福泽道场,仙竹林。
此地氤氲袅袅,青竹矗立,一股厚重之力朝着深处层层递进,法则弥漫,与外界似成两个空间。
“呼嗯~~”
仙竹林深处,王谨大汗淋漓,喘着粗气,一滴滴豆粒大小的汗珠顺着脸颊滑落,身周狼藉一片,衣物四散,仿佛经历过一场大战。
他盘膝坐在玉石板上,手握魂玉,吸纳着精纯的自然魂力,同时提取自己体内奇经八脉的能量,使两者完美融合,形成——
源炁。
源源不断的源炁汇入丹田,他的呼吸逐渐平稳。
“是时候冲脉了。”王谨双拳紧握,眼神掩饰不住的兴奋。
体内源炁已经溢满,且已完美适应十倍重力,已然具备无暇开脉的资格。
“啪嗒~”
王谨双手一撑,跳下玉石,将衣物稍加整理,然后一路踏出仙竹林,朝着自己的住所长生殿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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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砰!”
大门闭合的声音响起,整个世界悄然无声。
王谨盘膝坐在长生殿上方的软塌上,凝神静心,内视自身——
“咚咚咚!”心脏跳动如鼓鸣,最是显眼,紧接着,四个不起眼的地方引人侧目。
心脏下侧、右位,四道灼灼火苗在不同方位闪烁着夺目异彩,其内仿佛蕴含着磅礴伟力。
目光一一扫过督脉、任脉、命脉、中脉,最终定格在两肾之间。
前四脉,主为大幅度提升肉身体质等软实力,而狂脉则是近乎全方位暴涨,且低至一倍,高达十倍。
这是一道天堑,一旦跨过,即可拥有登临中州绝巅的入场券。
待他打通狂脉,一步无暇,十佬之下,三痴不出,即便反苟为浪,也有九成九底气。
苟,
从来不是王谨的追求,稳重只是生活所迫。
抛开脑海中的想法,王谨控制着近乎凝为实质的源炁,朝着两肾间的经脉涌去。
就要一鼓作气打通狂脉。
“咚咚咚!!!”
正在这时,三道沉闷如鼓鸣的敲门声轰然响起。
王谨吓得身体一抖,源炁差点儿直接涌向肾脏。
“犒!”王谨眼神惊恐,捂着腰子,后怕不已。
他长袖一甩,殿门大开,盯着门口战战赫赫的弟子,眼神不善:“我记得一里外的石碑,清楚的写着不得靠近长生殿。”
长生殿以往方圆一里都荒无人烟,弟子们对他纷纷避如蛇蝎,如今竟敢擅闯住所,是他张不开嘴了,还是新人们飘了?
“王师兄,抱歉,十分抱歉。”入门弟子一百八十度连连鞠躬。
“师姐让我务必将这封信亲自交到你手上,我也不想的,可是她足足给了十万魂玉。
我清楚您的规矩,有什么惩罚尽管来吧!”
入门弟子快步上前,一把将怀中信封塞到王谨手中,然后一副任君蹂躏的模样。
“这???”
王谨直接愣在原地,手持信封,一时竟不知如何是好。
这一届的新人,真是......
算了,看你还算老实的份上。
送你上天半日游吧。
王谨目视着眼前弟子,摆出一副为人师表的模样,“记住,下次别再为区区财物放弃尊严,不值当。
我辈男儿当顶天立地,何以为区区十万魂玉折腰?
明白了吗?”
“谨遵师兄教诲。”
入门弟子弯腰拱手,心想:
王师兄似乎并非如外界传闻那般不堪、恐怖,反而铮铮铁骨,视金钱如粪土。
为人也挺和善......
咦,我的身体怎么变轻了?
“啊啊啊!!!”
身着入门服饰的身影以非人哉的速度,自长生殿向外抛飞,还伴随着阵阵惊恐的尖叫。
望着那名弟子倒飞而去,化作黑点消失在视线中,王谨满意点头。
随后目光一转,盯着长生殿外,淡淡吐出一言:“天罗地网!”
