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软在迟疑中翻开其中一本,被上面黑体加粗的一句话,惊在了原地。
“男追女座山,女追男隔层纱!”
苏软又是翻了一页,盯着那三十六条的追男宝典目录,嘴角一抽,一下子就明白了,原身买话本,又许了想追美男的心愿,是随了谁。
只是想想,现下没得攻克对象的窘况,苏软瞥了下嘴,直接将书扔到了一旁。
……
半夜,苏软是被一阵鬼音吵醒的,刚一睁开眼,就听飘在她床头的赵树新。
“苏姐,我遇见了一位姐,我看着她就心生欢喜。”
苏软听这,一个没忍住就举了手,只是还没落下,就听赵树新护着头的继续。
“我觉得,那位姐或许,就是我忘记的人,我有种感觉,苏姐你若是可以直接去见见,那位姑娘,只问问她认不认识我,或许就有线索了呢?”
苏软收回了手,打着哈欠的问清楚是谁,便是直接的扭了扭身子,继续睡。
……
第二日一早,苏软爬起来,吃完早膳便去找赵树新的那位林姑娘,听是户部侍郎的嫡女,半年多前来江南外祖母家暂住。
想着原身亲爹的身份,没有那林姑娘的爹身份高,苏软痛心疾首的让翠罗备了些礼物,然后就去找林姑娘了。
到了林姑娘房门外,苏软被守在那的姑姑直接拦住了,表明了身份,还有亮了下礼物,才总算是被那姑姑领了进去。
一进屋子,苏软心里有些奇怪。
这户部侍郎嫡女住的房间,怎么比她?
“苏姐,请问你来找文茵有何事?”林文茵完,便是咳嗽几声。
苏软瞧着面前虽如芙蓉,却少了生机的林姑娘,蹙了蹙眉心,闲聊几句,见林姑娘身边的姑姑去准备茶点时,直接试探的提了句。
“林姑娘可知船上有个赵家的商户,听半年多前丢了个公子,他夫人都得了失心疯。”
林文茵听见这个,当即面色更加苍白了,一下子就想起了,那个总是会对着她笑的少年,猛烈的咳嗽起来,好不容易缓过来,却没回应。
像是沉浸在了某种回忆里。
苏软见此,便知这林姑娘必定是与赵树新认识的,又仔细观了这林姑娘,的确是真柔善,才又开口。
“唉,不瞒林姑娘,我就是因前些,撞见了那赵夫人,夜里便起了噩梦,梦中总是有个少年,在我眼前晃悠,什么胭脂铺子里的初见,梁叶河边的踏青……”
“还有呢,还有什么,他可还有什么?他现下是在哪?”林文茵逼近,声音里都是颤抖。
急声问完,她跌坐在霖上,便哭了起来。
“我是真没想到,那傻子会赴约,我明明过的,我不会去,不会去,我有未婚夫,而且我和他的家世,相差太大了!真的是太大了!”
听到这里,苏软压住心里生出的同情,诱导着林文茵出了完整的故事。
……
仲夏,刚入江南的林文茵,去了梧州城内最好的胭脂铺子,却被个莽撞的少年,看的羞红了脸,当时,她心里嘴里皆是骂了句孟浪。
只是,林文茵没想到的是,没过几,这少年便是英雄救美了她。
“林姐,以后,以后出门,定是要多带一些下人跟着。”
林文茵看着面前头都被打破聊少年,心里本有的怀疑淡了两分,再等看见人晕血过去,直接是忍不住的逗乐了。
心里想的都是,这傻子,真傻,自个怕血,居然还敢跟人拼命。
后来,也不知是为什么?
她总能与那傻子偶遇到,起初她还会躲着。
后来慢慢的,她也会同那傻子两句话。
她其实大约是知道傻子的心思,可她到底年长了几岁,见惯了世态炎凉,又被压抑了许久,竟是佯装不知的,想要多肆意一些。
直到,那傻子将话挑明了。
梁叶河边,故意穿着略显老成衣衫的傻子,紧张兮兮又结结巴巴的同她。
“林姐,我,心悦,你。”
她登时被吓到了,眼眸也不敢与面前的少年对视,只是心虚的低着头,喃喃道。
“我家中已经给我订好了亲事,至多还有半年,我便要回燕郊成亲了。”
“那,那你喜欢那人吗?”
听着少年接近幼稚的发问,她在那瞬间就清醒过来,没有躲闪,亦没有退路的回。
“喜欢,且我只拿你当弟弟。”
看着少年失魂落魄的离去,林文茵才发现,原来她是真的,真的喜欢的,不然也不会佯装不知的,放肆了那么久。
可喜欢与不喜欢,于她又有什么意义呢?
林文茵一直都是这样告诉自己,然,只过了三,她看着少年写的约见信时,又开始了动摇。
她了不会去,绝对不会去,然,在太阳快落山时,她还是赶到了梁叶河。
那时的她,没看见少年,以为他是等不到,便走了,她觉得甚好,可没过几梧州城内,就传出了,赵家公子不见的消息。
有人,赵家公子是落了河。
也有人,赵家公子是被匪徒绑走了。
可没有人知道,那些个日子,她不吃不喝的盼了许久,将身子都亏空了,也没等到那少年回来的消息。
现下,她要回燕郊成亲了,因男方是她家开罪不起的贵门。
“所以,他到底是去了哪呢?我没想过要欺骗他的感情,呵呵,或许也有吧,只是我没想过他会消失不见,苏姐,你他是不是故意躲起来,想让我着急,然后就答应了他?”
听着林文茵痴痴的声音,苏软硬着心肠不答反问。
“林姑娘你的故事里,是不是缺少了一个人,她叫孟之遥!”
“之遥吗?是啊,我竟是只记得了他,连一直陪着我的之遥都忘了,仔细想想每次我与他见面时,都是之遥陪着,苏姐,你我若是早听之遥的话,去见他,现下会不会不一样?”
林文茵神色还是有些不清醒。
可苏软却是一下子,便将赵树新与林文茵的故事串在了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