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虎煞岭左侧的森林被大火烧去了一半，最为诡异的是，那一整片烧焦区域呈完整的圆形，圆形之外的树木一切完好无损。”

“现场不止是有火焰炽烤还有剧烈的打斗痕迹，整片大地被犁翻，老树被连根拔起，半个山头都被不知名的力量削去……”

曹飞神情有些恍惚，仿佛在回忆着数个月前那场震撼的经历。

白鲸双目凝重，通过曹飞的描述，那个黑色的高温战场呼之欲出，仿佛活灵活现的出现在眼前。

能够轻易掀起数百棵巨树的神秘力量，能够灼烧一切的高温火焰，能够切去半个山头的巨大破坏力。还有那数千米直径的结界。

没错，地面的灼烧区域形成一个完整的圆形，除了妖异的结界之外，白鲸再也想不到其他的东西能够造成这种场景。

“面对这种天威一样的场景，正常人也许都会非常害怕而不敢去接近，但我却主动地走了进去。”

“也许是因为人生的大起大落让我的心脏比较强大，也许是因为我天生好奇心更重一些。”

“这只锁链捆住的妖异就是在里面找到的？”

白鲸瞬间明白了黑色鬼影的来历，他左手肘撑在桌面上，手指摩托着下巴。右手手指在桌面上敲击，一副饶有兴趣的样子。

“是的，在那片圆形区域边缘，我找到这只已经没了半个身子的黑雾鬼，它身上还缠绕着一圈又一圈的镇魔锁链。”

“当时它奄奄一息，再加上锁链缠身，根本无法反抗。只能躺在一棵烧焦大树边，地面上有一个边缘整齐的深坑，它就在那里面。”

“我在发现它之后当即屏退了所有手下，让他们先回去。直觉告诉我这是一个惊天的秘密，所以黑雾鬼的存在除了那些供血者之外，一直只有我一个人知道。”

“那这些阵法的痕迹还有培养鬼怪的知识你又是从哪里得到的？”

白鲸扫视了一眼地面上繁复密集却又有某种规律性的朱砂纹路，其中的意味不言而喻。

“我正想说，在那个深坑里除了这只黑雾鬼之外，还有一具烧焦的尸体，已经看不清楚面容，但是他身下却压着一本半毁的秘籍。”

“这本秘籍的后面大半部分已经被烧毁，看不清字迹。前半部分只留下养鬼豢鬼的内容，还有一部分关于那个世界的介绍，似乎是一本基础入门的书籍。”

“我就是想要凭借这本书中的方法，培养控制这只黑雾鬼，以此来完成复仇大计。但可惜的是我高估了我自己。”

“这豢鬼的做法和只取他人一部分血液有关是吗？”

联想起那五十几个肌肉猛男，白鲸瞬间便反应过来。

“是的，为了降低黑雾鬼的煞气，更加方便于控制，绝不能喂给它带有凶煞之气的血液。也就是说绝不能杀人后将死者的血喂给它。”

白鲸暗暗点了点头，这和他的猜测有几分吻合。

“所以我劫上山五十几个年轻男人，将他们分为五组源源不断的提供鲜血。让他们吃好穿好喝好，让他们天天锻炼身体，还让他们下山舒缓一下心情。”

“后来的事实证明我的做法是正确的，我拥有了源源不断的高质量血液，黑雾鬼的吞噬速度甚至比不上喂食的速度。”

他又长长地呼了一口气，神情中有些悔恨和后怕。

“可惜我千算万算也没有想到，即使纹刻了镇魔图，改变了鲜血款式，黑雾鬼身上还有镇魔锁链限制，心神还是受到了它的影响。”

“也许是因为脑海中挥之不去的仇恨，我的情绪渐渐被煞气带动，变得暴躁易怒。你进门的时候也看到了，最近几天我都是这种状态。”

“那本书呢？”

白鲸缓缓开口，平淡的语气中却透着一种令人不能辩驳的霸道意味。

“在屋子里，我去取。”

猛地仰头喝完瓷碗里的酒，曹飞潇洒的起身，转头向屋子里走去。

刚才的一番倾诉，他将心中埋藏了十多年的真心话全部讲了出来，心中仿佛有一块大石头落地。

虽然白鲸刚开始是他的敌人，但在十分钟前，他开始讲述自己的经历时。

白鲸已经变成了一名听众，而他则是一位倾诉者。

“谢谢你的红尘酿，酒很好喝。”

背后突然传来白鲸的声音。曹飞脚步微微一顿。

“另外，你的故事更不错。”

他嘴角勾起一丝微不可闻的弧度，继续向屋中走去。

三分钟后，白鲸翻阅着这本只有十几页的线装书，表情无比的认真。

这本秘籍封皮呈暗蓝色，上面什么都没有，不过通过里面的一些内容，可以判断出书是来自一个叫做补心阁的势力。

前面部分零零星星地提到了那个世界的一些情况，后面则是关于如何豢养鬼怪的描述。

白鲸并没有深深研读，现在还不是这个时间点。他有一些事情要做，比如说收服眼前的狂刀帮主。

“曹飞，作出选择吧，你是想要直接上西天，还是成为我的手下？”

他淡淡的开口，言语之间感情淡漠，给人一种冰冷的死亡气息。

欣赏归欣赏，立场却不能丢。

“如果能够让我报仇的话！别说成为您的手下，就算是去死我也愿意！”

曹飞腰杆挺的笔直，语气中带上了敬语还有满满的恳求。

在他的认知中白鲸是那个世界的人，绝对有实力轻易完成他十多年来的夙愿。只是不知道愿不愿意了。

白鲸沉默不语，心中却已经下了定论。

他需要这么一个有组织能力，办事情圆滑老辣的忠诚手下。

有些事情拳头大虽然能够强行达成，但不情不愿的效率却会低上数筹，反而不值得。

如果曹飞能够为他所用，今后不管是在保护家人方面，收集情报方面，与其他势力沟通方面都会有极大的作用。

“我不会替你报仇！”

曹飞抬起头，眼中满是浓浓的失望。

“不过，我可以赐予你力量，让你自己去报仇！人生在世，手刃仇敌，才是最大的快事！”