眨眼间,一道氤氲溢散的格状大网从天而降,直接将长生殿方圆十丈的空间笼罩在内。
“呵,我看还有谁能进来。”王谨嘴角露出淡淡轻讽,以他的实力结下此网,就算给外门弟子一天的时间,也休想破开。
“砰。”
再度合上大门,他掀起长袍盘膝坐下,准备继续开脉。
然而。
还没等王谨屁股落下。
“王师兄,龟仙人有请!!”
一道雷鸣般的咆哮声远远传来,回荡在整个长生殿,振聋发聩。
王谨被吓了一跳,一屁股坐在地上,脸上还残留着些许懵壁。
我有张良计,你有过墙梯?
王谨怒目而视,豁然起身,身形一晃,直接破门而出,脚踏祥云立于长生殿上空,环顾周遭。
却见一入门弟子往身上贴了一张符箓,迅速遁地溜走,不给他丝毫发飙的机会。
“跑得倒挺快!”王谨冷哼一声,越想越气。
这一届的新人是吃了龙心虎胆?一个个都不将他放在眼里,还偏偏在他开脉的时候找上门来。
难道仅仅因为三年之期延后了几日,他的威严便沦落至此?
郁气无处发泄,只能硬生生逼回去。
王谨咽下这口气,返身回殿,待他打通狂脉,定让这一届的新人体会何为——
地狱无门!
“话说,那老不羞找我作甚?”王谨边走边想着之前的传话。
算了,管他呢,先晾他一晾。
“禁音咒!隔绝术!”
王谨站在大殿门口,一连施展两道法术,把长生殿包裹得密不透风。
还没有结束……
不同于之前‘言出随法’,他此次左手掐诀。
一团白色源炁在他手中霎时凝聚,跟着向上一抛,迎风而涨,顿时化作氤氲缭绕的人形仙兵,腾空而起。
兵字诀,化炁成人。
模样神似王谨,只是周身呈雾白色,稍显虚幻。
他就不信,现在还有人能打扰他!
“嘭——”
第三次关门,王谨也希望是最后一次,否则他的怒火将如洪水爆涌,又如山岳崩塌……
心绪已经被打乱,他自是不会立刻开脉。
而是先倒了一杯茶水,品了一口。
然后放下茶杯,又拿起一本画册,酝酿了一番。
直到心情愉悦,方才闭目凝神。
不一会儿,他忍不住睁开双眼,望向殿门。
见一切风平浪静,心里渐定,双眸闭合,又忍不住瞄了瞄。
再三确认,终是沉下心来,一闭不睁……
生活有时候就是那么凑巧,你越想什么,它越是不来,当你不想的时候,它偏偏悄然而至,以至于让你发出灵魂拷问:
这个世界,为什么对自己充满了恶意。
譬如……学子时代,暗中盯梢师长。
大殿内,静谧无声。
王谨凝神闭目,内视自身,正当他调动源炁准备开脉的时候。
“嘎吱!”
殿门开合的轻响,传入王谨的耳畔,尽管微不可闻,但在他听来却是异常的刺耳。
费尽心思平静下来的心湖,顿时掀起阵阵涟漪,并节节攀升,迅速升腾。
王谨双眸蓦然开阖,寒芒射向一脚跨进殿门,蹑手蹑脚的娇小少女,心中积攒的怒火彻底点燃。
澹台绮娥迎上王谨的目光,不由打了个寒颤。
师父的目光为何一冷一热,修仙中人也会生病么。
正犯迷糊的时候,她视线中的道袍青年突然一跃而起,转眼就逼近自己身前。
“师......”
刚吐出一个字,澹台绮娥便感觉身子失去了重心,王谨如抓小鸡般,提着少女的后颈衣领,扔到了大殿上方的软卧上。
师父的卧塌好软,好舒服。
澹台绮娥一脸享受,身子忽上忽下,感受着卧榻的软弹。
难道师父是要给我梳理经脉?
可是娘亲曾说过:男女授受不亲,这样未免有些不妥……
澹台绮娥心绪飘忽,心念有些杂乱,考虑着是否要出言拒止。
突然间,她感觉一张大手把她的身子翻了过来,一把按在卧榻边缘,上身趴在软垫上,下半身垂在外面。
“师父,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