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清风笑道:“行是行,可是我早就知道世上没有何柳这个人,你说你早就打听到了何柳住处,不是自欺欺人吗?”
金威仓皇站起,道:“你做的这一切,为了什么?”
白清风道:“想看看你们神秘的面纱,现在我们要走了,告辞。”说着,拉着何薇就欲离去。白雅尔等围住他俩,看样子,想出去很难。
白清风呵呵笑道:“白少帮主,是不是我俩谈谈比较好?”
“好呀。”声音从屋外传来。本来水泄不通的人群让开一条路,只见一个端庄稳重的中年男子坐在院中的椅子上,正是那夜的灰衣人。他道:“我本以为那夜我胜了,却不料是你胜了,今夜只怕你要输。”白清风笑道:“能与你这样真正的赌徒赌上一赌,还真有意思。”他道:“今夜你若是能走到我身边,我就与你赌一把,给你一个离开的机会。”白清风笑道:“我要离去,不需要你给机会,不过还是要和你赌一把玩玩。”
白雅尔冷笑道:“不知死活。”银枪破空而出。
白清风右手一抓一拉,白雅尔的银枪就到了他手中。他笑道:“雅尔姑娘的枪用着顺手,再借用一会儿吧。”白雅尔气得直跺脚。银枪到了白清风的手中,竟如活的一般,忽上忽下,霸气十足。不几招,白雅尔和青使者被他打得飞出屋外,他的枪已架在金威的脖子上。
金威吓的直打哆嗦。白清风喝道:“那夜你带领我们去卧龙庄,目的不在救卧龙庄,而是要杀死我们,是吗?”金威在巨大的恐惧下,不得不承认:“这是他们授意的,与我无关。”白清风怒道:“要不是看在你刚刚对那丫鬟说那话的份上,你现在已是死人了,知道吗?”金威连连点头,刚刚去搜白清风的就是他。
白清风道:“你走吧。”金威连忙闪到一旁。白清风携着何薇,缓缓走出屋去,刚走到门处,金威出手突袭,一掌拍来。白清风也不回头,银枪横扫而过,打在金威胸口,金威抵挡不住,甩出数丈之外。他冷冷道:“金尊者,不要给脸不要脸。”
屋外乱刀乱剑向他俩招呼过来。白清风银枪一一挡过,银枪所到之处,倒了一片。眼见再走几步就到了少帮主处,忽地围上来七人,正是那夜七人。
白清风笑道:“看样子你们受的伤都好了呀,这次是不是还要自残呢?”
黑衣佩剑汉子冷冷道:“这次是要残废了你。”白清风取笑道:“伤害自己容易,伤害别人可就不怎么简单。”黑衣佩剑汉子怒道:“你看简不简单。”剑光大作,兄弟两人当先出手,这一连手,倒也不同凡响。双剑乃阴阳剑法,一个主攻上路,一个主攻下路,真是让人上下不能兼顾,端是辛辣犀利。白清风自有妙招,握住银枪中间转动起来,真气流转,把兄弟二人震退三尺。双胞胎哈哈一笑,道:“两兄弟不行,我们四兄弟领教。”
白清风道:“尽管来。”
四人一闪身,分别占住四方,围住白何两人。
双剑依旧上下攻来。双胞胎的“三尺铁棍”在白清风的中路乱舞,看似没有章法,实则比双剑更加毒辣,因为招数毫无套路,这就让人难以预料他的出手方位的特征,一时之间,白清风有些招架不住。
恶战片刻,白清风找出他们破绽,大发神威,银枪如蛇般滑向双胞胎的颈部,双胞胎撤棍回防,白清风此乃虚招,只是速度过快,两人惊疑为实,这才上当,可当两人反应过来,白清风早已调转枪头,打落了黑白两人手中之剑,他们的右腕同时废掉。四人不敌,退开三尺,依旧围着。余下三人也围了上来,黑白兄弟左手捡起佩剑,还要继续拼斗。
白清风深沉道:“你们都是一方豪杰,谁料竟会甘为走卒,你们可要想好,若是一起出手,待会儿在下失手,可别怨我手辣。”
和尚道声阿弥陀佛,七人同时出手。双胞胎、和尚、巨人汉四人主攻,其余三人佯攻,配合确实天衣无缝。不过白清风银枪在手,可谓傲视天下,只见他拉着何薇犹若仙童与仙子起舞,超凡脱俗,不带人间烟味。
一阵眼花缭乱的九人共舞后,双胞胎左胸被铁棍穿过,死在当场。双剑断掉,兄弟跪着,双臂下垂,看来此生再也不能用剑了。和尚见了佛祖,巨人汉随之而去,唯一站着的老人凝视着白清风,惊惧道:“白君屠……”而后倒地身亡。
少帮主道:“不错,他居然把你比作白君屠,你的枪法确实有资格去争天下第一。”白清风道:“乌衣枪法本就是天下第一,我施展的乃正宗乌衣枪法。”
少帮主点点头,道:“我很好奇,你在洛阳当捕快绝非偶然,这中间有什么?”
