舞蹈附中不是封闭式的中学，因为常常会有剧组过来挑小演员去演戏。

每次黎梦马被选去剧组的时候，张初颜都死皮赖脸地跟着他，说是给他当助理。

他当时没签任何公司，爸妈觉得他确实需要一个助理，所以就默认了张初颜当他助理。

张初颜请假跟着他去剧组，却从不好好干她助理的活，而是在剧组里问那些当红演员要签名，然后再回学校卖签名照。

当时她拿着他爸妈给的工资，不干助理的活也就算了，有的时候，还要忙完了一天的他给为了蹲演员，连饭都顾不上吃的她去买盒饭。

可偏偏，他对她生不了气。

她只要对他笑，对他撒娇卖萌，对他说一句讨好的话，他就会心软。

以前黎梦马很少上微博，只有需要发合作品牌的广告时才会上线，但今天他破天荒地上线八次，每次上线时间都长达五六分钟。

粉丝们看到他频繁上线，都兴奋至极，又纷纷在超话里发截图，给他发各种私信。

她们不知道，他只是想等张初颜给他发信息，所以忍不住一遍又一遍地点进她的朋友圈和微博里看。

黎梦马觉得，张初颜真是太可恶了。今天从影视城分别后，她就没主动联系过他。他想先联系她，但又放不下面子。为什么每一次都要他先主动？

等到晚上十一点，助理彭鹏过来找他聊连线采访的安排事项，聊完后已经将近十二点，他打开手机，张初颜还是没有给他发信息。

他最后还是忍不住，先拨打了张初颜的电话。

“黎梦马？这么晚了，有什么事吗？”

黎梦马能听得出，张初颜正在吃面条之类的东西，她一边嗦着面条，一边口齿不清地说着话。

他能想象得到她低头吃面的画面，嘴角不禁扬起，露出了温柔的笑，心里的那点不痛快也因为脑海中浮现出来的画面而消散了。

他低头把玩着手里的笔，轻声道，“你明天什么时候去影视城？”

“我明天应该不去了。副导演打给我说，我的戏份先不拍了，我想，可能我要被换了吧。”

黎梦马在心里叹了一口气，其实这种事，他见怪不怪了，更何况张初颜的演技也确实一言难尽……

他安慰她，“没事，剧组换人这种很正常的，一次两次也就习惯了。”

张初颜大大咧咧道，“你不用安慰我，我被换了有五次了，早就习惯了。而且这次片酬又不高，还不够你的粉丝们给我带来的盈利的十分之一呢。”

黎梦马又低头叹了一口气，他早应该猜到以张初颜的性格，她又怎么可能会因为被换角的事情而不开心，她只会因为丢钱的事情而不开心。

“张初颜，你是掉钱眼里了吗？”

“黎梦马，我家里穷你又不是不知道……”

黎梦马当然知道，中学的时候，如果不是他能带携她挣钱，她又怎么可能会一天到晚缠着他。

当时他甚至会庆幸，对张初颜而言，他还有这种作用。不然，他就什么都不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