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老了,种的地收成不好,交不起租子,所以,所以,他们要小女去当丫鬟,我也没办法,只能依了他们。但是谁曾想,会是这样的结果。”
白清风点了点头,已经将许小凤的周身看了,颈处有明显的掐痕,胸部也有抓痕,浑身上下,多出伤痕。而最关键的是,她已经被侵犯了。很明显,刘百富说谎了。
现在,最需要确定的是,许小凤到底是自杀还是他杀。
这个对白清风来说,很简单。用力按了按许小凤的胸腔,里面并没有水溢出来。这就说明,不是自杀。如果自杀,跳入水中后,一定会呛水,肺部会积聚大量水分,只要轻轻一按,就会有水喷涌而出。
如此看来,许小凤不仅受到了刘鸿的侵犯,还很有可能被他杀害。
“老伯,我们要去报官,你放心,一切费用我出,我替你打官司。”白清风说道:“你女儿的死,肯定与刘家父子有关系,这件事跑不了了,走吧,我们去衙门。”
话音刚落,就听屋外有人说:“不用了,我们来了。”
眨眼间,六扇门的捕头谢渺心带领一队捕快,已经将这里团团围住,谢渺心抱拳道:“阁下这是要猫拿耗子,多管闲事吗?刘老爷已经说了,刘公子是对这小丫头有心,但是,他已经拦住了刘公子,而且,也给刘公子教训了。这丫头明显是觉得无颜活下去,自杀身亡,你还要状告什么?你还想状告什么?多事……”
白清风闻言,忽然明白了,肯定是刘鸿侵犯许丫头,许丫头殊死反抗,结果,刘鸿失手打死了许丫头。然后,刘百富就上演了今天上午那出苦肉计,这么一闹,大家都知道许丫头被刘鸿侵犯未遂,单是这一点,一个黄花大闺女也是无颜苟活于世。好啊,刘百富,你这一手高明啊,你这计策,合情合理,端的是毒辣啊。
他道:“谢捕头,你可以找人给小凤验尸,她身上的伤痕怎么解释?而且,她分明已经被侵犯了。明显是刘鸿所为,只是为了摆脱罪责,才演了今早这一出苦肉计。”
“小子,说话注意点,你凭什么说是刘公子所为?昨夜这丫头就从刘府逃出来了,说不定是被其他人侵犯的呢,你是不是对刘公子有仇,故意攻击他?”谢渺心冷冷道。
“好啊,你说的,别后悔,走,我们去公堂之上,让大家做见证。我刚才再给小凤验尸的时候,从她手中拿到了那凶手身上的一个东西,我敢保证是刘家人的。你现在去传唤刘家人,我们去衙门,到时候,谁是谁非,自有公论。”
“你……”谢渺心似乎是怂了,说:“你想要多少钱,你开个价。”
“我不想要钱,我想要的是公道。”
“你和许老头他们是什么关系?”
“我只是看不惯你们欺负老实人……”
谢渺心点点头,说:“好,既然没有关系,那就好办了。”转而对许老头笑了笑,拉着他走到一旁,低声说:“许老爹,你也知道我的为人,说一不二,你女儿已经死了,你也老了,你以后还要在平凉城混,我这里有一千两银票,你要识相,收下银票,将你女儿火化,万事皆休。”
许老头看了看白清风,想接过钱,却又有些不好意思。
“那小子自有我来对付,你只管好好拿着钱就行。”谢渺心将钱塞进许老头的怀中,许老头也不反对,摸着怀里的钱,生怕这些钱丢了一般。作为一个贫农,或许,这是他这一辈子见到过最多的钱了。他就呆在那里,不敢再看白清风。
谢渺心走到白清风身边,笑道:“小子,许老头已经答应火化许小凤了,你只是一个外人,你要搞清自己的身份,这件事与你无关,识趣的,走吧。”
白清风根本不想理他,走到许老头身边,说:“老伯,我有证据证明刘鸿是凶手,相信我,只要我们去衙门,我就能定刘鸿的罪。”
许老头不敢看白清风,只是摇头,说:“人生在世,不就是图一个钱嘛。公子,这件事就这样了吧,算了吧。”
白清风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吼道:“你疯了,你想让小凤死不瞑目吗?”
许老头蹲下来,搂着怀中的银票,笑一阵,哭一阵,其状甚是怪异。
“小子,管闲事,也看人家需要不需要啊,你是聪明人,何苦自讨没趣?”谢渺心冷嘲热讽。白清风还以为许老头被威胁了,劝道:“老伯,你放心,我能保你安全,只要你相信我。”许老头摇摇头,说:“公子,算了吧,我老了,不想折腾了。”
白清风无奈,见景,也无计可施了,叹道:“好吧,随你。”飞身离去。
谢渺心哈哈大笑,说:“老许啊,眼见天快黑了,你等晚上再火化吧。”
“是……”
谢渺心带着捕快们,收队回六扇门。
白清风找了一个僻静之处,拿着一壶酒,独自饮着。说实话,现在心里很烦。十万两黄金不翼而飞,下落不明。崆峒掌门人又死的不明不白,自己还被冤枉成了凶手。本想着刘百富是盗取黄金的凶手,但是,他的分光剑阵却又不咋样。
今日,见老百姓被欺压,本想伸张正义,但是,老百姓却又屈从了。不过,从今天的事情来看,这位刘百富刘老爷,乐善好施是假,一肚子坏水倒是真的。看来,今夜还是有必要去一趟刘府,说不定,他今日未曾施展全力也不一定呢。以刘百富这人的心智,在那种状况下,完全有可能故意不露出真实实力,因为,他知道自己没有杀念。
渐渐地,天已经暗了下来,酒壶中的酒,也已喝完。
忽然,一阵凉风吹过,白清风可以分明的感觉到,背后有一股莫名的杀气,从凉风中渗透出来。他完全不知道对方是什么时候来的,那人就像是一柄利剑,剑芒锋利无比。
“你不该多管闲事的。”那人说话了。
“我一向如此,喜欢管一些闲事。”白清风说。他不敢动,因为,他一动,背后就会露出破绽,那人的利剑就会乘势攻来。他拿着酒壶,就那么坐着,一动不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