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奶奶的!马跪下跟着妇人磕头赔礼,否则今日俺老程活劈了尔等!”
程咬金声音粗豪,指着坐在地暗自垂泪的一个大唐妇人,朝着对面的儒生嚷嚷。
“卢国公,吾等皆是国子监学子。
而他们则是国子监下,太学学子,乃是各国遣唐使。
身份特殊,岂能向一个妇人道歉!”
一个年逾三十的儒生微微躬身,言语间似乎带着一股傲然,竟然似乎并不害怕程咬金这个国公。
程咬金脸色难看。
低吼道:“老子不管什么遣唐使不遣唐使的,马把人交出来!”
对面那儒生丝毫不慌。
侃侃而谈。
“卢国公,如今大唐刚刚与突厥大战,元气大伤。
若是您一意孤行要惩戒这些遣唐使,让大唐与他们背后的国家交恶。
甚至,再起刀兵。
陛下那里如何交代?
这天下百姓那里又如何交代?”
一连串的反问。
让程咬金漆黑的脸越发铁青。
偏偏他虽然心思灵动,嘴功夫却远不及这些嘴炮儒生。
气得哇哇乱叫,又找不到词去反驳。
只能抽出了腰间的横刀。
“混账!俺老程今天砍了你!”
银光闪烁。
那儒生倒吸一口凉气。
往后退了一步。
“卢国公!当街杀人!哪怕你是国公,也别想好过!”
程咬金狞笑。
“奶奶的,难道陛下还能砍了某的脑袋不成!”
他提起刻着一个德字的横刀,缓缓向前。
气氛。
逐渐凝重。
“卢国公,大庭广众之下,还是别撒泼了。”
苍老的声音响起。
一众儒生散开。
一个年近四十,身穿官服的中年男子走了出来。
程咬金一眼就认出,他乃是昔日秦王府十八学士之一的许敬宗,字延族。
“许延族,你要包庇这些异族?”
许敬宗摇头。
说道:“卢国公那里的话。
他们都是太学学子,乃是各国派遣入唐的特使。
每一个人都身份尊贵,就算有失礼之处,也是风土人情有所差异所致。
吾等大唐子民心胸宽广,不过区区小事又何必斤斤计较!”
程咬金气得鼻子都歪了。
娘咧!
这混账玩意儿。
当年是怎么混进秦王府,与老子同殿为臣的!
程咬金握着刀的手,微微颤抖。
人群中。
墨夷明看着坐在地垂泪的妇人,听着周围的低声议论。
已经大概知晓了事情经过。
一群异族,仗着遣唐使的身份,竟然当街强抢良家妇女去陪酒!
“呵!好得很!”
墨夷明看着那些为异族撑腰的之人。
神色阴冷。
“知节。”
他沙哑的声音响起。
已经越众而出。
“忘了老夫怎么教导你的吗?
面对畜生,要以德服人!”
程咬金回头。
顿时大喜。
“夫子!”
他转身,朝着墨夷明行礼。
对面。
许敬宗虽然对被称为畜生心有不满。
但脸却带着谄媚的笑容。
“学生许延族,拜见焱圣先生!”
他朝着墨夷明躬身一礼之后,挺直了身体。
“卢国公可曾听明白,焱圣先生都叫你以德服人呢。
你又岂能在这长街之拔刀相向?
徒惹异国朋友笑话,快把刀收起来,收起来!”
墨夷明笑了。
他的弟子们也笑了。
程咬金。
更是狂笑起来。
他提着刀。
一步一步走过去。
一把揪住了许敬宗。
仿佛提小鸡仔一样,将他给拖了过来。
将横刀放在他的面前。
“许延族,认得这个字叫什么吗?”
许敬宗嘴角抽搐。
拍着程咬金的胳膊。
“放手!放手!
大庭广众之下,成何体统!”
“啪!”
一声脆响。
程咬金用横刀在他脸一抽。
一道血痕瞬间浮现。
“老子问你可认得这个字叫什么!”
许敬宗满脸羞怒。
死死地盯着程咬金。
却被他一瞪之后,缩起了脖子。
小声说道:“这是个德字。”
“啪!”
又是一道血痕浮现。
程咬金狞笑。
“大声点!”
许敬宗脸色血红。
闭眼睛,大声喊道:“德字!这是一个德字!”
“砰!”
程咬金将他扔在地。
一脚蹬在后心。
瞬间!
许敬宗滑了出去。
停在了墨夷明的脚下。
“先生——程知节他!”
看着趴在自己脚下之人。
墨夷明可是记得很清楚。
历史的许敬宗有多奇葩!
身为秦王府十八学士之一,才学极为出众。
却偏偏喜欢钱财。
喜欢钱财也无可厚非。
但这个混账为了钱。
竟然将女儿嫁给蛮夷!
就为了获得那海量彩礼!
这样的人,墨夷明是最讨厌的!
“砰!”
墨夷明一脚。
直接踹在了他的脸。
瞬间。
鼻血翻飞。
许敬宗。
直接晕了过去。
“呵,一个嫁女求财的蠹虫,也敢大放厥词!”
墨夷明冷笑抬头。
“知节,以德服人。”
早就憋了一肚子火气的程咬金狞笑一声。
躺着那把横刀。
步步向前。
“夫子放心,俺老程最喜欢,以‘德’服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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