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父！上次谢谢你～”

“不必，你的身体很有用处，好好珍惜便是感谢了。”言辞冷淡而疏离。

“好...我一定会注意的。”用处？用在哪？？她心下疑惑不已。

不待她细想，羲辞便将一个普通的七节鞭丢给她，冷声说道：“从今天开始，教你学习鞭法，之后自己每天练习，半月检查一次。此外，不能让我发现你在练习的端倪，否则就会受到惩罚。”

这莫名其妙前后矛盾的要求？洂清浅默默腹诽，面上却仍是满口答应了。

“好，我知道了，谢谢师父。”

羲辞点点头，算是回应了她。

“先挥鞭试试。”

这次她却没有动，若有所思的看着面前那冷若冰霜的男人。

“怎么了？”他出于礼貌询问了一句，其实并不在乎对方是否回答，也不在乎那个答案是什么。

“没什么～只是那天师父发现我的时候，猛然看见你的模样与平日里大相径庭，今日仔细看来，恐怕是疼过了产生了错觉。”她摇头笑了笑，否认了自己觉得羲辞温润而美好的印象。

“什么错觉？”他不知自己为何会多此一问，而不是直接让她尽快开始练习。

“让我在一瞬间感知不到剧痛的那种错觉。”

他沉默了一下，直接在心里否认了这件事情，的确是错觉，那种疼痛犹如万蛊蚀心，怎可能会有片刻的忘记？

他失笑道：“恐怕，当时你已神志不清了。”

她听了，没有辩驳，而是展露出温暖的笑容，说道：“是啊...当时那清澈温暖与幽暗迷离交织在师父的肩颈，恐怕只有神志不清了才会看到这样的景色吧。”

羲辞听完有些惊讶，垂下眼默默看着自己的手掌，这样的形容，是第一次听到。

“温暖与幽暗这样冲突的感受吗？”

“嗯，权当做是我胡言乱语吧，师父依旧是清冷高贵的圣座，不是我那天看到的模样呢。”洂清浅不好意思的耸了耸肩。

“不要胡思乱想，开始练习鞭法。”一如既往冷淡的嗓音，以及永远不多言明的话语。

洂清浅应了一声，便自顾自的去一旁练习了。

她不知道，从那刻起，羲辞被迫面对了一件极力忽略的事情。

这个在阴谋和阳谋之间找到的意外，不仅仅只是个完美容器。眼前这个被他当做工具的人，一直都拥有独特的灵魂，是真真切切活在自己的身边。

丢在谷底的良心，毫不怜惜的牺牲，已然看淡的生死都在那一刻被羲辞拾捡起来，安回了七情六欲之中。

她不知道，当时的食色性也，会让本应是极其短暂的一生经历翻天覆地的改变。

回忆渐渐散去，尴尬而又美好。

“我当时真的沉迷于这种冲突的美感，现在想想还觉得特别的震撼。”

“羲辞大人当时真有你说的那么美吗？我一直觉得他特别冷淡且高不可攀。”

“我一开始也是这么觉得的，可是不知不觉他好像就变得很温柔了，然后又开始有些妖孽…”洂清浅又想到了那个欲念满溢的眼神，和那染上干枯玫瑰颜色的薄唇，顿时觉得胸腔里小鹿乱撞。

“你这么一说～我还是在这里住了好久后，看到圣座与你们在一起的时候才觉得他对人温柔，妖孽是真的没有所察觉。”

“他…哎…”洂清浅摇摇头，“我说不清楚，只是不久前看见他就会心里一紧。”

“紧张？心跳加速？脸红？”

“紧张到是没有，心跳加速和脸红偶尔会有，有一次脑袋还一片空白。”

“我特别紧张的时候也脑袋空白。”

“啊？可是鸢儿本身就很容易害羞紧张啊。”

“说的也是噢～可是我看到竹喧时就特别容易，就是那种…都不知道自己在干什么！”

“你意思是我对师父的感情和你对竹喧的一样？”

“很有可能！昨天竹喧让我喂他吃梅花香糕时我脑袋就是空白的呐！”

“应该不是吧……师父有时候是会无意识的撩人，但…”洂清浅尴尬的咳了一下，“但他不是跟燕翎是一对吗？”

“啊！你这么一说，燕翎超级喜欢羲辞大人的！连王母都知道！而且上次……”

“上次？”

“就是我们第一次去温泉那个！”

“哦～对！那个姿势！”两人交换了一下眼神，心领神会的点点头。

“而且，虽然我在旁边那个小池子有一些植物隐约遮挡着。但是…”

芷鸢突然脸就红了，有些不自然的看了看四周。

“咋…咋了？竹吵吵那个臭小子占你便宜了是不是？我去削他！”说着便开始挽袖子。

“不是不是！”芷鸢连忙摆手“他没下去和我一起泡温泉～”

“那你这个表情干什么？”

“我…我听到那边传出来羲辞大人…他…他的喘息声，还有他和燕翎的交谈声，但是声音太低我听不清楚，有时候…还会嘶～这个声音。最后我透过树叶的缝隙看到那边温泉表面全部结冰了，特别惊讶就问了竹喧，怕是羲辞大人受伤了。”

芷鸢突然特别尴尬，“结果…额…结果竹喧让我不要跟任何人提起，还说羲辞大人不想让你知道！”

“哇哦～我走后这么激烈的吗？”洂清浅露出一脸敬佩真是汉子姐姐我佩服的表情。

“他这么一说…我就…就…奥～”芷鸢用双手捂住了脸。

“没想到啊……燕翎真的是上面那个！我以为他俩很难分出胜负的。”洂清浅一脸不可思议。

“我没想到…他们…这么开放…”芷鸢继续捂脸。

“我也没想到鸢儿你居然懂这些…”真的特别惊讶，就如同一直以为的小白花儿结果发现快变成咸鸭蛋一样的心情。

“王母的书阁…有不少…”芷鸢将手放下来，尴尬的讪笑两声。

“第一次不小心看到的时候吓得我一晚上都没睡好呢，后来王母发现异样，居然还给我推荐来着……一言难尽的经历…”芷鸢说话的时候明显回忆到了让人无语的地方。

“类似于长姐传道受业解惑那种吗..?”洂清浅很自然的接了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