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真无聊……”竹喧看完了整场闹剧总结了一句。
“反正我钱多,她又需要,权当做戒指附带的一并送给她咯,只是,使唤使唤也挺有趣。”
“哇,无侐好大方~”芷鸢感叹道。
“是想结束她的因缘?”竹喧却并未觉得这番举动纯粹是出于兴趣。
“嗯,半圈的东西大多都经历过无法言明的痛苦,我希望它们都能早日入轮回,有时候,丧失掉记忆重来,也未尝不是一件好事。虽然不能干涉它们的决定,但也无法放任不管。”
煜无侐并未否认,之前调侃的模样也变得正经起来。
芷鸢又被感动了,呜呜嘤嘤起来。
“有件事,我很是不解。”煜无侐好整以暇的看着住暄。
“你说。”
“通讯的耗材商及经营权是归属于王族,反监视设备也归属于他们吗?”
“并非完全是,但我们不能冒险。”
“了解了,往往最原始的手段会更有效果。”
“好了,今日先歇下吧,明日再看看究竟是什么在作乱。”
之后的几天,他们在问寒的周边地区探寻,但每次都在要抓到的时候,扑了个空,这使得煜无侐有些焦躁起来,耽误太多时间了...
然而洂清浅却乐在其中,近日里赚了不少钱,感觉自己握住了好几条小命~
“问寒有个情报系统,叫棋阁,需要用一下吗?”竹喧提议。
“你说的自然是靠谱的,只是我担心,对方也在用他们。”
“确实不如自己的好用,可惜这段时间我那边的也不宜动用,你可有什么线索?”
“有是有,最近感知到戒指去了一个叫意漫楼的地方,只是不知道会不会又是幌子。”
“意漫楼?”
“怎么?你听过?”
“听过。”
“什么地方?”
“秦楼…上次抓清浅的地方。”
“啥?上次抓我的那个地方?”正在数钱的洂清浅停下了手里的动作。
“你挺遭人惦记的嘛?”又是那调侃的语调。
“呸呸呸,那是我师父容易遭人惦记,我那是代为受过。”
“怎么?你和羲辞…不只是师徒关系?”
好奇,太好奇了...还有一点点不安。
“想多了好吗……纯师徒关系,比真金还真。”
只是师徒吗...?
“那干嘛惦记你?”
“有个脑残自己幻想了一出狗血大戏,我能有什么办法?”
“是么?”我在乎这个干什么...
“你这是什么表情?”
“没什么,他的确是容易让人惦记的类型呢。”煜无侐止住了纷乱的思维,换上了少年般爽朗的笑容。
“你不会…也…?”
“想多了,我只是欣赏他。”
“哦~”洂清浅尽量让自己的脸看起来真诚点。
“呵~妹妹可真傻~”
“说了不要叫我妹妹。”
“好的~姐姐~”
“你又开始了嘛……”
“不叫这些叫什么呢~”笑的人畜无害。
洂清浅忽略掉那个正在装傻的人,转头问竹喧。
“我们要不先去意漫楼看看?”
“也可,不过离意漫楼所在的城市还有约莫五日车马的路程,我们最好还是找辆马车,路上会舒适许多。”
“终于!!我再也不想跟煜无侐骑一匹马了!”
“为什么呀~我挺开心的啊~”
洂清浅翻了个白眼,满脸无语。
“你当然开心了?没事就靠我肩膀上睡觉,当我是枕头吗?我现在都有肩颈痛了!”
“可是,已经给过佣金了...”
“这…好吧,你说的有道理。”死...死穴...肩颈痛总好过没钱买命。
“我们也可以不用换马车的嘛。”
“不行,不找马车光骑马,太浪费这些马匹小可爱了。”
“怕什么?我赔给你啊~”
“此马非彼马,一匹马一条命啊!”
煜无侐看着她那点小心思噗嗤一声笑了出来。
“既然这么反对,也不是不行奥~”
“老板英明~”
“介于劳动量减半,佣金也减半哦。”
“你...!”看着那颇有些小无赖模样的少年,总觉得这人真是游离在千面之间,到底哪个才是他真正的样子?
与穆瞻那样仿佛时时刻刻能让人感受到温暖可亲的交谈不同,煜无侐会在不同的场景里迅速找到最有效的方法,并转换成最适合的面目去对待事情。
他们识人断事的本事,真是我一辈子学不来的东西。
洂清浅一番思虑,没有再讨价还价,反正,他总会达到目的,还是别浪费这个时间了。
最终几人还是找了马车上路。
竹喧和洂清浅两人轮番着赶车。
“清浅,要不我换你下来休息吧?”芷鸢掀开帘子拍了拍洂清浅的背。
竹喧倚靠在车窗边正浅眠养精蓄锐。
“她可是被我聘佣来帮我赶车的哦~”煜无侐松弛的靠在车内的软靠上,笑眯眯的咬了口果子。
洂清浅没回头自顾自翻了个白眼。
“可是清浅是女孩子啊?长时间赶车体力会跟不上的。”
“啊,她是女人吗?明明壮的跟头牛一样。”煜无侐貌似惊讶的看着赶车人姣好的身姿,继续说道:
“她不让我叫姐姐也不让我叫妹妹,怎么会是女人呢?”
这小子就是在借机找茬,就不能让我轻松点?白眼翻上了天,但毕竟赚了一份保命的钱,想想便不回嘴了。
“你可以和我们一样叫她清浅啊?”芷鸢不明所以的问了一句。
煜无侐不答,迅速起身单膝半跪在了洂清浅身后,古琴弹奏般朗然而低沉的嗓音牵附在耳畔。
“我可不知道该称呼什么呢,毕竟一个总将我遗忘之人的名字,也是难以记下的。”
遗忘?煜无侐与我从前见过?可记不清的人委实太多了,真尴尬...可他那气息,似乎真的很像在神殿与燕翎一同见到得那个穿着怪异的人。
“一次性的买卖,名讳也并不一定要知晓得。”
一次性吗?...
这个形容真让人不爽,就如同随时可丢弃一般。
煜无侐冷下了脸,坐回到车厢内闭上了眼睛。
*
之后,四人经过几天的奔波,终于到了意漫楼所在的区域,寻了个客栈暂住下来。
“那栋格外突出的高楼就是意漫楼吗?”洂清浅看向那幢识别度颇高的楼阁问道。
“是的。”
“啊?秦楼是这样的啊?我以为会更加花枝招展一些呢。”芷鸢与她两脸惊讶。
“都有,歌榭清倌人就像这栋房子,装扮的文雅一些,另一些,地方就会魅惑一些。”
“倒是像我们那的欢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