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走了,再见。”
走进大院不远处,景芸就开口对京溪说。
说完后不等京溪说话就拉着夜倾离开。
让她再面对京溪,她会疯掉的。一看到京溪就会让她想起她躺在医院的那些日子,还有他们这些人对她的伤害。
她一直都知道,在这个短暂的生命里,人的温暖是有限的,还没来得及享受就已经结束,只是她自己深陷其中,无法自拔。
“想哭就哭吧,我不会笑话你的!”夜倾看着景芸这样,心里也难受,有时候她宁愿景芸大哭大闹,发泄出来,而不是一个人默默的把情绪放在心里面。
“哭什么,都过去了,再哭就是折磨自己。”
景芸苦笑着说,也在心底劝自己,都过去了,自己不要再耿耿于怀了,人要往前看,不再纠结于过去。
道路两旁的银杏没有变化,枝繁叶茂,那些绿叶高高的挂在树干上,正如她第一次到这儿的样子,一如既往的漂亮。
“走吧,不耽误时间,早点说完早回学校。”她是一刻钟都不想在这了。
“你啊,算了算了,懒得说你,走吧!”
看见景芸这个样子就知道她还放不下,索性也就不说什么了,她能够理解,却无法纵容景芸陷在回忆里。
往里没走没多久,就遇见出来接她们的刘栩,几个人一起去到那个象征着财富和地位的家里。
“二小姐,回来啦?”张妈笑眯眯的声音在身后响起。
张妈是这个家的老人了,对她还算不错;从她第一次来张妈就在这儿工作,看样子是一直做到现在。
“嗯,来了,一会就走了。”
安安静静的和张妈说话,毕竟张妈没做什么对不起她的事。
不太想说话,特别是一进大院来,就感觉自己很压抑,像是快要疯掉一般,她明白,是她把自己关在牢笼里,还上了锁。
“张妈,做点饭吧,芸儿她们应该还没吃饭。”刘栩吩咐一旁的张妈。
“不用了,我们一会还有事,你说完我们就走了。”
景芸开口拒绝,她怕再耽误下去,一会再碰见京溪。
“芸儿,你、你还没放下吗?”
刘栩小心翼翼说,她知道,她没有资格,但是还是有那么一点希望,她不奢望景芸能够原谅她们每个人,只希望她不要过得那么痛苦。
“什么放得下放不下的,都过去了,不说这些了好吗?你找我来到底有什么事?”景芸有点不耐烦。
“这次、这次找你回来确实是有重要的事。”
“你京爷爷他,身体快不行了,前几天刚出院回来,他最大的希望就是希望京家和景家能够结亲,所以、”
刘栩犹犹豫豫的把话说出口
“那关我什么事?”景芸有点赌气的说。
论道行,她还是太弱了,还是比不过他们这些人的逢场作戏。
“景芸,你不是一直喜欢京溪吗,为什么不答应,别再折磨自己了,好吗?算我求你了”刘栩有些生气,语气也变得生硬。
“呵,什么叫我折磨自己,我说了:我不同意!不同意就是不同意,随便你们怎么办。”说完就拉着夜倾离开景家。真是好笑,当年千方百计的阻拦,现在又要求她去捡起已经丢弃的东西。
刘栩看着渐渐远去的背影,一个人坐在沙发上沉思,无论如何她都不能开口让她留下来,没必要,也没脸。
景芸的性子随她,一旦决定了的事,拉也拉不回来。
两人走出景家,在树底下,夜倾拉住景芸问
“这两年我们都没问过你当年具体的事情,只大概知道,具体你亲生父母在整件事情里面扮演什么角色,我们都不太清楚。我现在就问你,芸儿,你当年做手术切去一半输卵管的事情京溪知道吗?
景芸摇了摇头,
“不知道,这件事只有我们几个人知道。”
“你没告诉他?”
“没有,出院之后我们就没什么联系了。”她也希望那会京溪能给自己一个解释,她亲生父母能够出来说一句话,可实际上,她们全当做不知道。
两个人往前走了一段路,太阳有点大,出门的时候又没带伞。景芸看见前面走过来的人,一下子转过身,准备拉着夜倾往回走,没想到他却先开口了
“景芸”
喊完人之后京溪加快步伐,三两步走到了她们面前。
景芸整理了一下情绪,转身面对他,看着他的眼睛一字一句的开口
“有事吗?没什么事的话我们先走了,”
京溪没说话,往前走了一步,拉着景芸的手把她带到自己旁边,然后对着夜倾说
“你自己回去吧,我有点事找景芸。”
说完也不等夜倾回答就带着景芸往另一个方向去,不是回去,也不是去两家的路。
“放开我,京溪”景芸看着被京溪紧紧握住的手,想挣开,但是力气远远不够。
“不放。”然后握得更紧。
“京溪,京老师,我说、放开我。”带着点哭腔的声音开口
京溪见她这个样子,放开了手,然后直接转身把景芸抱在怀里面,没想到景芸的眼泪直接流下来,更难过了。
“不放了,这辈子都不放了,不哭了,好吗?”京溪伸手给景芸把脸上的眼泪擦干净。
“给我一个理由,除了那三个字,我听得太多了,你们每个人都只有对不起三个字。”
景芸抬头看着京溪,也不管现在自己的形象怎么样,却没等来想要的答案。
京溪看着她一直沉默,不是不想解释,只是里面牵扯到一些人,一些事,让他无论如何也开不了口。
最后,她推开了京溪,走出了大院,看见夜倾发的消息,说她已经回去了。
然后景芸自己走了好长一段路才打到车回学校。
到寝室之后,没有人在,夜倾说学生会有点事,她去了办公室,景芸简单把妆卸了之后就上床休息了。
梦里面,她好像又回到初见京溪,刚到锦城的时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