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要是放在以前,他还能拥有起床气时。
他绝对一脚,就将这大反派踢过去,但现在……
“哎呦,我的督主啊,你怎么能坐在这呢,若是你冻出个好歹,可如何是好,大元需要你,百姓需要你,快,快进来,屋里的炭盆还没熄呢,暖和!”
说完,他看见大反派,真就进了他的屋子。
莫哈:“……”
等他战战兢兢的走进屋,就看大反派已经是坐在了,他屋里唯一的那张木椅上。
莫哈非常识相的,站在了一旁,静等吩咐。
半响后。
“你之前说我与她有姻缘,是真的吗?”
这?莫哈有点懵,但他看着大反派扫过来的目光,立马很是诚恳的点头。
“可不是吗,你同苏小姐,那可是天造地设的一对,你们的缘份,那更是……”
话还没说完,莫哈便瞧见大反派走了。
他盯着那道因雪融化,而几乎都是水印的背影,呵呵两声。
作,你就作,他就不信,这大反派这样,特么!还能不生病!
……
此时此刻,到了秀坊的苏软,还没进去,偏过头,就看见对面一个铺子,正在装整修。
而秀坊内的张掌事,看见苏软过来,连忙是迎了过来。
“小姐,对面那铺子,听说是被那黄夫人,也就是咱秀坊的原主子,名娘盘下来的,听说她是想在那,也开个秀坊。”
张掌事的说完,目光就朝着苏软的身后看。
“小姐,夫人今早没有来吗?”
压根就没有等自个娘亲,一起出发的苏软,很是淡定的,摇了下头。
但副样子,落在掌事的眼里,就成了不谙世事。
“小姐,我有句话,不知该不该说,其实这秀坊,咱夫人当时是花一万两买盘下的,今早那黄夫人看见我时,还提过,她其实不想,另外再立一个秀坊出来,所以想出三万两,将秀坊收回……”
“不必,这间秀坊,既是我们苏氏商行买下了,那自然就是我们家的,就算要卖,那也得价钱合适,还有,你这两日,莫不是,没有盘看之前这秀坊的账目?”
张掌事下意识,就摇头,毕竟,在他看来这秀坊,之前亏损的那般厉害,可见账目是一团乱麻,他想想就头疼,自然是还没来得及看。
“你可知这,绣坊一年的利润,是多少?是十万两。”
张掌事,满目吃惊。
“那为何那黄夫人,之前还被逼成那样?”
苏软帷帽下的眉眼,微挑,笑着说。
“自然是因她得罪了人,所以,你还觉得,我昨日要五万两,是多了吗?”
“可小姐,秀坊就算能赚银子,那也得看绣娘的绣工,我一早就接了,几个绣娘辞活的话,看样子,是都被对面给提前挖去了,这样以来,之前秀坊的主顾,定然也都会跟着,绣娘一起离开。”
苏软听言,笑意加深,她啊,还真不怕名娘挖人呢。
要知道,名娘秀坊还未开时,可是她教的她,如何开好铺子。
“你现下就去将那些要走,还有没走的绣娘,叫在一起,我有话要同她们聊聊。”
半响后,苏软看着一屋子,到齐的绣娘,没有开口,她偏过身,就从身侧的桌上,取了一杯茶,慢慢的细品。
等满屋的绣娘,忍不住开始交头接耳了,她才淡淡的出声。
“我这次喊你们过来,是有些事情,想要问问你们。”
这话一出,苏软明显就感觉到,里面有几个绣娘,脸色变了。
“你们不必紧张,我知道,你们的绣艺都极其厉害,所以,我有意举办一场刺绣比赛,我想让胜了的,来做咱秀坊的当家。”
“因我也知道,这秀坊之前的主子,是个绣艺高手,所以,秀坊主事的,定然也得如她一般,是大元最好的绣娘才行。”
说完,苏软继续品着茶,可下面的绣娘,凡是心思活的,立马就转了起来。
绣艺比赛?那可是个扬名的好机会,若是真能赢了,不说可以做秀坊的当家,就算是以后出去单立门户,都可以。
……
一直站在一边,不吭声的张掌事,在绣娘们都离开,才是走了出来。
“小姐,这绣艺比赛不可,毕竟就算能用这个法子,暂时栓住秀坊内的绣娘,可这只能拴住,那几个顶好的,其他的自觉绣艺不精的,怕是还会,给点利就走。”
“张掌事的话没错。”
已经在外面,听完全程的苏夫人走近,直接就将张掌事的话,接了下来。
“还有软宝,你可想过,那胜出的绣娘,岂不是,也会起独立门户的心思?届时就算没有银子,可若是和那名娘,联手呢?”
