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皇关心,不过是女子的小毛病,不碍事的,不用麻烦太医了。”莘怜径直从凌伯康的桌前走过,并未看他一眼,在季元洲对面的位置坐下。
季元澄一听顿时就明白了,毕竟男女有别,他也不好多再问:“没事就好。”
随后在季元澄的吩咐下,宫人开始菜,最后几名宫女各自端着一壶酒走来,莘怜一眼就认出了其中那个和芳嬷嬷说话的宫女,她神色极其不自然的朝着季元洲走去。
看着那名宫女把酒壶拎起来,正往季元洲的酒杯里倒酒,莘怜的手指在桌一下一下的敲着,不动声色看了皇一眼,见皇此刻正在低头喝茶,于是手指迅速从面前的盘中拨出一粒花生米到手中。
微微转动了一下手腕,将花生米捻于指尖对着那名宫女的膝盖内窝处稍一使力,小小的花生米立马飞出去重重的打中目标。
那名宫女一吃痛,腿弯了下去,直接扑倒在桌,季元洲刚端起那杯酒要喝,结果连带着那一壶酒和整个桌的菜都被她扑翻了,还洒了季元洲一身,季元洲的脸直接黑了下来。
“怎么回事!”这边动静这么大,自然惊动了面的季元澄。
宫女本就胆颤心惊的,结果突然犯了这么大的错误更是吓得魂不附体:“皇恕罪!璟王殿下恕罪!奴婢该死!奴婢不是故意的!”
季元澄的脸色此刻也不太好,宫里的宫人应当是最懂规矩的,可是现在这不是丢他的脸么。
“殿前失仪,冒犯璟王,罪不可恕,杖刑五十,罚去做苦役,秉德觉得这样如何?”
毕竟当事人是璟王,于情于理也得问问他对这处罚满不满意。
宫女听到这些已经吓得说不出话了,跪在地身子止不住的发抖。
季元洲看着自己身的污渍,一脸的嫌恶之色:“做错了事自然是要罚的,一切以皇的决策为准。”
“好,来人,带下去吧。”
当被人拖着走时那名宫女这才突然从惊吓中回过神来:“饶了我吧,皇!”求饶的声音回响在大殿中,渐渐飘远。
季元洲随后也准备离席去换衣服了,不过在他离席前,意味深长的看了莘怜一眼,就看到莘怜一直埋着头吃菜,似乎并未关注殿发生的事情。
等他回来时,他的桌已经重新好了酒菜,这场宴席才算正式开始。
“今日是特地为你们准备的宴席,这杯酒,朕要好好谢谢你们为朕解决了那些让朕头疼的问题,解救南方的百姓于水火之中。”季元澄言辞恳切的向他们表示感谢后,将杯中的酒一饮而尽。
底下的三人也同时举起酒杯仰头喝下。
宴席结束后,季元澄由于与他们几人相谈甚欢,一时高兴喝多了些,就回去休息了,让他们不用急着走,可以在宫中随便转转。
得到皇的允许,莘怜就想去找季元槐,看看她最近在忙什么,都不在意莘睿了,难不成是新鲜劲儿过了?
刚经过御花园的假山时,就被季元洲叫住了。
“莘怜。”
被叫的莘怜眉头一皱,这人跟来干嘛?回过头就向他行了一礼。
“去哪?”季元洲走到她面前主动问道。
“去找公主。”
“有空聊聊吗?”
嗯?这么问,是她还能说没有吗?
季元洲等着她的回答,只见莘怜露出了为难的表情,看着他。
心中自然猜到了她的意思,然后季元洲露出了一副似笑非笑的表情。
片刻之后,两人十分和谐的围坐在假山边的石桌品茶。
“刚才在殿,那个宫女,是你动的手吧。”季元洲连委婉的猜测询问都没有,而是直接肯定的语气说出来。
莘怜太阳穴突突直跳,他看出来了?怎么可能?一定是诈她的。
“璟王在说什么?”
“从她倒下的反应和方向看,明显像是突然被某样东西击中,才会控制不住的扑倒。至于方向,殿就这几个人,显而易见。”说完,季元洲将一粒花生米放到石桌,然后端起茶杯悠悠然的喝起茶来,看着她盯着花生米出神的样子,心中忍不住的发笑,等着看她怎么狡辩。
“好吧,是我。”她挣扎了几秒,实在没有想到可以辩驳的理由,干脆承认了,反正她是救人又没什么见不得人的。
“咳咳咳……”没想到她这么快就承认了,季元洲一口茶直接呛到了嗓子眼儿。
反观此刻的莘怜,慢条斯理的一口一口的抿着,和咳得眼泪都要出来的季元洲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缓下来之后,季元洲擦了擦嘴边的水:“酒里有毒?”
这下轮到莘怜差点呛住,她虽然没说话,也没做出什么表情,但是整个人都僵住了,心里慌得不行。
“你不说我也知道。”季元洲得意的冲她笑了笑。
“你怎么知道的?”莘怜信了他的话,好奇的问道。
“就在刚刚。”
“……”莘怜突然有种把茶杯砸他头的冲动。
无视她翻得白眼,季元洲继续问她:“你见过太后?”
这个问题莘怜没有犹豫,迅速的做出了回答,不只是因为太后的再三叮嘱,更因为她不想和他说话了:
“没有。”
季元洲嘴角一扯:“回答的太快了。知道吗?你身有常康宫的味道。”
莘怜突然想到了那股味道,一阵反胃,然后惊讶的下意识闻了闻自己身,那味道沾在身还得了?结果她闻了之后什么也没闻到,这才安心。
“胡说,哪有那种味道!再说了你凭味道就能确定我去没去过吗。”
季元洲嘴角的笑意更甚:“不确定,但是现在确定了。”
要是没去过怎么会知道他说的是什么味道呢?又怎么能确定自己身没有呢?
“……你套我话?”反应过来后,莘怜一脸的难以置信。
他居然在套话!她还傻呵呵的往他的圈套里跳,这要是传出去让她一个将军的脸往哪搁?
季元洲眉毛一挑,不承认也不否认。
“所以是太后要给我下毒。”他的笑容逐渐收了起来,既然确定了酒里有毒,而且莘怜去过常康宫,那么他心里已经有了答案。
天呐,他说话还真是不避讳,在这御花园里就敢直接这么说,也不怕人听到。莘怜默默地朝四周看了看。
她这下不打算表态,怕再被他下套。这人狡猾得很,看来以后说话都要小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