惠王府里。
惠王妃从侍女手里接过茶,亲手递给身侧的惠王,笑着道:“恭喜王爷了,王爷很快就要当父亲了。”
惠王放下茶碗,抓着惠王妃的手,笑着道:“都是王妃贤惠的功劳。”
他原本还怕不给两位侧妃用汤药惠王妃会不高兴,因而对两位侧妃动什么手脚,如今看来,倒是他误会惠王妃了。
惠王妃笑着道:“王爷哪里的话,这功劳最大的自然是杜妹妹。”说着又道:“要是杜妹妹能一举得男就好了。”
惠王捏了捏惠王妃的手,笑着道:“本王倒是希望,怀孕的是王妃,能替本王生下长子的是王妃。”
这话虽然是哄惠王妃的,但也不算全然假话。
若是长子能是嫡子,当然最好,但是他也没有这个耐心等着惠王妃先生下嫡子来再让两个侧妃怀孕。
像是太子似的,太子妃生了两个都是女儿,最后还是杨良娣先生出儿子。要等惠王妃生下嫡子再让侧妃生孩子,他要儿子要等到猴年马月。
惠王妃脸上作娇羞状,微垂着头道:“王爷啊,就只会拿话哄臣妾。不过就算王爷是哄臣妾的,臣妾也觉得高兴。”
惠王笑呵呵的将她揽过来,抱在怀里。
惠王妃在他怀里靠了一会,接着又坐起身来,对惠王道:“对了王爷,臣妾出宫时听到一个消息,说是皇后娘娘怀的是双胞胎。”
惠王听着微惊,接着皱起眉来,道:“大梁开国到现在,皇室可还从来没有双胞胎出生。”
惠王有些烦躁,双胞胎,那至少会有一个是皇子吧。
这太子还稳稳的坐在储君的位置上,皇后再生一个嫡子,凭父皇对皇后的宠爱,他上位的机会只会越来越渺茫。
不过惠王又想到,太子应该也不希望皇后生下皇子吧,而皇后生了自己的皇子还能忠心的辅佐支持太子?要是太子和皇后因此能斗起来就好了。
惠王妃继续道:“臣妾出宫的时候,皇后怀有双生应该是才刚诊出来,连母妃都不知道,这消息还是江昭仪告诉臣妾的。”
“江昭仪?”惠王皱了皱眉头。
惠王有些不喜的道:“你什么时候跟江昭仪的交情这么深了?”
惠王妃连忙道:“臣妾哪跟江昭仪有交情,臣妾也不知道她为何将这个消息告诉臣妾呢。她还邀臣妾以后常去她宫里坐坐。”
惠王道:“少跟江昭仪来往,她那个人不是什么好人。”
惠王妃却笑着道:“江昭仪对宫里的消息十分灵通,臣妾倒是觉得,与这位江昭仪可以接触一二,好打听宫里的消息。咱们住在宫外,太子住在宫里,皇上身边有个什么事,太子总是先我们一步知道,这于王爷来说实在不利。至于江昭仪是什么人,臣妾也不打算跟她交心,与我们有什么关系,只要我们能从她手上探听到消息就行。”
惠王想了想,觉得也有道理,便道:“跟她说话小心些,免得被她利用了。”
惠王妃道:“王爷放心,江昭仪聪明,臣妾也不笨,不会她说什么就听她的。”
说着嘴角慢慢的弯起来,她想要跟江氏来往,就必须要在惠王面前过了明路,否则惹恼了惠王倒是得不偿失。
比起吴贵妃来,她倒是觉得江昭仪对她更有用。就看看这位江昭仪示好她,能不能给她带来些好处。
知道林嫤怀的是双胞胎,庄氏又高高兴兴的进宫来探望林嫤,手里还提着大包小包的小衣裳。
庄氏将手里的衣服摊开来比给林嫤看,笑着道:“我的针线是比不上你外祖母,小衣裳做得差一些,这几件是蕴娘做的,她的女红倒是不错。”
林嫤看着那些小衣服,不由笑了起来,道:“娘真是的,孩子出生还要好几个月呢,怎么做了这么多衣裳。”
庄氏不在意道:“这小衣裳本来就是要提前准备的,你现在怀的是两个,更是要早点做起来。”说着又笑道:“说来也奇怪,这一代里咱们林家娶回来的媳妇没有生双胞胎的,倒是嫁出去的,你和嫄娘都能生双胞胎。”
林嫤笑笑,道:“娘再等等,等以后承良或承鸿的媳妇给你生一个。”
庄氏笑道:“要是真能这样,那我就高兴死了。”
说到嫄娘,庄氏倒是又想起了什么,跟林嫤道:“对了,耿氏怀孕了。”
林嫤讶异,道:“不是说耿氏有宫寒之症,不易受孕吗?”
庄氏叹道:“不易受孕,并不是不能受孕。说起来耿氏这一胎怀得也算艰难,她自进门这两年,四处求神拜佛,也没少吃药。她不知道从哪里打听到我手里有治不孕的方子,连我跟前都求来了。”
当她有些私心,并没有给她而是搪塞过去了。
晟郎和娉娘与耿氏并不亲厚,看耿氏这样不甘心常年折腾要自己怀孕生一个,可见也没打算将晟郎和娉娘当成亲生孩子对待的,她要是生个儿子出来,谁知道会不会看晟郎不顺眼。
倒没想到,最后她还是怀上了。
林嫤一时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她私心里当然是希望耿氏将晟郎和娉娘当成亲生孩子一样对待的,但是耿氏也是一个女人,她想生有自己的孩子无可厚非,她不能自私到希望耿氏为了晟郎和娉娘不生自己的孩子。
林嫤笑道:“好在晟郎和娉娘转过年就七岁了,耿氏就算生的是儿子与晟郎年纪也隔得大,不会有什么妨碍。”
庄氏道:“希望吧。”
但一个人真的起了狠心的时候,就是十七岁她也会想着怎么除之而后快,现在就希望耿氏不会是这样的人。
庄氏又道:“说起来当时为窦遇娉娶耿氏,也是为了晟郎打算,看中了她出身高,能管得了后宅担得起宗妇的责任,但又不易受孕,结果没想到最后还是人算不如天算。”
林嫤道:“这世上哪有这么多的事事如意。”说着又问起窦氏道:“大伯母最近如何?上次不是说她生了场病,可好了不曾?”
庄氏道:“她现在****吃斋念佛,就是一副心如死灰的模样,也就晟郎和娉娘来的时候,能让她高兴会。她病倒是好了,就是身体亏得厉害,她又不肯吃荤腥,身体越发难调理。”
林嫤默了一下,道:“我这里留了些冬虫夏草和几百年的老参,母亲带出去给大伯母。”
庄氏点了点头,道:“行。”
说着又拿起手上的小衣服,重新跟林嫤讨论起小衣裳来,问道:“看看,这襁褓好不好看,做了两件一模一样的,蕴娘还绣了头仙鹿在上面。”
林嫤笑道:“他们亲舅母做给他们的东西,自然是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