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公主看着吴贵妃,含笑并不说话。她虽然不爱争强好胜,但并不懦弱,也并不表示谁都能轻易教训她。
胡淑妃心里十分不爽,看着吴贵妃“哼”了一声,道:“皇后娘娘身为嫡母都还没说话,什么时候贵妃姐姐都能越过娘娘教导皇子公主了。”又讽刺道:“就是臣妾这个生母,都不好越过皇后娘娘说福慧的。”
吴贵妃眼神一沉,出言正想训斥胡淑妃,道:“淑妃,你是怎么跟本宫说话的,本宫也是福慧的长辈……”
林嫤直接吩咐宫人道:“给贵妃上碟子点心,省得嘴巴太闲了满嘴的胡言乱语。”
说完又招了招手将大公主叫了过来,然后握了握她的手,柔笑着道:“你是皇家的金枝玉叶,与普通人家的姑娘不同,自古先君臣后家礼,你在是程家的媳妇之前,你首先是程家该恭敬的公主,你可明白?”
大公主知道这话不是说给她听的,而是母后说给贵妃听的,但还是笑着恭敬道是。
林嫤又对旁边的程七郎道:“七郎,本宫与皇上将福慧下嫁于你,是希望你能好好照顾福慧,保护福慧,希望你不要辜负本宫与皇上的期待。”
程七郎道:“是,儿臣明白。”说着又看向大公主,温柔的笑着道:“儿臣以命起誓,这辈子一定会好好对福慧好,保护照顾福慧。”
大公主含笑的低下头来。
林嫤点了点头,然后继续与大公主和程七郎说着话,偶尔崔贤妃和王昭容会在旁边插几句,打趣一下大公主和程七郎,或者是祝福她们几句,长坤宫里倒也算得上是十分其乐融融。
过了一会,外面通传皇帝来了。
太子妃惠王妃和渤海王妃回避到了屏风后面。
然后便是晃着一把木剑走在前面的桓小皇子,以及一手抱着珏公主的皇帝走了进来。桓小皇子进来之后也不说话,无视掉殿内的这么所有人,眼睛都不转一下的直接走到了林嫤身边,在她身旁坐下。
皇帝见到大公主和程七郎,柔声道:“琉儿和七郎来啦。”
大公主和程七郎站起来给皇帝行礼,皇帝摆了摆手让他们起身坐下,然后坐到了上首与他们说了一会儿话。
午膳是在长坤宫用的。
用完膳之后皇帝直接就将程七郎叫走了,而胡淑妃这时候才有时间好好跟女儿说一些私房话。
林嫤知道胡淑妃私下应该有许多话想问大公主的,也给她们留了时间和空间。
看大公主和程七郎的样子,胡淑妃知道小夫妻两个相处得应该不错的,但胡淑妃仍是有些不放心,迫不及待的问道:“程家的人对你好吗?特别是你的公公婆婆还有妯娌们,有没有为难你?”
大公主笑着拉了拉她的手道:“母亲多虑了,儿臣是公主,程家的人恭敬我还来不及,怎么会为难儿臣,就是皇姑奶奶对儿臣也是极好的。”
胡淑妃道:“就是明面上不敢为难,谁知道私下里会怎么样,特别是你的那些妯娌们,你出身最高却不是长嫂,做长嫂的难免就会想压一压你,你还是要多留点心。”
大公主道:“母妃放心吧,大嫂为人也是很不错,不会为难儿臣。”
大公主倒是觉得,程家的妯娌们相处得倒算和谐,不想别的府邸这么多明争暗斗,她的那位大嫂出身不低,并不像是会没事找事的人。只要大家相安无事,等以后分家,她和七郎就会搬到她的公主府去,两府继续亲亲热热的往来,她又何必这么多事呢。
胡淑妃心里安稳了些,拍了拍大公主的手,叮嘱道:“好好跟七郎过日子,母妃就生了你一个,你要过得好了母妃才能放心。”
大公主道:“母妃放心,儿臣和七哥哥会过得很好的,七哥哥对儿臣很好。”
在傍晚之前,大公主和程七郎就出宫去了。
晚上林嫤帮皇帝换衣服时,皇帝跟林嫤说起道:“朕今日考了考七郎的骑射,他骑射倒是不错,你说朕将他放到羽林卫去如何?”
林嫤笑了笑,道:“皇上说好自然就是好的。”
皇帝点了点头,继续道:“先让他做个中郎将,历练个几年,以后羽林卫就交给他统领。”
大公主是她的女儿,让七郎身上有个实职,大公主面上也好看些。
说着牵了林嫤的手从屏风里面出来,又说起道:“对了,承正和承刚已经顺利到了西北,还给朕回了道平安的折子。”
林嫤笑着道:“这走了也有一个月了,臣妾算着也应该是到了。”
不过既然道平安的折子都已经回了京城,说明他们到西北已经有些日子了,他们赶路赶得挺快。
皇帝道:“他们有一段路走的是南北直道,所以快些。”
南北直道都是修通一段就先用一段的,并不会等到直道完全修建完成才会全程通路。而这也就是修建直道的用处,可以将路程大大拉短。
皇帝道:“今年的冬天应该会暖和,胡人犯境就少。如今国库渐渐充盈,也是该时候好好养一养兵马了。”
正说着,桓小皇子又挥着一把木剑从里面走出来,东砍一下西砍一下,皇帝见了不由笑了起来,招了招手让他过来,然后抱起他到膝上坐着,低头笑看他道:“我们桓儿好像很喜欢剑,整日的这把剑不离手。”
桓小皇子转过头对他笑了一下,双手举着木剑摇了摇。
皇帝握了握他的小手,笑着道:“等桓儿以后长大了,父皇让人给你打一把真正坚硬不摧的宝剑,让桓儿当大将军去。”
林嫤听着不由道:“皇上别开玩笑了,臣妾可不想让桓儿当什么将军。上战场可不是闹着玩的,臣妾还是希望他在臣妾身边当个太平王爷。”
皇帝笑着道:“桓儿身上流着林家的血脉,有林家人的血性,他也会遗传到朕与你的聪慧,以后必定是智勇双全,会是位战无不胜的将军。太平王爷,太委屈也太屈才了桓儿。”
林嫤道:“桓儿从多大点,皇上又知道,说不好桓儿长大后就是个平庸的孩子呢。”
皇帝笑着在桓小皇子脸上亲了一口,道:“朕的儿子,朕当然知道。朕与你的儿子,又怎么可能会平庸!”
林嫤心里叹了口气,摇了摇头,大约在男人的眼里,自己的爱儿以后一定就是不平凡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