国王之所以告诉伊莱这些,有两点原因。
第一是国王每年夏末都会来海岩城附近的森林狩猎,那片森林里野生动物种类十分丰富,数量也很多。
早在数年前就被改造成了国王的御猎场。
海岩城作为离御猎场最近的城市,自然承担起了招待国王及其随从的任务。
因此伊莱的父母和国王本身关系还算不错。
第二是因为伊莱所在的海岩城乃是菲尔德公爵领地内唯一一个海港城市。
如果内战真的爆发,而伊莱站在国王那一边。
那国王的皇家舰队就能第一时间驶入海岩城,通过海岩城登录精锐部队,然后直捣菲尔德公爵的老巢。
这御猎场的位置选择,恐怕不仅是因为那里野生动物多。
整个王国里有那么多森林,国王偏偏选择了海岩城附近的那一片,伊莱不相信背后没有其他原因。
看来国王早就在关注菲尔德公爵了,也早就与伊莱的父母——前任海岩城伯爵有过深入交流了。
不然国王也不会给伊莱送来这样一封密信。
从信里的内容来看,国王和菲尔德公爵之间的问题必然要通过战争来解决,而战争的代价总是十分高昂的。
伊莱并不想参与这场与自己无关的权利斗争,但现在事实已经很清楚了。
在这场冲突里,他无法选择置身事外。
国王或者菲尔德公爵,只能二选其一。
就在海岩城当个伯爵不香么?他不禁叹了口气。
信的后半部分伊莱看得很快,无非是一些老生常谈的威逼利诱之语。
一封国王的密信里却出现这种了手段,看来国王自己在这场斗争中也没有把握能够获胜。
伊莱停顿了一下,随即继续往下看去。
最后几句话牢牢吸引住了他的目光。
上面写着,魔法行会的首席魔法师近日已经发现伊莱具有一定的魔法天赋。
只是还未能得到系统的学习,无法掌握那份力量。
一般来说,初次展露出魔法天赋的人,第一时间就会被召入皇城,进入魔法行会学习。
但因为伊莱是舒尔茨家族里唯一在大海啸中幸存的人,因此没人能够代替他管理海岩城。
更鉴于现在的紧张局势以及海岩城的重要地理位置,国王让伊莱待在海岩城,承诺在不久后的夏季狩猎中將会为伊莱带来一位魔法教师。
伊莱看完信后,呆呆地坐在椅子上。
魔法天赋?
什么时候?怎么先前一点都没察觉到?他现在又惊又喜。
原本他以为自己是众多穿越者中的战五渣,不过现在他明白了一件事。
金手指可能会迟到,但从不会缺席。
魔法可比什么网络、手机、游戏以及女朋友有趣多了。
想到有一天能够呼风唤雨,伊莱不禁对未来充满了期待。
他放下手中的密信,站起身在房间里走了几步。
再回到桌前的时候,他看到密信上的那个金色狮子头又亮起一阵光芒。
随后密信上的文字开始变淡,最后连同那个狮子头消失的无影无踪。
刚才还写满文字的羊皮纸,此时看上去就和新的一样。
看着这一变化,伊莱激动的心情也冷静了下来。
他能够想象一位魔法师在这个王国内会受到怎样的关注。
如果国王那边能够发现他具有魔法天赋,那菲尔德公爵那边肯定也发现了。
不知道菲尔德公爵那边会怎么处理这件事,伊莱默默在心里思索着。
潜在的魔法师身份,加上海岩城的重要战略位置,让伊莱卷入了国王和菲尔德公爵权利斗争的中心。
而无论他们谁胜谁负,伊莱都是被动的参与者。
这样的被动感令他十分不安。
随波逐流完全就是听天由命的做法,最终可能会到达目的地,也可能就此迷失在一片汪洋之中。
可那并不是最可怕的,最可怕的是还有可能会坠入无尽的深渊之中,万劫不复。
伊莱想自己掌舵,而当主人的前提是自己要有足够的实力。
伊莱思索了一会儿,再次坐到桌前,并从抽屉里取出了那把库恩手枪和那块神奇的石头。
这两样东西正好代表了此时他可以提高实力的两个途径。
那把库恩手枪可以代表武装力量。
伊莱心想,国王可以用库恩步枪武装自己的部队,菲尔德公爵也正在这么做。
那为什么自己不可以?
他们之间的这场冲突,如果处理得当,完全可以算作是一场机遇。
而那块神奇的石头则代表伊莱自身的能力。
他回忆着获得石头的过程,以及将那块石头拿在手中的感觉。
之前那种朦朦胧胧的感觉也许就是魔法天赋觉醒的表现。
伊莱拿起那块石头,一如既往,一股暖流缓缓在他全身游荡,一波又一波。
现在的问题是怎么真正掌握魔法。
他握着那块石头,闭上了眼睛,仔细感受体内的那丝温暖。
那一丝温暖从他握着石头的手心出发,沿着手臂缓慢爬上肩膀,然后向下经过心脏、双腿后又折返回来,最后消失于眉心。
如此往复。
用心感受着那一丝温暖的同时,也让伊莱脑海中的杂念消失得一干二净。
他的意识仿佛化作了那一股暖流,在他身体的各个器官之间游走。
也不知过了多久,他终于睁开了眼睛。
有那么一瞬间,伊莱感觉到了些微的不同。
至少他觉得自己脑海里干净了不少,眼前的东西也变得明亮起来。
不过他很怀疑那是不是魔法的作用,穿越前的他练习过一段时间冥想,冥想过后也是这种感觉。
事实上,刚才他所做的就是冥想。
伊莱在脑中回忆起自己穿越前看过的小说、电视等等,只要是跟魔法有关的,他都仔细回忆着。
突然,他好像有了一点灵感。
只见他放下手中的石头,双手伸在胸前,掌心面对自己。
“火来。”他悄声说到。
没有反应。
周围的空气似乎都变得凝滞起来,虽然房间里就他一个人,但他还是感到了一丝尴尬、一丝莫名的羞耻感。
他轻微地咳嗽了两声。
果然,饭要一口一口吃,路要一步一步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