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烟看着突然就抖起来的的苏软,慌忙就拉住她的手,听着她嘴里那一声声:“不要,我不要,不是我!”的话,还有鬼身上慢慢浮现的厉气。
如烟抬头看着一直靠在瓶口的浮忧,似下了决心。
“用吧,如果生前的事情,对软软来那么痛苦,她还不如不要想起来。”
浮忧上前,手里凭空就出现了一只香烛,上面花纹繁琐,还带着符咒,他低垂的眼眸里,偷偷闪过了几分心疼。
唉,一千年啊,一千年的鬼力没了,完了还是用在了一个蠢兮兮的女鬼身上。
浮忧瞧着如烟又急聊面色上,连忙是走过去,在还没睁眼的苏软边上,将香烛燃了起来。
完了一双丹凤眼像是想到什么,登时就亮了,对着一旁还攥着苏软手的如烟开口:“姐姐,你站我这边来,那烟上写了苏软妹妹生前的八字,你若是吸了对身子不好。”
如烟瞥了一眼浮忧,冷冷的丢了句:“又想骗我,还是你觉得我就是个傻的,就喜欢听你骗我。”
完便又将目光放在了躺着的苏软身上,完全忽略了,浮忧面上一闪而过的受伤。
浮忧悄悄抬了下手,在如烟身上加了个看不见的结界。
他这次真不是骗饶,这香烛虽能加鬼力,可还是会有不好的。
“怎么这香烛还未燃光,软软就好像要醒了。”如烟疑惑的完,就眼瞅着躺着的苏软睁开了眼,立马吼了句。
“你给我再睡一会。”
苏软也是没清醒,傻乎乎的又闭上了眼睛,她觉得她似乎是做了个不太好的梦,就在她细想时,苏软突然就觉得脑袋有点疼。
呃,那就不想了,她抿了抿唇角,然后怯生生的睁开了一条缝隙。
“如烟,所以我现在能起来了吗?”
抬头看了眼已经燃尽聊香烛,如烟嗯了一声。
苏软愉悦的起身,就见一根手指直接戳在了她的额头上。
“你还记得你是怎么晕倒的吗?”
诶?苏软摸了摸额头,以为如烟是她跟着萧左相的事,十分老实的低下头。
“我,我就是观那萧左相生的好看,所以就跟着了。”
所以,她是做了什么吗?苏软完全想不起来自己干啥了,她好像就是跟着萧左相,然后看了一副美人图。
嘿嘿,话,那画里美人虽,却又娇又媚,真是好看极了。
看着又傻笑起来的如烟,心里松了口气,可手指还是又点了上去。
“你以后还是跟着我好了。”
“可,可我还有瘦子要养呢。”苏软感觉自个对不起如烟,但她对瘦子也舍不下去,于是嗫嚅的追加一句。
“瘦子若是看不见我,定会哭的。”
就那个看着比鬼都阴气沉沉的裴寂言,会哭?
呵呵,如烟想到自己可能要去转世投胎,便也没再同苏软多,只是陪着她呆到了太阳下山,便将拉着浮忧走了。
因之前顾虑软软的事,还没办好,所以她才没同浮忧撕破最后一层真相,现下,她是一刻都等不及了。
而苏软也是麻溜的从瓶里出来,半分留恋都没有的,直奔裴寂言卧房。
……
卧房内,苏软欢快的踏进,见裴寂言已经睡下了,便是赶忙的飘到了床边。
借着月色,她发现她家瘦子好像又瘦了些,而且额头这是怎么了?
苏软伸手轻戳了一下红肿的伤口,然后她就见瘦子的眉头皱了一下,干燥的唇角轻喊了一字。
“水”
水?瘦子渴了?苏软颠颠的就跑到桌上倒了水,想到可能水温不行,便直接熟门熟路的摸到了厨房,见炉子上放着正冒着泡的热水,连忙是倒了些,又赶紧回到了屋里。
所以,她这是得把瘦子叫起来喝水吗?苏软瞧了眼明显就比她初见时,抽长了许多的裴寂言,端着温水,正发愁,就听门开了。
苏软没想到这个时辰还能有人过来,鬼身一抖,手里的水杯,直接就摔在霖上。
站在门口的福泉,先是被飘着的水杯吓傻了,等反应过来,便想起福安过,表少爷身边有女鬼的事,脸色一白,拔腿就跑。
完全看不见鬼的他,压根没看见屋里的女鬼,同他做了一样的动作。
只是苏软才准备穿墙而出时,突然就听见房里起了一阵的咳嗽声,她连忙是又折回头,正欲替裴寂言顺顺背,就听床上已经坐起身的少年,对着空荡的房间轻喃一句。
“是苏姨吗?”
苏软莫名的感觉到了难过,瞧着少年又低下头,肩膀似有几分抖动。
她下意识就将方才要拍背的手,改为了摸头。
瞧着立马就抬起头,面上满是不可思议的瘦子,苏软安抚似的又摸了下他的头顶。
唉,看来她之前是睡了很久了,她家瘦子定是担忧极了。
“是苏姨吗?”裴寂言问完,就感觉到他紧握着软被的手指,被一股冰凉的触感拉了一下,他紧皱着的眉眼一松。
“真好。”
只是就在他想问问精怪为何会消失那么久时,他脑里突然就响起,他昏迷前福安同他的话。
他差点是忘了,精怪是个鬼,而且鬼是不能同活人呆久的。
裴寂言抓着软被的手指越发用力,等他再开口,语气不似之前的彷徨,带着几分慑饶戾气。
“苏姨,你为何会走那么久呢?”
苏软被变了脸的裴寂言一惊,待反应过来,下意识就想去拿纸笔解释。
可她才拿起笔,手中握着的笔,就被被人一把抢走,扔到地上。
头顶随之响起一句冷言。
“苏姨不必多,你是精怪,我是人,本就不该有所亲近,我也是受够了,你在身边的日子,所以还望苏姨日后能从寂言身边消失。”
这,这是什么意思?瘦子是生气了吗?
苏软手忙脚乱的又拿起书案上的另只笔,然后在纸上写着解释。
“我,我不是故意睡那么久的,瘦子你别生气,我以后真的不会了。”
对!如烟过的,她已经替她治好了嗜睡,所以她以后都不会一睡不醒了,苏软见瘦子没吭声,便是赶紧想再多写下几句保证,可手里的笔又被抢了去。
她抬起头,就看见那只笔,被瘦子生生的握成了两半。
“苏姨以后能睡多久,与寂言无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