苏软听言,半点都不慌乱的开口。
“张掌事与娘亲的话,都没错,可若是胜出的人,有三位或是四位呢?还有张管事说的,那些自觉绣艺不精的人,我想那名娘,应该也没有心思花大价钱挖走,就算挖走了,我们也一样,可以找合适的替上。”
张掌事还是有些不赞同,一个胜出,就已经够麻烦了,还三个四个,那秀坊往后,岂不是一个都留不住,就算留,怕也是得多花,好几倍的价格。
但他身侧的苏夫人,却是一下子,就笑开了。
“我的软宝,可真是聪明,快和娘亲说说,你可有详细的计划。”
苏软简单的,将想法说解完,饶是张掌事,也觉出了深意。
是啊,这绣艺比赛,不说别的,照小姐这样的去办,定然吸睛,而且,这胜出的人一多,秀坊就扬名。
届时,只要他们商行,给足了月银,那几个绣娘,因一起扬名,就算想独立门户,怕也会多掂量掂量。
而且她们也得多考虑一下,自个的名声,因,现下走,还能让人想着,她们是惦记原主子。
可若是扬名后走,那可就只能偷偷摸摸了,这对于风光过的绣娘,如何肯原意。
张掌事目光朝着,带着帷帽坐在那的小姐,看了一眼,只觉佩服,人也赶紧下去,安排绣艺比赛的细节。
……
“软宝,这些也都是宫里的老宫女,教你的?”
苏软听言,一愣,很快她就摇了下头。
“不是,就是些突发奇想罢了,我就是见不得,那名娘得意。”
自家闺女这句,带着深深成见的话,叫苏夫人忍俊不唆,倒是没再深究,只是,她看着自个这么好的闺女,转念又想起了,那苏督主。
苏夫人甚是幽怨的,想要开口,就见刚刚出去的张掌事,又进来了。
“夫人,商行那边,出了点事情,请你过去。”
苏夫人眼眸一暗,转身却对着,苏软笑道。
“娘亲过去瞧瞧,软宝你就留在这里,继续研究这秀坊,这秀坊娘亲就送你了。”
一下子就得了个铺子的苏软,有点小开心,她很是乖巧的点头,然后,还在秀坊里呆了一日,将绣艺比赛,又完善了,才起身,想要出去走走。361读书361sxs
……
结果,她才从秀坊里走出去,就看见了,对面正来铺子里巡视的名娘。
“可是苏小姐?”名娘看着独自带着丫鬟,出来的苏家小姐,笑着上前。
但很快她面上的笑,就僵住了,因她看见,面前的苏小姐,掀开了帷帽,露出了一张,与死去念儿一般的脸。
“苏小姐还真是,生的同我的旧友,一般的模样呢。”
苏软仿若未听,她蹙着眉头,目光落在名娘,带着一团死气的面上。
这名娘,是刚杀过人?
而且,杀的人还化成了厉鬼,不然?这死气里不会还夹杂着一股血腥气。
让她闻了。就有些作呕。
是以,苏软直接便转过身,完全没有搭理名娘的意思。
而被留在原地的名娘,咬着牙根,尤其是在她身上某处,又开始疼时,她原本俏丽的面容,都狰狞起来。
若不是这苏小姐,萧墨城怎么可能会怀疑,念儿的死与她有关系。
那她更不可能会,落到现下的地步。
“夫人,老爷又难受了,说让你别管铺子了,先回去。”
看着走过来的黄管家,名娘面上换了愁色。
“唉,我这就和你回去,只是小少爷的后事,可办好了。”
管家一边引着,名娘上马车,一边说,“办好了”
“那便好。”名娘又是重重的叹了口气。
这在管家看来,可是再正常不过的,毕竟,这新夫人虽是妙龄女子,可他家老爷却已年近花甲,根本就没可能再有孩子。
而这新夫人,本来是用手段哄了老爷,将小少爷挂在她名下的,可谁知,小少爷,昨夜居然意外落水了。
……
而这边,坐在个亭里看雪的苏软,有些疑惑的问。
“你是说,黄府昨夜死了两人,一个是府里受宠的小少爷,还有一个,是小少爷的生母,一个哑巴丫鬟?”
