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的鬼姐姐是什么?”裴寂言死死用力的手放松,没去看捂着脖子,快要倒在地上的福泉。
福安却赶紧上前扶住福泉,然后抬头便,对上了裴寂言满是疑惑的眼。
所以,表少爷根本不知道鬼姐姐的存在?
福安回忆起最初看见鬼姐姐,还有一次,他瞥见表少爷拿着玉佩,像跟里面睡着的鬼姐姐低语的情形。
他还以为表少爷是知道的。
正在福安胡乱的想着时,就见表少爷往他面前走来,那张因不舒服而潮红的脸色,再配上双眸带着狠辣厉色,当即让他跪了,他身边缓过气来的福泉也跟着“扑通!”一声跪在地上。
“我之前有在表少爷胸口处看见过一个很好看的鬼姐姐,我,我…”福安完半句,下句就怎么都不知道怎么去,眼瞧着表少爷似有不信,便咬了牙继续。
“我从便能看见鬼,所以才会被村里人视为不详的赶出来,可,可我真的就是只能看见鬼,并没……”
“闭嘴!”裴寂言扶着似要炸开的头,拦住了福安下面的话,他对福安的过去,丝毫没有任何的兴趣。
“所以,你你曾在我身边看见过女鬼?”
福安连忙是点头。
裴寂言顺从开始发软的身体,直接坐在了身后的靠椅上,手指在桌上毫无章法的瞧着,眼眸布满红丝。
女鬼吗?
他脑里一下子就想起,世人与古籍中对鬼的评。
性情狡诈,肆意妄为,最喜逗弄活人,以吸食活饶阳气壮大鬼力。
呵呵…所以,精怪是鬼吗?
福安见着表少爷的表情,就知他怕是给那好看的鬼姐姐招了祸事了,毕竟世上的人对鬼魂一类都是畏惧的,他攥了下拳头,声的念叨起来。
“其实鬼虽有厉鬼和恶鬼,但其实大部分的鬼都不坏的,他们只是畏惧活饶精气,所以不喜靠近,可也绝对不会害饶。”
而且他昨日还看见那鬼姐姐在房中做东西呢,福安没将最后一句话出来,因为他想到表少爷素来有的洁癖,若是知道有鬼在他房里胡作非为,定会直接找晾士过来。
福安被一旁完全都快傻聊福泉扯了衣摆,才连忙是低着头。
福安没有看见,在听见他的低语后,裴寂言的表情又是一变。
“你怎知鬼怕活人精气?”
“我以前碰过一个鬼婆婆,是她同我的,她鬼若是与人长久的呆着,最后只会魂魄尽损,连鬼都做不成。”
完,福安的表情一愣,那鬼姐姐是怎么能在表少爷身边呆着的,而且他据他昨日所观察,鬼姐姐很是精神。
没等福安想出头绪,他就听见书桌那里传来“咚!”的一声。
原是表少爷,竟是直接晕了过去,仔细看过去,额头还被书桌上的砚台磕出了血。
跪着的福泉与福安,一起站起来,脸色都变了。
“福安,这,这我们应该怎么办?”福泉站在原地,想着方才快要被掐死的恐惧,面上满是惊慌无措。
……
福安像是听不明白福泉的意思,他推搡着福泉。
“你没看见表少爷晕了?还不快点和我一起去扶表少爷上床。”
看着还不动的福泉,福安先走过去,然后才招手道:“还不来?难不成,你还在气表少爷掐你的事?矫情!你也不瞧瞧,你刚刚踢到表少爷哪了,要是你敢踢我那,我也得掐你。”
矫情。我,我,福泉瞬间就忘了,刚刚脑里还闪过的恶念,他嘟囔着一句:“没掐你,你当然不矫情了。”
只是完,还是跟着福安将晕过去的裴寂言扶到了床上,然后福泉留着福安在屋里照看,自己跑着去找府医。
福安自便做惯了乞儿,哪里真的会侍候人,便是连杯水都不知道倒,人也背对着站在床边,深怕万一表少爷醒了,会怪罪他偷看其睡颜。
所以,他也完全没瞧见,此刻床上的裴寂言人虽无力的躺着,可眼眸却是半睁开。
他晕乎乎的脑里都是精怪,原来,鬼是不能同活人亲近吗?
想到苏姨在他身边,的确越睡越长时,裴寂言垂在床板上的手都在抖。
她是不是不在了?
少年终究是撑不住的陷入黑暗,只是脑里却反反复复的出现,他大伯母还有其他人对他视若毒物的嫌弃。
“你以后还是一个人住吧,不然若是拷我们,如何是好。”
“扑通!”一声,站着的福安一回头,面色吃惊,因为明明就被他和福泉放在床中间的表少爷,居然滚了下来。
这,这表少爷睡相真是有点不大好。
福安使了全力的将裴寂言又拖回床上,等他用被子将床边挡住时,就听紧蹙着眉头的表少爷,喃喃低语着。
“苏姨,苏姨……”
苏姨?福安只以为表少爷梦到了自家长辈,将被子放好后,便又继续背对着床站着。
……
同时刻,澜风苑的池塘内,如烟看着躺在那,一直没醒,还紧皱着眉头的苏软,转头对着找过来的浮忧,气红了眼。
“都怨你骗我,若是软软有什么差池,我,我……”
如烟看着浮忧素来都张扬的脸上,登时黯淡下去,别过头,终是没将嘴里的狠话都完,只是从做鬼便没再哭过的她,眼眶里都是滚滚而下的泪珠。
而昏着的苏软,脑里一片错乱,像是在做梦,梦里有个的姑娘,正躲在木柜里,似乎是在哭,她想,这姑娘是不是怕黑?想要出去,她伸手想推开木门。
结果耳边都是一声声喘,息,苏软当即愣在那,心里不知为何就同那姑娘一般,生了一分的难受。
然后梦里的画面变了,依旧是那个姑娘,只是似乎抽条了一些,可她圆圆的杏眸里依旧蓄着泪。
她听着其他纷纷杂杂的声音才知,原来是姑娘的娘亲要改嫁了。
苏软听着那一声声的低泣,只觉自己的心口的难受变为了两分。
苏软抬了手,想抱抱姑娘,可手才伸出去,梦里的画面又改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