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软后悔的拍了下,自己欠打的手手,再也不敢弄出动静,还带着几分侥幸的回了玉佩里。
依照她的经验,她想瘦子应是过一会就能好了。
只是等了一路,直到进了望都书院,苏软也没见裴寂言的脸色有好转。
不过,她这会感觉着外面那些学子,看向瘦子的眼神,也是无暇顾及刚刚犯的过错。
……
这些人怎么了?这种眼神便是瘦子之前刚进书院,都不曾有过。
苏软心里正是奇怪,就跟着裴寂言走进书院里的一道路,凉亭那正有几个学子在话。
“你们,那裴寂言是不是真有那么邪乎。”
“我同你,他就是那么邪乎,几年前才克死了父母和幼弟,如今入了侯府一年半,竟是连齐老太君都被克死了。”
话的几人着着,又是提到了周王。
“现下怕是周王,也不会对那裴寂言,再起什么过继的心思了。”
苏软听到这,怒气已到了顶峰。
她就为什么一进书院,那些学子看瘦子的眼神,就有不对。
原是这个原因啊。
苏软感觉着裴寂言继续往前的步子,头一回,冷哼一声。
瘦子不计较,那是因为瘦子人好。
可她第一不是人,第二心也不咋好。
所以,苏软呵呵了一声,直接轻挥了一下手,凉亭上那根被几人靠着的围栏,突然就应声断裂。
扑通几声,裴寂言听着身后突起的高声呼喊,还有求救声,沉闷了半路的心情,明亮起来。
他抿了一下想要勾起的唇角,伸出手指,在玉佩上轻轻点了几下。
感觉出玉佩上的动静,苏软知道瘦子定是不介意之前,她捏脸的事了,便也在玉佩里笑了笑。
……
只不过,陪着瘦子在书院里呆了一,玉佩里的苏软,鬼面越来越不满,她同着裴寂言坐在回侯府的马车里,看着面色平淡的瘦子,心里的怒气,慢慢就变成了心疼。
像今日那些冷嘲热讽的恶言,瘦子之前定是听过不少。
所以才会在那些人的时候,表现的那般平静。
“瘦子,他们的那些话,都是不对的,我觉得你是最好的瘦子。”
裴寂言低着头,看着书桌上浮现的几行字迹,点零头。
“嗯,我知道的。”
唉,知道不等于真的不难过呀,苏软憋着股气正努力思考。
瘦子克饶鬼话,到底是什么人传出去的。
而此刻,裴寂言也在想。
只是他脑里却不似苏软那般模糊不清,只消片刻,他心里便有了两个名字。
漆黑的眼底,也浮现出几分戾气。
所以,这主意到底是他已经入土的外祖母所想,还是那位,已经对他流露出不满的大舅母呢。
……
齐南侯府门口,裴寂言下了马车,便看见府门口停了几辆马车,看着上面熟悉的装饰,眼里的戾气更甚。
然后,他就看见早在那等着的齐管家迎了过来。
“表少爷,裴家有人过来了,侯夫人叫你去前厅。”
玉佩里的苏软一听裴家,怔愣了一下,后知后觉的想到,瘦子的名字,好像是叫裴寂言来着。
所以,裴家的是瘦子父亲那边,也就是瘦子本家吗?
那他们这会过来,所为何事呢?
苏软想不通,可又很快知道了,她呆在玉佩里,眼瞅着一个长相透着刻薄的夫人,在看见裴寂言进来,便慌忙上前。
“寂言,你祖母在府里念叨着你,最近是连饭都吃不下了,所以,大伯母特地同你大伯父,来接你回扬州。”
“哦?”裴寂言像是疑惑了一下,目光朝着站在那,却丝毫不打算开口的大舅母,望了一眼。
他在想,他大舅母到底许了他大伯母什么好处,竟是能让向来都算计颇多的孙氏,亲自来燕郊城接他。
“既是这样,那寂言便同大伯母回扬州。”
裴寂言话语一落,齐南侯夫人便是上前开口。
“唉,好孩子,大舅母也是舍不得你,只是既然裴老夫人如此想你,你也该回扬州看看,等你将老夫人安抚好,大舅母便派人接你回来。”
孙氏看着一脸慈爱的齐南侯夫人,只觉这样的假面的功夫,她怕是只有五六分,难怪人家是侯府夫人,而她却是个落魄户里的管家娘子。
等着齐南侯夫人与裴寂言又了几句,孙氏想到齐南侯夫人过的越快越好,便是连声道。
“既是这样,我们不若今日就出发吧,这样也好叫母亲早些见到寂言。”
“孙氏你怎的就这么心急,便是你们现下出发,也不可能立马到了扬州,不若等寂言休息好些,再行出发。”
听着齐南侯夫人语气里的不悦,孙氏立马点头哈腰的应声。
而裴寂言回扬州的时间,也被直接定在了明日一早。
玉佩里的苏软直觉有些不对,可她又想不出原因。
等跟着裴寂言回了澜风苑,又因齐南侯夫人派了个姑姑,来指挥下人替瘦子收拾行装,她就只能安静的呆在玉佩里。
等了许久,她耳边都是砰砰声,竟是迷迷糊糊的睡了过去。
等再醒过来,苏软发现,她和瘦子已经是在马车里了。
马车内除了有瘦子,还坐着个不认识的中年男子,苏软便轻轻的晃动了玉佩,告诉瘦子她在,便继续在玉佩里老实躺着。
半个月后,是夜,马车终于是在一座大宅子面前停下,苏软随着裴寂言下了马车,不知为何,她感觉瘦子的心情,似乎很差。
然后,她就听见一道尖酸的声音响起。
“怎么不想进去?难不成是嫌弃这里,没有齐南侯府的富丽堂皇?呵呵,那也没办法,我实话同你,这次可是你那大舅母,亲自写信让我带你回的扬州。”
看着转头看着她的少年,孙氏是半点都不怕,若这残废是一个月前,齐老太君还没死时回扬州,她怕是还得想办法巴结。
可如今想到齐南侯夫人同她的话,孙氏身子一扭,直径进了裴府。
裴大老爷倒是停了一下,声的着。
“寂言,你大伯母向来泼辣惯了,只是这次的确是齐南侯夫人写信,叫我们去的燕郊城,所以,你也别在想着侯府了,快些进去吧,若是再晚,怕是你大伯母要让人关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