夏雨点头。
“是,而且据奴婢打听,那黄老爷本来是打算这两日。就将那小少爷记在新夫人,也就是名娘名下。”
这样啊,苏软不解加深,若说那名娘身上的死气,是来源与那哑巴丫鬟,她倒是不难理解。
毕竟留子去母,虽毒辣,却也正常,但为什么,连那小少爷都死了?
苏软想不通,便起了几分的好奇。
到了晚上,好奇心不减的她,拉着夏雨,带她一起去了黄府。
黄府正院的屋顶上,苏软待夏雨扒拉掉一块砖,便将头凑了过去。
结果,差点没看吐了。
她虽然早就知道,那黄老爷年纪,肯定不轻了,但她是万万没想到啊,还真就是个小老头精。
还是个头发稀少,神色猥琐的老头精。
好吧,这些其实都不重要,毕竟人都会老。
可她看着正拿着个蜡烛,往名娘身上滴的黄老爷,她是浑身的鸡皮疙瘩,都刨起来。
苏软没眼再看,因为,她担心自个会有阴影。
只是,可能因为她在的位置,正好是在底下床的上面,所以,那些个哼哼呀呀的声音,她是听全了。
终于,等里面消停点,她才又从那缝,往下看了一眼。
只见底下的名娘,已经穿好了衣服,正伺候那黄老爷,喝水呢。
而两人的面前,飘着个水淋淋的新鬼。
那鬼在苏软看过来的同时,也转过头。
苏软一喜,便招了招手。
可她只见那鬼,又将头继续转向,底下的名娘。
鬼目里的狰狞恨意,饶是她看了,都有点心惊。
不过,她心惊完,又继续摆手,但她是手都快要挥断了,也没见那鬼出来,倒是把夏草给招来了。
“小姐,东厂的言一派人来说,督主病了。”
小瘦子病了?
已经从房顶下来的苏软,一听这话,连忙是紧张的追问。
“昨夜不是还好好的,怎么就病了,是什么病?病的可厉害。”
被问住的夏草:“……”
“奴婢也不知道,言一派来的暗卫只说,督主病了,还说若是小姐原意,可过去看看。”
叫她过去?苏软方方还紧张的心,一下子就松了些。
她有点怀疑,小瘦子这病的真实性,但她还是带着夏雨夏草,去了东厂。
只是她们都没有注意到的是,暗处有几道黑影,在她们朝着东厂方向走后,就立马消失在夜色中。
……
东厂内。
苏软被带到一间屋子前停下,她闻了闻空气中飘散的浓郁药味,才又紧张起来。
“你家督主,真病了?”
“是,苏小姐不必担心,督主只是染了风寒而已,但督主不肯吃药,所以,属下才会自作主张的,求了苏小姐过来。”
苏软点头,表示理解。
因为,小瘦子不吃药这事,她还真是知道的,可能是因为,从小被人用汤药,作弄过太多次,所以,小瘦子病了,是从不会吃汤药。
只会用一些药丸,但这事,怕是只有她知道。
推门,屋内没有熏香,只有金丝碳的淡香,整个房间里,更是没有什么摆件,空空荡荡,苏软走进,绕过一道雕花门,便看见了一个屏风。
屏风后面,隐约可见一张软塌。
此时此刻软塌上靠着一个人,长发如墨般,散在背后,面容也精致到了极点。
苏软忍不住叹口气。
不得不说,这样的小瘦子,真是妖孽。
她悄然上前,才发现这会的小瘦子,合着眼眸,怀里还抱着个,大大的木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