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从大梁回安邑就碰天降横财,公子卬心里自然开心,只是纳闷儿送这些财货来的人是谁,这人又想干嘛?
此时管家刚好从茶室出来,见到公子卬连忙躬身禀报道:“公子,有一薛国商人,慕名而来,送了五车财货,老奴见其人不凡便引入了茶室。”
公子卬好奇会是什么样的商人会出手这么大方,大袖一挥道:“本公子且去会一会,安排舞乐酒肉,大魏的脸面不能丢。”
管家领命自去,公子卬大步进了茶室,只见一锦袍华服之人正在悠哉品茶,器宇轩昂,华贵之气更是浓烈。
此人并非他人,正是秦国景监,景监并无实际官职,出生贵族,自小与秦公嬴渠梁相伴,在秦国算得秦公真正的亲信。
而景监此时会出现在魏国,是因为当初秦公问计末秧时,末秧提出来贿边之计的延续。
景监负责贿赂各个部落之职,可以说景监一人手握秦国之财富于一身,当时为了贿边之计氏族贵族,朝臣下可都是捐了无数财货,加国库中仅存的金银珠宝一并交给了景监。
其中不乏名贵珠宝玉石,就连太后的镇宫之宝蓝田红玉枕和公主荧玉的一件周天子府库少有的古锦秀袍都给捐了。
陇西叛乱结束之后,义渠也选择了中立,景监就去了巴蜀,如今从巴蜀归来将最后一批财货加宝物秘密带到了魏国,趁着魏王和大臣都在大梁与五国会盟,景监带着最后一批金银财货在安邑拜访了个遍。
最后一家,正是公子卬府邸,密报公子卬从大梁回到安邑,景监这才带着所有财货了门。
此时景监见器宇不凡的男子很随意的进了茶室,心道正主来了,起身作揖道:“薛国猗垣,拜见公子。”
“哦?猗垣,好风采。”
公子卬下打量着猗垣,确实是当世流社会才能有的打扮气质。
“茶室简陋,不如入厅一叙。”
“谢公子。”
管家早已安排妥当,舞乐齐备,酒肉更是不少。
“贵客远道而来,请入座。”
“公子请。”
将将入座,自由仆人端茶水,公子卬做了个请的姿势,自顾自的喝了一口。
而对面坐着的景监则没有立刻饮用,而是是分考究的将茶鼎放在鼻下轻嗅,模样像是茶道老手,双眼微眯很是享受。
“怎么?”公子卬好奇道。
景监哦了一声拿开茶鼎说道:“吴茶名贵,多谢公子。”
景监尚未入口品尝,只闻茶香便能说出茶品,这让公子卬高看了一眼,称呼也从贵客改成了先生,随口闲聊道:“先生识得吴越茶,看来也是一个见多识广的人。”
景监淡然,细细品过吴茶回道:“公子见笑,在下不才,唯独对天下器物略知一二。”
敢在魏国公子卬面前说出这话,要么就是真有点见多识广,要么就是吹牛皮,天下霸主魏王的弟弟,何等珍宝奇异没见过?如此夸下海口,公子卬来了兴趣,自要考校一番。
“哦?我这里有一口古剑,至今没有人说出它的来历,先生博学多识,可有兴趣鉴赏一番?”
景监疑惑的哦了一声,装作一副极有兴趣的样子。
“公子所说,莫非乃架那口古剑?”
“正是,来人,看剑。”
公子卬言语之后透着自傲,剑架之那口古剑确实稀罕之物,也是公子卬心爱之物,因此摆在大厅最显眼的位置,日日把玩爱不释手。
不等仆人取剑,景监径自起身道:“赏剑在架,才显其神韵。”
“哦?先生以为如何?”
景监下打量一番有些激动道:“这口古剑,堪称天下名器呀。”
公子卬眉头一挑,“先生,剑为手,就敢做出评判,先生未免夸大了吧。”
背对着公子卬的景监哈哈一笑,转身落座。
“此剑悠悠古韵,非贤能不可入手,在下区区商人可配不它。”
“先生莫非已经知道此剑来历?”
景监品了一口茶,故作深沉,品味再三。
“此剑,当时工布古剑无疑,其剑身纹路,如大河奔涌,连绵不绝。”
“噢,先生识得此剑?”
“祖好剑器图集,在下也就略知一二,哎,老实说,工布剑,只闻其名啊”
公子卬来了兴趣,走到剑架前说道:“好,既然如此,先生大可拔剑一赏,顺便评价一下此剑价值几何。”
景监起身,不过并没着急入手长剑,只是悠悠道:“工布剑极为名贵,寻常看来是价值连城。”
“先生以为如何?”
“此剑只能屈居三等。”
“第三等?这工布剑只能算到第三等?”景监的评价让公子卬惊讶不已这和他心里的地位完全不符。
而景监却极其肯定的道:“正是第三等。”
“呵,那么一等二等,又是什么剑器啊。”公子卬抱手而立,这说法倒是新鲜,他倒要听听怎么个第三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