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大哥、小妹,大臣将士,氏族老秦人们,渠梁少入军旅,和父老兄弟并肩血战沙场,脚下踩过万千老秦人的尸骨,哪一个不是做梦都喊着复仇。”
“杀一个俘虏,就能证明我们老秦人的血性吗?”
“今日杀了公叔痤,是可以解一时之恨,然而,必然会引来山东六国集体攻秦,到时候邦国灭亡,尸骨成山。”
“谁来复仇啊,你我尽皆战死,还复个鸟!”
城楼下嬴渠梁慷慨激昂,情感极为丰富,逻辑清晰,简直就是天生的演说家。
城楼身边的子岸和众军士已然沉浸在嬴渠梁营造的氛围之中,特别是最后那句“复个鸟”将老秦人的脾性展现的淋漓尽致,更是如一举重锤砸在每个人的心口。
秦人都没了,当真复个鸟。
末秧边嗑瓜子边听,不得不说这时候的嬴渠梁当真是胜过其他诸国国君不少,还是很对末秧的胃口。
“说到底,只有保住国家,保住百姓,保住将士,秦国才能复仇,才能翻身,才能雪耻。”
“君之意,是要放了公叔老贼?”
嬴渠梁说的大义凛然有理有据,此时大夫甘龙前作揖发问,管你说的天花乱坠,核心点就是不杀公叔痤。
城楼末秧啧啧了两下,嘀咕道:“这老甘龙机敏过人,刁钻的很呐。”
城楼下,众人都在等着嬴渠梁如何回答大夫的问题。
“打开拒鹿,开启营门。”嬴渠梁大声命令,黑白身后死士随即搬开挡在营门口的拒鹿,守将子岸下令打开营门。
“如果大家信不过,大可从渠梁身踩踏过去,如果信的过,渠梁自由主张。”
嬴渠梁作为一国之君,此时别无他法,心中计较其实他也没有太多底气,但他知道公叔痤决不能死。
当下面对咄咄逼人的老甘龙和众人,渠梁只有以国君信誉作为担保。
哪怕如此,在场众人依旧闭口不语,没人愿意第一个开口去答应嬴渠梁开出的空头支票。
杀了公叔痤,妥妥的祭天,秦国下都能交代。
如今就凭嬴渠梁几句空话,着实无法让人信服,秦国仇恨何以平之?哪怕你是国君也不行。
正式尴尬之际,见嬴渠梁怕是要渡不过这道坎,老太后手持龙杖站在嬴渠梁面前坚定的说道:“渠梁,娘信你。”
老太后说完头也不回的在赢玉的搀扶下了车架回去栎阳。
看着太后离去的背影,嬴渠梁眼眶湿润,内心颤抖不已,有这样明大义识大体的娘,身为人子岂能不为生父复仇。
嬴渠梁捏紧拳头,暗自发誓,等秦国度过难关,他日崛起定要复仇雪恨。
现场所有人见老太后都发话了,按道理讲她才是真正的苦主,现在连这位老太后都同意了嬴渠梁的方案,谁还敢放个屁?
于是之前千人气势汹汹的围攻骊山大营,此时全部做了鸟兽散,只是所有人心里憋闷的慌,这口恶气怎么也挥之不去。
特别是赢虔,更是憋闷。
事情解决,嬴渠梁心里安心了一些,走到赢虔身边劝慰先入营再说,赢虔无奈只好一边哼哼一边不情愿的跟着进了大营。
看了出戏的末秧正好瓜子嗑完,是时候和嬴渠梁谈谈公叔痤的事情了,不是末秧非得救公叔痤,而是这个人留到身边是当下对秦国最好的选择。
末秧一副真是操碎了心的表情下了城楼,刚巧碰赢虔和嬴渠梁。
“先生?何时到的骊山大营,刚才之事让先生看了笑话,渠梁怠慢了,子岸快些生火煮茶,我得好好招待先生。”
见着末秧突然出,嬴渠梁哪有不高兴的,当即走前去亲热的牵着末秧的手朝着大营主帐行去,把大哥赢虔硬是丢在一旁不管不顾。
见此情形,赢虔也只能愤恨的在地跺了一下手中的天月剑,随后跟了去,对于这个末秧,赢虔一直不感冒,觉得徒有虚名,就靠着一点同门关系才解决了次的秦国之危。
感激归感激,但却不行那疯传的劳什子得末秧者得半个天下的传言。
进了大帐,火炉已旺,嬴渠梁心情甚好,一路都在赔不是,这时进了屋内更是亲自烧水准备煮茶。
末秧看着简陋的布置,以及这些天的四下走访,秦国是真的穷到根了,比末秧之前想象的更穷。
怎么说呢,函谷关附近的秦人,身所穿几乎都是在大战之后从死人堆里扒出来的破烂衣衫,拿回来清洗之后再重新胡乱拼接缝制的。
加之此次大雪不同往年,灾害连连,秦人的生活更是艰难,一天能吃一顿已经算不错了。
“先生以为,渠梁此举保下公叔痤可有失误?”
嬴渠梁的问话将正在思绪千里的末秧拉回了现实。
“啊,这个,我来也是为了此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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