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府。
“清儿今日又跟着狄大人出去了?”水荀道。
“嗯。”水夫人点点头,道,“老爷,依我看狄大人确实不错,又是官家出身,清儿也中意他,不如两家结成秦晋之好。”
“这个狄仁杰的确非池中之物,他日定成大器呀!”水荀将手中的书放下,幽幽地道。
“等案子破了,我们把清儿许配给他,怎么样?”
“此事我会想想办法,”水荀道,“夫人你放心。”
“老爷,你是有什么顾虑吗?”多年夫妻,水夫人轻而易举便看出他的心思。
“咱们的宜瑰已经嫁给官家人了,若是清儿再嫁给狄大人,那咱们家就有两个官家女婿。”水荀道,“判佐与县令都是小官,两家联姻也不是不可以,可是以狄仁杰的聪慧,迟早有一天要被朝廷所召,若是以后被扣上个拉拢朝廷命官,互相勾结的帽子,恐怕会有大麻烦。”
“这……我也没想这么多,只以为有情人要终成眷属才好。”水夫人道,“这朝廷的事还真是麻烦。”
郊外。
“想喝醉吗?”
狄仁杰拿着一壶酒,走到清魂的身边,面带温柔的笑容看着她。
清魂笑的甜蜜,接过酒壶。
好久没有见过清子这么开怀地笑过了,狄仁杰也开心地笑了。
这几日,狄仁杰与清魂整日游山玩水,看尽扬州大好风光。
墨雨红巾二人站在船头,望着扬州的方向。
“墨雨,你说傻书生为什么突然不管慕容清了?”红巾皱眉道。
“这——”墨雨也猜不透狄仁杰的意图,“等我们到了扬州,一切就能明白了。”
常振风从舱中走出来,粗着嗓子,道:“副帮主,帮主叫我们来扬州是出什么事了?”
“大大并未在信中言明,到了扬州就知道了。”墨雨道。
“你放心,只要有我常振风在,没人能动帮主一根汗毛。”常振风拍拍胸脯道。
“呕——”长乐帮的弟兄们都没有来过南方,很多人都晕船,吐个不停。
“他们怎么了?是不是水土不服?”墨雨道。
“副帮主,他们就是晕船了。”常振风道,“我去看看。”
“去吧!”红巾道。
常振风走后,红巾将手搭上墨雨的胳膊,“你在担心?”
“每次出动长乐帮,都是要出大事。”墨雨握住红巾的手,道,“我实在是不放心大大一个人在扬州。”
“墨雨,你先别担心,傻书生每次遇到危险都没事的,我相信,他一定可以逢凶化吉的。”红巾道。
墨雨暧昧一笑,道:“红巾姑娘真的是越来越贤惠了!”
“你……”红巾羞红了脸,“你厚脸皮!”
在墨雨眼中,红巾的样子可爱又带着俏皮,十分动人。
“你现在都会害羞了!”墨雨故意逗她。
“你——”红巾恼道,“你的意思是我以前不知羞吗?”
“我可不敢,”墨雨道,“我的红巾女侠。”
“对了,红巾,你也是在北方长大,不晕船吗?”
“不晕啊!”红巾道,“你不说我都没注意到这个,可能我从小野惯了,身体比他们好。”
看着红巾傲娇的表情,墨雨无奈又宠溺地笑了,那是他心上的宝贝。
夜黑风高,街角闪过一个诡异的黑影。
“啊——”躲在暗处的便衣捕快一脚踹中黑衣人的膝盖。
随后,几人押着另一个黑衣人走了过来。
“吴捕头,人抓住了!”便衣捕快道。
吴捕头挥挥手,便有几人上前将倒在地上的黑衣人拎起来五花大绑。
“知道你们这些贼人还会再来,狄大人特地让我们在这等着,果然让我给抓住了!”吴衍青道,“说!我女儿在哪里?”
“咳咳!”一名黑衣人因受伤而咳嗽着,“我们不知道——”
“哼——”吴衍青瞪了他一眼,道,“把他们带回衙门!”
“是!”
徐府。
“徐大人,近来可好?”水荀道。
“承蒙水老爷挂念,一切尚好。”徐陵带着他招牌式的谄媚笑容道。
“这采花贼的事,不知大人有何见教。”
徐陵将手扣在茶盏上道:“水老爷放心,这次玉豹堂的事看宫中的意思是要连根拔起了,你我又不曾烧杀淫掠,无论如何也追究不到咱们的头上啊!”
水荀呷了口茶,“不知上官刺史那边——”
“他上官炎就是自恃清高,自己也做了和咱们一样的事,还要在那儿假惺惺地愧疚!”
“可他不能断送了自己的官路啊,还说什么不愿与我同流合污。”徐陵轻蔑地笑了笑,“最后还不是与你我一样。”
“既然朝廷已决定除去玉豹堂,还请徐大人稍稍安抚他们一些,别叫他们狗急跳墙。”水荀道,“狄仁杰是皇后亲自所派,可不能让他出什么事呀!”
“哦?”徐陵道,“我说今日水老爷怎得这般沉不住气,原来是为了狄仁杰。”
“这个狄仁杰真不愧是皇后娘娘挑来的人,竟然能得到水员外您和上官大人的赏识。”
“狄仁杰确是惊世之才,难得一遇啊——”水荀道。
“我看狄仁杰就是个乳臭未干的小子,自恃聪明,极不识好歹。”徐陵道,“就算他再怎么聪明睿智,我就不信,任凭我们江南各地高官斡旋了数年都奈何不了江湖帮派,他一个小小判佐还能掀了天不成?”
“徐大人,莫要小瞧了狄仁杰啊,他是皇上皇后面前的红人,说不定日后还要仰仗他呢。”水荀道。
“您这话倒在理。”徐陵道,“既然是水老爷要护着那狄仁杰,我去打点一番就是了。”
“多谢徐大人。”水荀起身拱手道谢。
吴衍青将那两名黑衣人押到县衙,这两名黑衣人受不住用刑,招出自己是玉豹堂的人,但是他们只是低级的役使,并不知道那些被掳走的女子被关在哪里。
吴衍青无奈,只得将他们关押起来。
狄仁杰已在扬州城各个街巷内安排了便衣捕快,他们日夜看守,采花贼也不敢轻举妄动。
漆黑的夜空,一只信鸽飞过,落在了客栈二楼的窗前。
次日。
客栈中。
“清子,我来扬州这几日觉得南方的茶比北方的更鲜嫩香甜,实在是在北方无法尝到的。”狄仁杰打趣道,“来江南这几日也真是不枉此生了。”
清魂笑道:“南方山水养人,这泡茶的水是用山间的清泉,味道自然与北方不同。”
“那改日我们一起去山间觅清泉如何?”
“好。”
“仁杰,”清魂唤道。
“怎么了?”狄仁杰道。
“你的那几位朋友什么时候能来?”
“想来也快了,大概就在这两日。”狄仁杰道,“若有他们的帮助,定能尽快破案。”
“咚咚咚!”
“傻书生,你在吗?”是红巾的声音。
狄仁杰对清魂笑道:“来了。”说着起身去开门。
清魂理了理衣裳,戴上了帷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