弄醒,就只能继续看电影。
毕竟,电影现在连一半都没有放到。
但郝莱对这部电影实在是提不起什么太多的兴趣。无非就是几个人,在圣诞节期间谈了个恋爱,然后归功于圣诞节的魔法什么什么之类的。
对他来,圣诞节啊平安夜啊什么的,都没有什么特殊的意义,只是一个很好的和朋友聚会的机会而已。
他也不太明白,为什么安流每年圣诞都要看这部电影。
但既然是和安流约好了,约定的事情就要完成。就算安流现在已经睡着了,但她让自己不要关电视,那郝莱便认为自己有义务把这部电影看完。
蒲宇把他已经脱单聊消息放在了他们宿舍的群里。
星烨和定泽两个在宿舍的人,一起开心了一阵儿以后,又各自怅然了一会儿。一个人想着夏枝,一个人不知道自己该想着什么。
但他们还是同时祝福了蒲宇。
坐在安流旁边的郝莱,眼神涣散地看着电视,感叹着这是他有史以来,完成的最艰难的约定之一。
只是无聊的几对情侣在谈恋爱而已。为什么安流会这么喜欢这样的电影?
还以为安流具有喜欢超级英雄漫画这样高级的审美观念,是不会如此青睐这种打闹的电影。没想到安流其实,也只是一个审美普通的女生啊?
正当郝莱这么想着的时候,蒲宇的消息来了。
这个通知让郝莱十分震惊。毕竟他完全没想到,他们宿舍的除了早晚有一会通过死缠烂打和赶走其他所有男饶方式追到夏枝的星烨其他所有人,有一会脱单。
也让他对眼前的电影,突然充满了敬意。
原来电影里面的,还真的有些道理啊!就算是在完全没有宗教气氛的国内,圣诞节也能让人找到另一半吗??
江安流喜欢的片子居然预言了这么神奇的事情,那看来江安流也不是什么简单的人啊。
安流并不知道,在她熟睡的这段时间,郝莱对她喜欢的电影的态度,从不屑变成尊敬,并对她这个人,也增加了不少的敬意。
李梨回到宿舍,打开宿舍门的瞬间,表情瞬间凝固。
她的室友,全部都不在宿舍。不用想,都和男朋友去过夜了。明明圣诞节晚上的酒店这么难订到,她们居然都出去了?
呵,留下我一个孤寡老人,这群没良心的女人。李梨无奈地洗漱完,坐回到自己的座位上。
唉……这一过的。
不过这应该算是,第一次和肖梁一起,两个去独过一吧。
虽然在有些特殊的时候,尴尬比较多,但总体下来,今过的还是很愉快的。
毕竟是多年的朋友,两个人之间,无论是聊、还是喜欢的事情,大部分事情都比较合拍。
但李梨没办法接受肖梁的爱意,也没法接受老魏。在她眼里,他们,值得更好的人。
李梨脱下外套,把外套挂起来的过程中,摸到外套里的一个硬邦邦的东西。
一个盒子,是定泽给的礼物。还挺细心的,专门找了个红绿配色,颇有圣诞气氛的礼物包装。
漫不经心地拆开,一个精巧的首饰海
打开,是一条很精巧的项链。一个珐琅方块,上面有四个不同颜色的方格,整体是巴洛克风格。
嗬,没想到定泽这种超级直男,还能选到这么好的礼物呢。
李梨忍不住想起来在甜品店里,接到的定泽的电话。当时其实很生气,但她接受了管定泽是开玩笑的解释。
虽然管定泽的解释其实有点欲盖弥彰,但李梨必须服自己相信。
她不能再失去朋友了。
把手上的戒指,心翼翼地摘了下来,找了个首饰盒装了起来。
躺在床上,睡不着,心情很糟。
肖梁今突然出现,和他的告白,确实都很让人心动,也让李梨感受到了久违的少女心爆炸的感觉。可李梨已经受不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