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太白山庄呆了五日,嬴渠梁终于缓过神来,一切如常,精神也好了许多。
嬴渠梁的情况没有对外公布,否则会造成秦国大乱。
至于谣言的事情,末秧第一次行使了大良造的权利,秦国各地出动武力搜查谣言的传播者,全部抓到太白山庄来,反抗者就地格杀勿论。
一夜之间谣言四起,又是一夜之间,末秧的雷霆手段瞬间打压了这股子歪风,虽然免不了腥风血雨,好歹是把这件事给平息下去了。
始作俑者,是庞涓年初就派进来的六国商人,足有几千人之多,分散在秦国各地,只待时机成熟,谣言就会四起,如同烽火一般燎原整个秦国。
“先生之果断,洞若观火,渠梁无以为报。”
“秦公不必客气,既然胸中积郁已去,六国大军即将抵达函谷关,秦公还是早点回去主持大局,几日后粮草齐备,我会让驻守在太白山的两万精锐护送到骊山大营。”
“渠梁还有一事相求。”
“匈奴、巴蜀各有十万强兵来袭,渠梁该如何应对?”
“匈奴那边你不用管,巴蜀那边让司马错领兵五万,他会给秦公一个满意的交代。”
“难道先生要亲自去对付匈奴十万铁骑?司马错有将帅之才,五万会不会少了?”
末秧两只脚踩在白虎的背搓来搓去,简单的回答了嬴渠梁的问题。
“既然有将帅之才,五万枪兵敌以逸待劳还敌不过十万巴蜀之兵,算什么将才。至于匈奴,我是必须要去的,别说十万,五十万我照去不误。”
“可先生独自一人...”
“无妨。”
嬴渠梁不在多说,末秧既然敢这么说就肯定有控制十万匈奴的办法,当下抱拳感谢就要离去,却被末秧喊住了。
“让左庶长统领全军在函谷关外和六国大军正面对峙,子岸为先锋,敌来便战,战便死战,哪怕子岸战死,先锋枪阵全灭,不可后退一步。”
“命令车英率领五万精骑出武关直逼商於,血战三日方可退却。”
“命令司马错全歼巴蜀联军,否则就不用回栎阳了。”
“至于左庶长的十五万守军,呆在函谷关不动即可,敌退莫追。”
“这...”
嬴渠梁一时参透不了末秧为何如此安排,军旅大事马虎不得,虽然相信末秧的计策,但仍然需要有理有据而不是胡乱指挥。
“先生之策渠梁铭记在心,但渠梁一人无法做决断,还需回去和大哥以及各位将军推演商量。”
“当如是。”
末秧说完便不理嬴渠梁,闭着眼,脚下有规律的揉搓着白虎,手里的蒲扇轻轻摇动。
嬴渠梁告辞离去,飞马直奔骊山大营,一路不停的在考虑末秧的计策,只是实在想不通。
“先生如此计策,是拿咱们秦人军队不当人啊。”
“子岸五万先锋血战六十万六国大军。”
“车英五万铁骑血战楚国商於。”
“司马错五万铁骑血战十万巴蜀联军。”
“我的天,这是让大家都战死阵前啊。”
“死则死矣,只是如此能否解救六国攻秦之难。”
“末将不怕死,冲进商於杀他个天翻地覆,只要能减轻函谷关的压力就行。”
“末将也不怕,五万秦军杀翻六十万大军那才叫一个爽快。”
“巴蜀之贼,不把十万个人头砍完,誓不班师。”
骊山大营的议事厅里群情激昂,有人觉得末秧的计策太过冒险,如今防守都不够,还主动出击,那不是找死吗?
年轻一辈的子岸、车英和司马错却斗志昂扬热血沸腾。
赢虔和嬴渠梁带着众人推演数遍都觉得毫无胜算,只会加剧函谷关被迫的风险。
且不说偷袭商於和阻击巴蜀,函谷关正面对战拿五万将士血拼六国军队就明显不明智。
“突袭商於和巴蜀我没意见,但子岸为先锋率五万秦军迎击六国联军,这一点我不同意,这是让子岸和五万秦人去送死。”
赢虔最后还是反驳了这一点,无论如何他不能独善其身的站在函谷关看着子岸带着五万秦军就这么毫无意义的血拼殆尽。
子岸虽然不惧生死,也不推脱军令,总之已经报着必死的心态来迎接这场旷世大战,最多也只是早死和晚死两种局面,倒不如轰轰烈烈的拔个头筹,让六国军队见识见识老秦人的利害。
“君,左庶长,子岸请命,率五万秦军血战六国。”
“子岸你....”
赢虔哀叹一声,嬴渠梁没有给出明确回复,皱着眉道:“你们三人尚且有五万精兵,先生可是一人面对十万匈奴铁骑,虽不知先生如何退敌,但根据陇西之战先生能调动兽潮的能力,此战必定也是凶险万分九死一生的血战,何况我并不认为先生真的能调动兽潮,加之春荒,山林之间哪里还有多的野兽?”
众人一听末秧亲自拦截十万匈奴铁骑,无不惊叹,胸中顿生敬意,相比之下,他们三人还有什么怨言呢。
“先生并非秦人,为秦国所付出的已经足够多了,此次先生慷慨北,要知道先生可不是军武之人,从未习过武的士子。”
“再说,此次本就是灭国之战,庞涓无所不用其极,各自阴损把戏层出不穷,早有传言,秦国灭即是秦人灭,这是灭族之战,三军将士再不拼命血战,杀出老秦人的煌煌之威,如若灭国,我们愧对祖先啊。”
“君说的是,杀出老秦人的煌煌之威,让六国肝胆俱裂。”
赢虔也明白此战只有死战一途,绝无侥幸可言,瞬间气势磅礴中气十足的喝道:“杀出老秦人的煌煌之威,杀他个肝胆俱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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