良修珏闻言反而轻巧一笑道:“诶,你难道不觉得你兄长我也是文采斐然吗?”
良修瑶再忍不住了,噗嗤一下笑出声来,默默腹诽:这哥哥没个正经儿,这么自恋的话都说得出口。
良修珏的一句玩笑成功逗笑了良修瑶,看她笑出声来,他才仿佛又看到了当初那个大大咧咧没什么心思的妹妹,忍不住露出了几分宽慰的笑容。
良修瑶斜睨了他一眼,嗔怪道:“哼,这都什么时候了,还说这种玩笑话。”
话虽这么说,可方才她眼底的决绝确是淡了不少,言语间也没那么严肃了。
良修珏对她的嗔怒不甚在意,反而顾左右而言他,不再说这个了:“近日,府里出了些事情。”
“出了什么事?不会是父亲……”
听到他说府中出事了,果然把良修瑶的注意力拉了回来。
“不是父亲是良修璃。两日前,她说想去上清庙上香祈福,悔悟过错,于是父亲便准许她出府了。可谁知她人进了庙中上香,吩咐下人守在门外,就一直没出来。”
“然后呢?”
“下人等了许久一直没见人出来,就推门进去了,谁知只有一封信留在庙中香案上,人就已经不翼而飞了。”
“信中也只说了感怀父亲养育之恩,柳姨娘因自己而死无颜再留在侯府云云。一发现她人不见了,父亲便遣了人四处搜寻。”
“嗯?那现在找到人了吗?”
良修瑶蹙着眉,越听越觉得事有蹊跷,可也实在想不出究竟是哪里出了问题。
“还没。府中侍卫几乎翻遍了城中各处,甚至在进出城的关口也有人严加看守,可她人就如同人间蒸发了一般,没有半点消息。”
良修珏冲她摇摇头,颇有些困惑道。
“嗯。找不到人也没办法,她既然想走,咱们也拦不住。更何况如她这样平日里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娇小姐自己在外面能干什么,说不定过不了多久就自己回来了呢。”
只是良修瑶嘴上虽这么说着,心里却总有种莫名的不安感一直挥之不去。
“先别说她了,最近父亲如何了?”
良修瑶强压下心里的不安,转头问起了老侯爷的近况。
“父亲近来还算是身体康健,除却旧日留下的旧伤有时还会隐隐作痛之外,其他的都已无大碍了。”
提到老侯爷身体好转,良修珏难掩言语间的欢喜。
闻言,良修瑶也不觉松了口气。她安静了片刻,好像下了莫大决心一般开口道:“那就……随他去吧。”
“你的意思是……同意他去北疆了?”
良修珏听到这句话,一脸难以置信地看向她。
“嗯。既然父亲的伤已好的差不多了,那我也没什么理由再拦着他了。父亲说的不错,留在京城,反倒还不如去北疆更为有利些。”
说起这个,良修瑶就忍不住心生惭愧,父亲想要回北疆最大的缘故莫过于是想握住兵权得以护她周全。
只要父亲一日在北疆镇守,这京城中就没人敢动她。
“嗯,你能明白父亲的良苦用心便是了,你且安心做你想做的事,有我和父亲在。”
良修珏轻轻摸了摸良修瑶毛茸茸的小脑袋,眼含无限温情。
听到那句“有我和父亲在”,良修瑶再忍不住了,瞬间泪湿了眼眶。
她仰了仰头,强忍着不让眼泪掉下来,一时竟不知是哭是笑,带了几分哽咽地回道:“你平白说……说这些干嘛呀,我都忍不住想哭了。”
良修珏看她这幅样子,不由轻笑出声,“你呀,想哭就哭出来吧,哥哥不笑话你。”
说着,他便伸出手一把将人揽进了怀里,良修瑶的脑袋刚好靠在他的肩上。
靠在良修珏宽厚又有些暖意的肩背上,良修瑶再忍不了,“哇”地一声哭了出来。
这一哭,似乎把她几年来所有的难过与委屈统统都哭了出来。
良修珏轻轻叹了口气,默然无语。只伸手拍了拍肩上的小脑袋,心疼不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