白清风道:“三年前何庄主悄悄去过济南,到了乌衣楼,说发现洛阳出现了一股邪恶势力,需要帮忙,因此我就来了。”原来,何庄主一直与乌衣楼交好,互有来往。
少帮主微微一笑道:“原来如此。好,胜了我,从我的尸体上踏出去。”
白清风道:“敢问兄台尊名?”
他道:“白人屠。要像我们的先祖一般,屠尽敌人!”
白清风冷笑,道:“好,请。”银枪展开起手式。
白人屠道:“你可以把何小姐放开,我保证分胜负之前,她不会受到伤害。”
白清风笑道:“不用。”这似乎是对白人屠的侮辱。
白人屠哈哈大笑,笑中杀气四起,人从椅子上弹起,银枪直刺白清风咽喉,这一枪干净利落,绝对是杀人的妙招。白清风也是此招,双枪枪尖瞬间向触,接着软化,而后融在一起,眼见着双枪一寸寸的变短,不到半柱香,双枪只有两尺长了。
两人大喝一声,弃了银枪,直接对着双掌,较起真力了。
青蛇眼见有机可乘,提着宝剑飞身刺来,白清风听到背后风气,料想有人突袭,恰好左脚处有柄宝剑,他反脚踢出,宝剑长眼一般直向青蛇心窝扎去。
青蛇本以为突袭可以成功,心中大意,待到看清飞来宝剑时,已晚了一分,一个转身躲过致命要害,却右臂中剑,内息一阵震荡,仰面栽倒,失去了知觉。
白清风冷冷一声,右掌向右一引,白人屠把持不住,跟着向右,而后他欲再向前推开白人屠,可就在此时,白人屠竟重如大佛,根本推之不动。白清风一惊,心知要遭,立马准备退开,可白人屠左掌已经悄无声息的派向了他的胸膛。
其实,“欲扬先抑”这一招的奥妙就在于它起先后撤的引力使得对手倾倒不支,重心不稳,而后发力推出,对手必然不防,败在当下。不料白人屠那夜看过白清风施展此招,刚刚已有防备,白清风一招失算,眼见胸口这一掌难以躲开,慌乱之下,拼力后退,虽然卸下白人屠的部分掌力,还是被打的眼冒金星,口头鲜血。
白人屠嘿嘿一笑,一招锁喉功准备掐死白清风。可白清风毕竟功力精纯,一瞬间早已稳住心神,大喝一声,躲过致命一击,施展出一套雄浑霸气的掌法,白人屠竟也是以此套掌法迎战。交手二十招后,白人屠不敌,被打的摔在三丈外,倒地不起。白清风飞身跟上,一脚踩住他。白雅尔吓的尖叫道:“不要。”
白清风淡淡道:“我只是用内力封住了他的穴道,没打算要杀他。”
白人屠失声道:“乌衣掌法在你的施展下,竟有如此威力!”
白清风道:“你练的不也是吗?可惜不够精炼。”
白人屠不可否认,若非自己掌法不精纯,也不至于被受伤的白清风占了便宜。
小喽啰们见白人屠倒下,立马又将白清风与何薇围住,一个挥舞着刀剑,等待白雅尔下令。白雅尔哪里顾得多这些?跑来跪在白人屠身旁,喊道:“大哥,怎么样了?”
白清风退开一旁,道:“雅尔姑娘,麻烦你跟我乌衣楼走一趟。”
白人屠喘息道:“等你赶回去,乌衣楼早就被朝廷大军毁了。只要你走出这院子,你不仅是我们的敌人,更是朝廷的敌人,况且你现在有伤在身,能怎么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