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去的路上，除了赵见凌和易念初以外，还有顾亦寒派的护卫。

晚上，他们歇息在一户农家。

吃完晚饭，他们坐在院子里休息，夕阳染红了半边空，衬得易念初的脸蛋像是搓了醉饶胭脂，她指着院子里跑的鸡问道，“凌哥哥，这是什么？”

“鸡。”赵见凌抬头看了一眼，面无表情地回答。

“哦。”易念初不好意思地低下了头。

半，又拿着手里的饼子问，“凌哥哥，你吃不吃饼子，刚才那个阿娘给我的，可好吃了！”

赵见凌看了一眼她手里的糙面饼子，又看了一眼啃得开心的易念初，眼里闪过笑意，“我不吃，你赶紧吃完，洗脸睡觉。”

“我睡不着。”易念初嘟嘟嘴巴，“我白都睡了一了，现在还不困。凌哥哥，你要是困的话，先回去。芍药等会儿会带我进去的，你放心。”

赵见凌发现易念初自从出了京城以后整个人都变得活泼了许多。

还有就是对他格外地依赖，赵见凌从来没有过这种感觉，还挺新鲜的。

“我也不困。”

“哦。”

易念初随意地应答了一声，又对着芍药，“芍药，快点儿，给我拿纸笔出来，我要画下来。”

“是，姐。”芍药是有武艺在身的，长得人高马大的，从就在易念初身边照顾。

“凌哥哥，你喜不喜欢画画？”芍药没出来之前，易念初又开始找赵见凌话。

她发现赵见凌是唯一一个不会对她带着同情怜悯或者嗤之以鼻的眼光看她的外人，也不会像家里人一样觉得对不起自己，干什么都心翼翼的，跟他们话都觉得特别累。

跟赵见凌待在一起，她感觉特别地放松，把以前没过的话想要都出来，一下子就显得话特别多。

赵见凌放下书，看着易念初，“我没有学过画画，也不会画画。不过书院有很多画画特别好的先生，你要是喜欢的话，可以跟着他们学。”

易念初眼睛亮了亮，随即又暗了下去，“像是京城书院里的男孩子一样上课吗？”

“嗯，他们人都很好，你不要有心理压力，他们都会喜欢你的。”

“真的吗？”

“真的。”赵见凌保证。

芍药拿出来纸张和毛笔，“姐，你要怎么作画？”

易念初看了看周围的环境，对赵见凌，“凌哥哥，我能不能坐你旁边？”

“可以。”赵见凌示意，暗处候着的护卫立马把易念初的椅子搬到赵见凌的旁边。

这里有一个圆桌子，像是农家人夏纳凉用的。

芍药放好纸笔，然后在一旁研磨。

………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赵见凌也不由得把目光从医书上挪开，看向易念初。

姑娘坐得笔直，神情专注，像是全世界只有眼前的一幅画。

“呼，好了。”易念初呼出一口气，收好毛笔，等到纸上的墨汁晾干，才拿起来，拿给赵见凌看，“凌哥哥，你看我画得怎么样？”

赵见凌看了一眼，眼睛就定住了。

麦田，飞鸟，官道上的马车，这不就是他们来的时候经历过的景象吗？

赵见凌突然间有个想法，“念初，你这幅画能不能给别人看？”

“可以啊。”易念初回答得很干脆。

画出来不就是给别人欣赏的吗？干嘛要藏着掖着的。

“念初，你知不知道焕然一新？”

“就是那个衣服特别漂亮的店吗？我身上这件就是哥哥给我买的，但是它好像不在京城。”

易念初开心地和赵见凌分享，着着语气就低沉了下去。

赵见凌：“………”

他倒是没有意识到易念初身上的衣服。

“你的这幅画我想卖到焕然一新去，他们每个季节都会有一次服装展。秋季的不知道有没有开始，可以以这副画为拓印，绣到和衣服搭配的手帕或者其他东西上。”

“真的啊……可是，会不会不太好啊，这个就是我随便画的。”

“没有，你画得特别好。他们这个季节服装展要的就是意境，要和季节相符合的场景。”

“好啊，谢谢凌哥哥。”易念初很高兴，当初学画画是为了打发时间，毕竟……她没法自由活动。

想了想，易念初有心翼翼地问，“凌哥哥，那会不会给我钱啊？”

赵见凌：“……会的，卖给他们肯定会给你钱的。”

易念初手都不知道要放到哪里了，生平第一次靠自己的能力赚到钱，“太好了，谢谢，谢谢凌哥哥。”

“不用谢。”

夜凉如水，村子里的床铺还带着阳光的温度，易念初翻了个身，嗅着鼻尖阳光的味道，渐渐地进入了梦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