系主任有自己的独立办公室，在会议室的隔壁。

俞年年还在回忆林西驰的那个眼神。他看着她时，几分迷离，几分专注。

让人着迷。

“毕业后什么打算？”系主任坐下来，把保温杯搁在一旁。

俞年年想了想，“没想好。”

“有没有继续念书的打算？”

“您是说读研吗？”

系主任在桌上高高的一沓文件里，翻出她的开题报告。

他翻开，扫了几页。

“系里有个保研名额，本校，其它更好的名校都行，或者我手里有一个美国交流学习的名额，你考虑一下，想去哪？”

俞年年愣了六七秒。

“怎么？你这表情，想工作？”系主任打量着她，试探问。

俞年年赶紧摇头，“没，就是好奇，您为什么看上我？”

“那你觉得我为什么看上你？”

……

她能想明白还用问？

俞年年反思了一下身上的优点。

不太自信，“因为我好看？”

“……”系主任冷不防丟来一个白眼。

“反正我很优秀就是了。”

“我还是再物色物色其它同学吧。年纪大了，老眼昏花啊……”

“别，老师，我来都来了，现在反悔可不算数了啊。”

“哼，机灵鬼，走吧走吧，跟你小男朋友约会去吧。记得周末前给我答复。”

俞年年高兴得眉飞色舞。

“好啊。”

刚要转身，又被系主任叫住了。

“还有一件事。”

“我带的研究生都没对象，操心他们的事头太疼了，你要是想念我的研究生，有个附加条件……”

总感觉不是个正常的条件……

果然，俞年年听见系主任一本正经地说：“跟现在的那个小男生修成正果先。”

“……”

俞年年想说，如果他见到林西驰，一定不会觉得那是个小男生。

其次，如果他见到林西驰，估计会很想弄死搞出这个附加条件的自己。

俞年年脑海里不自觉浮现出那画面，一阵寒碜。

“你这吃了苦瓜似的表情，没信心不成？”

“老师，我是挺有信心的……”

就怕您心脏不太好……

将来扛不住……

系主任豪气一挥，“那就好，等你好消息了。”

……

出来时，隔壁的门开了。

医学系的几位老师陆续走出来，她基本能叫出来名字，但都没交流过，便乖巧地站在走廊边上恭恭敬敬喊着“王老师好”、“邓老师好”、“徐老师好”……

喊着喊着，林西驰的脸就定在自己面前。

她怔了下，停住了。

林西驰盯着她，沉声问：“怎么不喊了？”

俞年年疑惑不解看着他，分不清他是认真的还是逗她玩。

后面又走来几位老师，怕别人看出什么，她只好硬着头皮装模作样地喊了句：“林老师好——”

林西驰勾唇笑了笑。

伸出手摁了一下她的脑袋，淡淡道：“嗯，乖。”

俞年年：“……”

身后众老师：“……”

相比于林西驰那抽疯般令人措手不及的举动，以及完事后云淡风轻的神情，俞年年觉得自己被摁了那一下之后，整个人都冲上了云霄，还差点没抑制住自己内心的咆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